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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美国文坛的异数:莉迪亚·戴维斯 [打印本页]

作者: exing    时间: 2008-4-30 12:43
标题: 美国文坛的异数:莉迪亚·戴维斯
“不同食品制造商的代表们试图打开各自产品的包装。”这是莉迪亚·戴维斯的短篇小说《一部纪录短片的想法》的全文。你或许可以质疑这是否称得上一篇“短篇小说”,但你无法否认这寥寥几个字在你脑海中激起的鲜活影像:一帮食品制造商的代表们正狼狈不堪地试图打开自己产品的包装,他们的尴尬、沮丧、愤怒或者无奈……一切都发生在读者的脑海中,而莉迪亚·戴维斯所做的,是引爆了这颗语言炸弹。

    1947年出生的莉迪亚·戴维斯至今已出版六本短篇小说集和一部长篇,同时她也是一名翻译家,她翻译的普鲁斯特名作《追忆逝水年华》之《在斯万家那边》一卷在评论界广受好评。她获得的知名文学奖项包括古根海姆奖学金、极具声望的“麦克阿瑟奖”和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2007年由FSG出版的《困扰种种》更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的决选名单。她是作家们的作家,乔纳森·弗伦岑和扎迪·史密斯等都是她的粉丝。

    莉迪亚·戴维斯是美国文坛的异数,任何标签在她面前都显得不合时宜。她的小说短则寥寥数字,长亦不过几十来页。她的写作与传统意义上的短篇小说迥然不同:有时像诗歌,有时如哲学思辨,有时是文字游戏,或逻辑推演,甚至如学术论文……在接受《波士顿环球报》采访时,她把可能的标签挨个儿撕下:她否认自己是“极少主义作家”,因为“这个词听起来太小气”;她说自己也不是“实验作家”,因为“实验这词暗示着有可能不成功”; 至于“先锋派”,她则半自嘲地说:“这得有其他作家跟随才是,而我觉得并不会如此。”

    莉迪亚·戴维斯的书写来自日常生活。她写出的常常是日常生活中“人们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如这篇《孤独》:“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我无法检查答录机,因为我一直都在这儿。如果我出门,或许有人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电话来。那样,我就可以在回来的时候检查答录机了。”最平常不过的俗世场景,在莉迪亚不动声色但逻辑严密的凝视之下,获得了别样的意味。在《一小时看二十个雕塑》一文中,莉迪亚以同样的逻辑推演的手法,把“时间”这一主题置于叙事的显微镜下:“把一小时除以二十个雕塑等于三分钟看一个雕塑。”一开始明明觉得一小时不够,后来却发现三分钟看个雕塑又太长。莉迪亚道出了个中奥秘:“答案或许应该是这样:一个小时比我们习惯认为的要短得多,而三分钟却比我们认为的长。”她选取的日常生活的片断,往往具有一种骇人的真实。她的故事总在直抵核心之后扬长而去,细枝末节全部隐去之后的大片留白教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司空见惯的现实世界。

    莉迪亚·戴维斯对语言或语言的不可靠性有种超乎常人的自觉。或许是多年从事翻译的缘故,莉迪亚·戴维斯总能找到最直接、最准确的词语来描述一个特定场景或一种特定感觉,又每每对语言的局限性、“语言的阴影”提出质疑。在《语法问题》中,莉迪亚把关于生和死的探讨纳入语法讨论的语境中,她耐人寻味地问道:“现在,当他正在死去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说,‘这是他活的地方?’”她探讨能否对死者使用所有格:“人们会说,这是‘他的遗体’,但那看起来也不对。这不是‘他的’遗体,因为他并不拥有它,他不再是主体,于是就不再能拥有任何东西。”在莉迪亚·戴维斯笔下,语言已不再仅仅是写作小说的工具,语言同时也成为了写作的主题。

