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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变节(算是不合时宜的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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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05-12-10 01:37
标题:
变节(算是不合时宜的文2)
变节
Episode-Ⅰ~将破晓~
Piece-1
军帐内的气氛瞬间达到的战栗的顶点,我的直属上司,或者我曾经的直属上司现在即将身首异处了……
“谁,愿意接下攻打绿山的军令?难道我黑兰德已经没有人才了吗?!”卢卡殿下愤怒中夹杂嘲讽的声音刺痛着每一个在场者的耳朵。
沉默越加着力地捏紧所有人的心。
攻城战,是各种战争中最消耗人力物力而又难以获胜的。在阵地对战中再精明的指挥官和他强大的军队,只要遇到一个不算太笨的敌方指挥,加上足够的粮草和人力,90%以上都只能败退,更何况绿山的城墙可是都市同盟中出名的坚固……
“卢卡殿下,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冰冷而不失幽雅,甚至带着一抹难以被人察觉的自负……竟然是他!
两个月前因刺杀妙芝市长阿纳贝尔,并且打开妙芝城门有功而被任命为中军参谋的乔伊•安德雷特。
至于后来军帐中发生的事件,我已不大清楚,只是恍恍惚惚的知道在卢卡陛下充满惊讶和少许蔑视以及乔伊冰冷但不卑不亢的一段言语来往之后,我的直属上司换人了。
我想可罗冈大概和我一样,无法停止对这个近乎狂妄的少年的思量吧。
两个月前才出现在卢卡殿下身边的新任中军参谋乔伊•安德雷特,在军中几乎早就成了叛徒和不名誉的代名词。作为贵族家的家主继承人,却暗地里通敌,导致黑兰德少年军团的覆灭,而后又以都市同盟密探的身份被捕,为了活命竟然不惜再次背叛,刺杀了同盟的盟主阿纳贝尔。这样的履历,任何人都不会承认他还有清白的名节吧。
而原本只是窃窃私语般的腹诽,在那样的不名誉者的手上居然附宿着与黑兰德王族的守护纹章"兽之纹章"同属真之纹章的"黑刃纹章"的事实传出之后却日益壮大起来.对于卢卡殿下竟然启用一个同时背叛了黑兰德和都市同盟的刺客的不满,非常整齐地转向了原本就已经失去了名誉的少年。
卢卡殿下让他留下只是因为真之纹章吧,而给他中军参谋之职一方面是因为参谋虽然有建议的职权,却不能真正左右上位者的最终决定,基本上是闲职,而另一方面,这个职务限定了当事人的活动范围只有中军大帐,无法惹事生非,也顺便就近监视。
结果,不名誉者变得更加不名誉,而原本英明的卢卡殿下的光辉形象却决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叛徒而污损丝毫。
对于这种主流的看法,我一直不知何去何从,一直以来,在我眼中,少年的真相似乎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中。我偶尔会和可罗冈谈起这少年,然而可罗冈的回答总是沉默。被人称为"知将"的他的看法,应该不会是如同那些流言一般吧。
然而不久之后,那些曾经沸沸扬扬的流言却突然从耳边消失,转而只在众人互相传递的轻蔑眼神之间继续存在着。而造成这一局面的,竟然只是少年奉着殿下的授意而在军中的一次巡查。终于得以离开中军大帐的少年最初听到的刺耳声音之多,简直到了争奇斗艳的地步,然而少年只是轻轻地一笑,众人便像集体被打了耳光一般悄然无声。任谁都感觉得到那冰冷的笑容之下侵人骨髓的死亡气息。于是,借助于空气传播的流言就此绝迹。之后众人再谈起少年时眼神里总少不了一丝绝对的恐惧。
自此,我对那个叫做乔伊的少年越加好奇,然而好友的评论却依然只是沉默。有时我甚至想过去问问那个黑兰德军中的败类,乔伊原来的直属上司,原黑兰德少年军团的队长劳德,但是随即又因为醒悟自己的八卦而未能成行。
Piece-2
其实我不只一次在这中军大帐里见到他,每次替索洛阁下送未来的战略构想计划书或者战略推设图时,一定是要经过乔伊的手。有眼睛的人何尝没有发现,乔伊这个中军参谋的闲职有愈演愈烈地向殿下的贴身侍从转变的趋势。而我最初对乔伊的兴趣即来源自于某次奉命送战略推设图。
说起来几乎可以算是诡异的一点,虽然众人对于乔伊曾经的作为是如此不齿,但竟然没有人怀疑他的贵族身份。虽然对众人的公示明白的写了出身,但是真正让人信服的却是他的举止。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举手投足间显露的贵族风范是如此让人不能视而不见,谁会相信背地里行为如此龌龊的人真的是贵族后裔呢?
