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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孤独的斯普特尼克恋人 [打印本页]

作者: 古越    时间: 2007-7-27 21:26
标题: 孤独的斯普特尼克恋人
好吧,好吧,让我们来看看村上的斯普特尼克恋人。这本书由于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看完,可是朋友却一再地提起它,这次,终于完整的看了。

   

    “但以凡庸的概论而言,我们不健全的人生,甚至浪费也是多少需要的,若将所有的浪费从人生中一笔勾销,连不健全都无从谈起。”



    “人在一生当中应该走进荒野体验一次健康而又不无难耐的绝对孤独,从而发现只能依赖绝对孤身一人的自己,进而知晓自身潜在的真实力量。”“问题是任何人到时候都不能不从山上下来。”

    我读到“绝对孤独”这个词的时候顿了一下。人,作为群体动物,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人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关系,人的潜能当然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来,不然这个世界将会十分恐怖,可是这种所谓的绝对孤独就没有意义了么?个体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只对与个体来说,仍然是重要的,不是不值一提的。



    “凡此种种,我越想就越不愿意谈及自己本身,相比之下,我更想就我这一存在之外的存在了解尽可能多的客观事实。我想通过知晓那种个别的事和人在自己心目中占怎样的位置(一种分布),或者未通过保持已然包含这些的自己的平衡来尽量客观地把握自己这一个之为人的存在。”

    长时间以来我确实使用了这种方法,村上显然也很巧合地如此做了,很可惜这种确认自己存在的方式显然有种缺陷:当能够证实自己存在的人消失或者离开的时候,便会出现一种断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这种悬空的状态十分的折磨人。如同后文堇消失以后“我”的感受,忘记了一切,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进行到第11章,出现了K这个名字,让我突然想到了卡夫卡。推测一下村上,也许从开始便下定决心不让“我”的名字出现,不过似乎失败了,到了堇的文字中,“我”便不得不拥有一个名字而不是例如“你”“他”这样的称谓。不让角色的名字出现,这在短篇和小散文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可是在长篇中,尤其是这样一个贯穿整部小说的人物,纵使使用第一人称,仍必须按照环境的合理性赋予人物一个确实的姓名。



    “所谓理解,通常不过是误解的总和。”

    是这样吗?虽然不是很认同,但居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必须承认我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但现实不同,现实满脸凶相。”我喜欢这句话。

    “记住,人遭枪击必流血。”对于我创作比较有用,若现实面连凶相,我有什么理由去粉饰。



    “为什么人们都必须孤独到如此地步,我思忖着,为什么非如此孤独不可呢?这个世界上生息的芸芸众生无不在他人身上寻求什么,结果我们却又如此孤立无援,这是为什么?这颗行星莫非是以人们的寂寥为养料来维持运转不成?” 

  可我们又能如何呢?无可奈何的事情。倒不如静下心来享受这份孤独,别无选择。当我们认为摆脱孤寂的时候,对失去的恐惧又会无时无刻不跟随着我们。



  “无论失掉的东西多么致命,无论手中被夺去的多么宝贵,也无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而仅仅剩下一层表皮我们都能这样默默无闻地打发人生,都能伸手拽过额定的时间,将其送往身后——作为日常性的重复动作有时还会做得十分快捷。如此想着,我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不可否认,这段话是全书最为打动我的语句。仍然让这个空空的壳生活着,与其说是单纯的行尸走肉,不如说还抱有着这么一丝丝的希望,期望有一天可以遇到能够填补心中巨大空洞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在某个时刻猛然清醒时会感叹:就这样居然也能活着!可是我们依然活着,将时间送往身后,冷漠。

  书到最后戛然而止,突然得出乎我的意料,明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感觉还有一叠纸,可往后翻却只有年表了,什么都没有交代,堇如何失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敏如何了?这一些都未做交代,令我轻微地惊讶了。只能说,留下一些,细细回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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