    短小无疑是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最显著最显而易见的特征。正因为短小,她的写作有时被称为“闪电小说”(Flash Fiction)、“突然小说”(Sudden Fiction)或者“小小说”(Short Shorts),甚至诗歌或者“诗文”。在接受《信徒》杂志专访时,莉迪亚·戴维斯指出,尽管很难对小说作出定义,但“简单而言,小说必须有一点叙事性。”只有两行的《与苍蝇合作》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把那个词写在纸页上,
但他加了那个撇号。”
    有趣的是,《困扰种种》的封面就是按此文设计而成,封面上的苍蝇如此逼真,就好像这个故事正在上演。

    虽然冷幽默在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中并不少见,但幽默,与她的写作中所传递的其他感情一样,都是潜在的,它们藏匿于面无表情的文本之下,是感情的暗流。法国诗人让·考克多曾说:“所谓风格,就是一种讲述简单事物的复杂方式,所以,也是一种讲述复杂事物的简单方式。”《我们想念你:一组四年级班同学的慰问信》一文印证了考克多的判断。莉迪亚以一种学术研究的复杂方式,从笔迹、长度、句子结构、语法等诸多角度进行分析,在严肃方法和微小题材的错置间,显露出其独特的风格。

    至于谁影响了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她承认贝克特的影响显而易见:“我很早就接触了贝克特,并惊讶于他简洁的文风。当我二十出头练习写作时,我主动学习了他遣词造句的手法。我喜欢他简单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词汇,他的智慧,以及对我智力的挑战,我喜欢他处理重大题材时的幽默感和对语言的自觉。”而所有这些,似乎正可以用来描述莉迪亚·戴维斯自己。如今莉迪亚·戴维斯正着手写一本法语词典形式的大部头小说;同时,她也将为企鹅出版社重新翻译《包法利夫人》。

[ 本帖最后由 exing 于 2008-5-5 10:51 编辑 ]
作者: exing    时间: 2008-4-30 12:52
标题: 美国作家谈小小说
美国作家谈小小说   ◇作者:莉迪亚·戴维斯
那些不写作的人告诉我,他们喜欢阅读短篇小说,特别是极短小说。因为他们没有大量的时间,因而喜欢一开始阅读就很快读完。看来这是事实:许多人阅读小说更多的是为了消遣,因此很难发现他们把注意力长久集中在一件单一的事件上,除非那是他们不得不处理的根本事务,像挣钱或检查和协调他们与别人的各种关系。对任何人来说,现在平静下来也是很难的。

  极短小说当然适应了上述情况,因为这是一种简洁刚劲的小说形式。你还没有时间养成阅读这种小说的习惯。与其说它疏远的是长篇小说,不如说是你。也许因为它近来才开始出现,所以更需要引起你的关注。

  寓言。几千年来已经发现“简短”是立论的一种好方法。卡夫卡的悖论和他的直接先驱的悖论,创始了一种没有寓意的寓言,其他作家仍然继续写作这种寓言。

  人们写了许多寓言。它们所描绘的世界或者与现代世界毫不相干,或者恰恰与之密切相联。另外还有人写了具有现实主义性质的极短小说。这些小说常常在事件发展的中间开始和结束,它向我们提供的人物不是英雄,反映了我们的软弱无力,没有夸张我们的生活。在我们的生活中,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总是在别的事情中间开始和结束,而且或许只有三番五次地产生荒谬与非荒谬事物的结合。

  总之,确定无疑地,我们比过去更加感到生活的严重不安和潜在的简短,实际上我们的生活比过去更加朝不保夕。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在我们现在的某些文学中,我们不仅表现绝望,而且表现紧迫感,而这紧迫感也是作为简短本身表现出来的。






      美国当代作家谈小小说——戈登·韦弗

        ◇作者:戈登·韦弗

  小说,我确信,是一种叙述体。一切小说都显示出叙述性(与诗歌不一样),尽管在一篇特定的小说中要素是偶然事件,尽管在许多作品中可以发现被扭曲的叙事年表。

  因此,小小说向小说家提出严重挑战:他运用怎样短小的篇幅才能创造出那种能够赋予成功的故事以生命的感性存在?任何作家都可以运用一两个句子召唤一个令人难忘而信服的人物——一个活生生的代言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用很少的篇幅来完成充分的叙述(不管它多么脆弱)。我不赞成福克纳的观点,认为失败的诗人写短篇小说,失败的短篇小说家写长篇小说……如果这样,那么写叙事诗的人们,从逻辑上说,一旦试写俳句就必然失败,你说,对吗?


