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之落选于诺贝尔文学奖,足可证明这“世界最高荣誉”的文学奖,不过是西方人的“隐蔽奖”,而非所谓的“公开奖”。据我所知,担任此奖的评审团共有十八位,看得懂中文的却只有一人[注],对中华文学不能不说是一大不公平。因为碍于众评审的语言理解能力,中国的候选作品必然得求助于翻译,然而翻译的文字往往最靠不住。且举一例中译为英复译回中的失实翻译:“施耐庵《水浒·序》有“进盘飧,嚼杨木”一语,所谓“嚼杨木”就是饭后用牙签剔牙的意思。”(见梁实秋《牙签》一文)然而,赛珍珠却将此句翻译为“Take food,chew a bit of this or that.”,若还原成中文,则是“进食,嚼一点这个又嚼一点那个。”。显然的,汉语之博大精深,塞女士的翻译之笔是无力完呈的,但即便是再杰出的翻译好手也奈何不了,参透不了它吧。毕竟,翻译必有取舍,如要通畅就不信实,要忠实就难免僵硬,取舍再妥,也无法不扣除原著的几分精彩的。佛洛斯特说“诗就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此地所谓的诗乃属广义,当解释为美好或漂亮,简而言之,就是文学。事实上,阅读翻译的文学作品,只是管中窥豹,隔墙听语,极美的地方,尚离读者很远,甚至远如两国的地理之距,以几千几万公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