乔伊正在倒酒。
握住酒瓶的纤细手指甚至难以看到如我等武将手上必然出现的突出的关节,面容平静,站姿优雅。他良好的家教一览无余。
我定在帐门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我在帐外看着,而殿下则带着玩味的眼神在帐内看着。
突然,卢卡殿下伸手捉住了少年精巧的下巴。带着绝对的讥讽说到:"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被安德雷特家除名,我打赌你将成为安德雷特家有史以来最优雅的家主。"
"拜殿下所赐,这个由殿下做出的假设早已因殿下之手成为痴人说梦了。"
立刻便有所反应的少年口中一连说出三个"殿下"。被恰到好处地控制着的声音籍由连续的敬语显现出不亚于最初发出嘲讽者的犀利。虽然口中说着冒犯的言辞,他的表情却毫无波动,除了眼中闪过的一丝无法解读的光亮。
然而从来不容他人冒犯的王者却并未动怒,收回手,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玩味,轻轻说了一句"有意思"便认真地把玩起由少年注满的水晶酒杯。
刚才还风起云涌的帐内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似乎这里从来便是这般平静。
刚才我是被"吓"到不敢进门,但是,现在是尴尬到不知该不该进门。
"希伊德将军,您一直不进帐莫非是对您的主官索洛阁下的战略推设图有所不满吗?"
"啊,没有……"突然听到已经近在眼前的乔伊特有的冰冷声音,我终于从进不进门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但是我立刻意识到我掉入了另一个泥潭。
"不对,你有异议!"乔伊并未发出声音的嘴唇清楚地表述着。
"哦,说起来,也是有一点不同的想法……"我觉得在这个明明比我小了9岁的少年的注视下,我已经开始流出冷汗,不自觉地按照他的暗示说起自己都不知道的异议。
"那么请希伊德将军务必按照军务章程,于明日清晨出兵之前拿出自己的战略推设图,现在殿下虽然在帐内,但是下官区区一介参谋,不可以越权传话。现在索洛阁下的推设图下官已经拿到,将军请回吧。"还好我不必自己编造太多谎话——那种事情我极端不擅长,他便下了逐客令。这个时候还不溜的话,大概又要被可罗冈笑是不知进退的小子了吧。
"喂,喂……希伊德,回魂了!"
"啊!"眼前一只大手摇啊摇,我终于回过神来。决定攻打绿山的军议会已经结束了,而我现在已经被可罗冈拽着衣服拖到我们原属的第四军残部的营区附近了。
夜晚的空气非常好,只是,有点……奇怪了,明明无风无雨,除了没见到月亮和星星,为何却好像又开始流冷汗了呢?
我突然回过头去,一道凛冽的目光猛然刺入我的眼睛,而我刚才还在回味的冰冷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希伊德将军,你可是已经彻底清醒了?"
……
……
"哇啊啊啊啊啊啊————————————!!!"
可罗冈、我的新任直属上司以及第四军残部所有还没睡的弟兄们在这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为我希伊德自打出娘胎26年以来发出的最悲壮的惨叫声做了见证。
Piece-3
我不知道我的惨叫声持续了多久,也许极端漫长吧……我甚至能感觉到在不断从各个灯火尚未熄灭的帐篷内射来的好奇目光的作用下,我的脸再现了西红柿从青涩转变为成熟的加快版过程……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可罗冈,他二话不说拽住我的军服前襟便往第四军高级军官帐篷的方向走去。被他极快的脚步拖得踉踉跄跄的我在不经意间看到刚才把我吓到半死的少年脸上原本冰冷的表情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和我一样的,那个,受到惊吓之后的无辜?!
我晕,这小鬼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我刚才的声音真有那么惊天动地吗?