美国当代作家谈小小说——约翰·莱尔乌尔乌克斯

◇作者:约翰·莱尔乌尔乌克斯   

关于“小小说”这个术语,我所喜爱的是它的宽松的包容性。四页或五页的篇幅都会获得入场的资格。但是,为了进入和居留,一篇小小说,无论是解析一个人物,还是把形式赋予混沌世界的一个窄小角落,都必须截断时间,并使之具有无限性。

  小小说不应该用令人厌烦的真理,像《圣经·传道书》之类的道德说教那样,打扰人们。

  从本体论上说,小小说是一种艺术鉴别力的操练,它可以拉紧环绕着我们所知事物或我们认为自己所知事物的神秘之圈。

  如果这一切听起来冠冕堂皇,空洞无物,那么我要说,一篇真正优秀的小小说,不管其他方面如何,应当是一个令人百读不厌的故事。不过我们无论阅读多少次,都依然不能彻底理解它。




美国当代作家谈小小说——弗雷德·查普尔

◇作者:弗雷德·查普尔

  小小说和其他小说一样具有许多形态和样式。它不必受到回忆的限制,不必包含很短的时间,它可以运用几乎一切著名的形式来讲述: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幻想、比喻、寓言和轶事。

  小小说的两个必要条件是:十分短小两千个词就显得太多和扰乱人心。令人忧虑不安。无论是幽默还是悲哀,都是小小说旨在产生的效应。即使这种小说提供了答案,也不可能是简单的答案,它不应该给人以永久不变的印象。小小说的自我包容力是不完全的。这种形式不用诗歌或短篇小说采用的方式去创造世界,或者说,它栖息于自己必须苦心暗示的广阔世界。而广阔世界强加给它的被强调的知识,为小小说提供了内在的灵性和独特的韧性。 约翰·莱尔乌尔乌克斯关于“小小说”这个术语,我所喜爱的是它的宽松的包容性。四页或五页的篇幅都会获得入场的资格。但是,为了进入和居留,一篇小小说,无论是解析一个人物,还是把形式赋予混沌世界的一个窄小角落,都必须截断时间,并使之具有无限性。




美国当代作家谈小小说——阿尔文·格林伯格

◇作者:阿尔文·格林伯格

  短篇小说为什么短?小小说为什么更短?我的回答是:简短。简短是必死的命运的面孔。在坟墓的边缘没有一个人胡说乱讲,除了牧师(和某些作家),因为他们的精神是不朽的,这会给予他们更多的时间。因为精神被认为是永恒的——就像它们常常表现的那样。至于其余一切,都凝视着那个敞开的洞——简短,直到我们最后(在别的什么地方?)与那无可名状的事物一样变得简短。

  总之,死是不可避免的。至于短篇小说,死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是受到与创造现代短篇小说的人一样的权威保护的:“某些主题是饶有趣味的,它非常引人入胜,但从整体上看,为了正统小说的目的,这些主题显得太可怕了……被活埋,毫无疑问是其中最可怕的困境,它已经成为必死命运的一切。”所以我们决心超越“正统小说”(长篇小说),看看我们能用令人窒息的短暂生活做些什么。然而,短暂,现在是对一定时代的讽刺。因为在这个时代中,一方面生活期望扩大了(终于有了阅读那些俄国庞大长篇小说的机会!),另一方面,享受那种扩大了的人生乐趣的时间迅速减少(赶快告诉我一个故事!)。

  我想起了我曾经提出的一个计划:收集那些名人以及不是那么著名的人物的遗言,倾听一些有趣的范例。所有这些遗言都是那么简洁有力,富有魅力——由于在个人层次上我被带到面对死亡的境地,这个计划终止了,因此不能再用格言和轶事把这些遗言轻薄化。但是,关于这些遗言,我要说的话很简单:这些遗言常常都很短。最后,我认为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多要说的,当然也没有充足的时间说。我们始终是超越兰纳里·奥康纳的作家的同代人。奥康纳的精神,同坡的一样,始终针对最后的东西,而时间,像我们的小说那样,越来越短。




美国当代作家谈小小说——詹姆斯·B·霍尔

◇作者:詹姆斯·B·霍尔

  小小说这种形式是含糊不明的,但它常常带有广告性质:小小说很容易适合杂志的篇幅,周围环绕着显赫的广告。最初,特别是在美国,这种形式深受编辑和读者的欢迎。它与轮转印刷机和19世纪后期通俗报刊的出现有着密切联系。

  由于小小说根源于大众文化,所以它的目的就是满足大众文化。小小说的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带有新闻性,因而初期的小小说显示出一种特有的缺点。短小的篇幅和删简了的语言的结合,有碍于对人类生活的本质作出复杂的说明。不过这种说明在散文体小说方面具有重要价值。欧·亨利的短篇小说,带有戏剧性的反向结尾,是一种很少克服这种形式的回归惯例的艺术成就。

  现在,作家能比较文雅地看待小小说,因为关于这种极端形式,某些情况发生了变化,而另一些惯例却保留了下来。

  例如,字数仍然是编辑的呼吁。不过,我们现在认为小小说不是一种“最简单派艺术家”的艺术,而是一种“微图画家”的艺术;编辑们认为小小说更应当像赋格曲①、景泰蓝②、象牙雕刻、对句。在大众艺术中,小小说形式意味着对一种灵巧的杂耍节目的呼吁。如果说杂技场是一种大众艺术,那么小小说则意味着对矮子的呼吁。用“杂技场”这个词语,我们来评价小小说形式,并且严肃地加以评价。我们不能把小小说与傻子或大力士混淆起来。由于这种形式需要丰富的想像,所以它要求一种专门化的文学读者,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报答作家和读者。

  无论如何,小小说显然是短篇小说的一种亚体裁,但是二者也有着显著区别。

  例如,在短篇小说中,艺术结构的统一是全景,小小说则是半景,而且从比例上说,它很少有缩小了的材料。这种较短形式的开头几段把读者更进一步——更有力地——带进小说的隐蔽处;结尾几段常常更能产生共鸣,更富有暗示性。

  由于其“微图画家”的约束,小小说形式即使常常有某种情况发生,也不以狂放、雄浑的情节著称;小小说倾向于讲述生活方式的故事,讲述两个主角关系的关键时机,它是现代神话、寓言或游览恐怖的工具。

  由于作家对小小说的材料实际的控制必须既绝对又巧妙,所以它的艺术效率很高。也许生活本身一直被暗示的东西往往只剩下一个事件,作家个人认为重要的材料和主题阻碍着冲动的形成。节奏迅速、情节紧张、控制有力的作品有一万个词,且看不到结局。作家引起读者兴趣的能力,产生有限效应的能力和显示事理的能力,需要更多的文学艺术背景,而不是刚一开始就显得合情合理。

  一位文学评论家最近断言:短篇小说作家是当代文学的“英雄”——这个观点是可以争论的。如果说,短篇小说作家果真是英雄,那么,在那同样的风景中,站得最高的则是小小说作家。
作者: exing    时间: 2008-4-30 13:10
萨穆埃尔·约翰逊怒了

在那个苏格兰,树太少了。


他是如何经常正确的

经常地,我觉得他关于我们应该做什么的想法是错误的,而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然而我知道他以前也曾经常正确,那时候我是错的。所以我随他做错误的决定,并对自己说——尽管我并不相信——他那错误的决定有可能其实是对的。而不久之后会发现,一如经常那样,他的决定其实是正确的。或者不如这样说,他的决定依旧是错的,但仅在与真实情形相异的情况下错误,这时,对于我明显并不理解的情形而言是正确的。

恐惧

几乎每天早上,我们社区的一个女人会奔出她的房间,脸色惨白、外套狂乱地摆动着。她大声叫着:“救命,救命,”然后我们中的一个奔向她,抓住她,直至她的恐惧平息下来。我们知道她在无中生有,没什么事真正发生在她身上。但我们理解,因为有时侯我们几乎不得不想去做她已做的那事,而每一次,都需要用尽我们全部的力量、甚至朋友和家庭的力量,以使我们平静。

无趣的朋友

我们只认识四个无趣的人。我们的其他朋友我们都觉得很有趣。但是,大部分我们觉得有趣的朋友觉得我们很无趣:最有趣的朋友觉得我们最无趣。而对于那些处于中立地带的、或那些我们与其有互惠关系的,我们不信任:我们觉得,在任何时候,他们有可能对我们太过感兴趣,或者我们对他们太过感兴趣。

Lydia Davis,Paul Auster前妻,Marcel Proust译者,以其短篇小说最为著名。
本文 节译自入选2007年美国国家图书奖(NBA)候选名单的最新短篇小说集《Varieties of Disturbance》

她过去的男人

我想母亲正在和一个她过去的男人调情,那男人不是父亲。我对自己说:母亲不该和这个叫“弗兰兹”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弗兰兹”是个欧洲人。我说她不应该在父亲不在时不正当地见这男人!但我把一个旧现实和一个新现实搞混了:父亲将不再回家。他将会留在维农庄园。至于母亲,她已九十四岁。一个九十四岁的女人又怎么会有不正当关系呢?然而我的结论一定是这个:尽管她的身体衰老了,她背叛的能力依旧年轻新鲜。

狗和我

一只蚂蚁也能够抬头看你,甚至用它的胳膊威胁你。当然,我的狗不知道我是人类,他把我看成狗,尽管我不会跃过栅栏。我是一只强壮的狗。但我走路的时候不会张着嘴。即使天气炎热,我也不会吐出舌头。但我朝它吠:“不要!不要!”

开化

我不知道是否还能与她做朋友。我想了又想——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想过多少遍。我最后再试了一次。一年之后,我打电话给她。但我不喜欢谈话进行的方式。问题在于她不是非常开化。或者我应该说,对我而言她不够开化。她差不多五十岁,就我所见,她的开化程度和我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她时差不多,那时候我们主要讨论男人。那时候,我并不介意她有多不开化,也许因为那时我自己也不怎么开化。我相信我现在更开化了,而且肯定比她开化,尽管我知道这么说并不十分开化。但我想说出来,所以我愿意推迟使自己更开化,这样我就仍然能这样说说朋友。

好品味比赛

丈夫和妻子在进行一场好品味比赛,裁判是一个由朋友们组成的评委会,他们是有好品味的男人女人,包括一个织物设计师,一位珍品书商,一个糕点厨师和一个图书馆员。评委们认为妻子对家具、尤其是古董家具更有品味。丈夫在照明设施、厨具和玻璃制品方面整体品味较差。妻子在对待窗户方面品味一般,但丈夫和妻子对地板铺设、床上用品、大型器械和小型器械上均有不俗品味。大家感觉丈夫对地毯有好品味,但对室内装潢织物品味一般。大家觉得丈夫对食品和酒精饮料的品味非常好,而妻子对食品的品味时好时坏。丈夫对衣服的品味更好,但他对香水和古龙水的品味反复无常。在花园设计方面,丈夫和妻子的品味都只能算一般,但在常绿植物的数量和种类方面,两人的品味不错。大家感觉丈夫对玫瑰的品味相当出色,但对灯泡则品味很差。妻子对灯泡的品味更好,且在树荫种植方面整体品味更佳,除了百合是个例外。丈夫在花园家具方面品味不错,但在装饰性花盆上品味仅一般。在花园雕塑方面,妻子的品味一贯较差。经过简短的讨论,评委会做出决定,丈夫的整体得分更高。

与苍蝇合作

我在纸上写下那个词,但他加了那一撇。
(I put that word on the page, but he added the apostrophe.)
作者: Heidegger    时间: 2008-5-1 21:33
哈哈,这个人的风格很有意思,还像是箴言作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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