完了……我几乎可以在幻象中看到我那曾经与可罗冈"知将"相对的"猛将"称号在光辉的天幕下插上双翅,戴上光环,扑楞楞地飞升了……
刚一回到我熟悉的帐篷,可罗冈便有如爆发般地极其盛大地笑了起来。我感觉到我的脸皮再次发烫了。
“请问……希伊德将军,下官长得很恐怖吗?”紧跟着进帐的小鬼立刻问了一个让我越发尴尬的问题。
但是,只有戏谑,没有冰冷?!我吓一跳,转头看他。
我眼花了吗?似乎是受到可罗冈极其有损自己严肃正统形象的爆笑的影响,乔伊眼中分明有笑意在闪动。完全不同于他上次,也是今夜以前唯一一次的笑,那次是冰冷而含有杀气的致命笑容,而现在这少年脸上呈现的,是脱去一切尔虞我诈的伪装后,真实的,甚至带着些孩子气的笑容。
我想我是再次受到了惊吓,否则我怎么可能让那样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啊,你在笑!”
然而这句说出就再也追不回的话的效果是那样明显。
乔伊的身子似乎都颤抖了一下,突然面色变得铁青,声音颤抖而又轻如呢喃:“啊,我笑了吗?”
我不必回答了,我突然觉悟到那样罕见的笑容被我的莽撞毁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现在我需要的,大概只是一个可供转换的话题。好在可罗冈从来就不缺乏必要的圆滑世故。
“请问,乔伊……先生,请允许我暂时如此称呼你,你作为今天晚上被定下的第四军代理军团长,应该已经可以被我们成为‘阁下’了,为何又要自称‘下官’?”
来不及扩散的沉默瞬间被重新袭来的冰冷击碎。
“虽然今天我已经被任命为你们的代理指挥,然而在明天的调任书下达之前,我的职务依然还是中军参谋,为人臣者,自然是不该有任何逾越的。”冰冷而铿锵的声音砸得我的耳膜生疼!
“现在我站在这里,是因为后天清晨就须开拔,时间紧迫而不得已提前来处理相关事务。既然我已经到了,那么还请二位带我去原军团长索洛•基的军帐,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和可罗冈一起沉默地将他带到军团长的帐篷吧?
大概因为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帐内一片漆黑。命人点亮灯火之后,才发现因为贵族出身而有洁癖的索洛阁下走得仓猝,平常井井有条的帐内现在散落着一些未曾收拾的资料与卷宗。而因为进攻北窗失败而起草的未及完成就失去其使命的《请罪书》甚至就摊开在案上。
可罗冈眉头轻皱,正待开口,乔伊却抢先说道:“二位领我至此,已经算是履行了应尽的义务。今夜发生的事件很多,而且全都与此第四军息息相关,我想两位将军也需要时间调整心态。从明天起,会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期待二位将自明天早晨起给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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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edited by Endless_Agnes on 2005-12-10 at 01:4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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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ndless_Agnes 于 2006-1-13 21:10 编辑
]
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05-12-10 01:49
Episode-Ⅱ~缭乱~
Piece-4
躺在自己稍显有点硬的床铺上,夜间发生的一切突然清晰地从眼前流淌过……
曾经的主官索洛•基被杀,而在军中完全没有根基的乔伊•安德雷特毛遂自荐获得了攻打绿山的军令,顺带接管了第四军……看来我所在的第四军真是前途堪忧啊。
因为前军团长在北窗的冒进损兵折将,已被军法处置,明天开始军中必然人人自危,军心涣散。新任军团长又从来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却信誓旦旦说能以5000人单挑绿山大概7000人的守军外加厚厚的城墙,这样自负的话的效果大概只能是在有关于他的诸多形容词中再加入一个“狂妄”而已,而对于挽救军心,恐怕是半点意义也无。
我有些奇怪了,为什么除了明天就要被我称为“阁下”的少年那突然消失的笑容让我觉得如鲠在喉之外,对于甚至主官被杀这样的事件我都能如此平静?
是因为在战场多年以至于对鲜血与死亡已经麻木还是在内心深处早已对自己也可能获得如同索洛•基一般的不名誉的死法的可能性有了认同?
没有答案……看来明天有必要去听听可罗冈老头子的碎碎念来开导开导了……
“哇啊!——呜……”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特大号的可罗冈那未老先衰的脸!然后我才发出半截惊叫的嘴巴就被他用手堵住了。
“一大早就活蹦乱跳,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果然单纯的小孩是与失眠绝缘的。”可罗冈用捉弄的语气说到,“不过我们的新阁下的帐篷离这里可是非常近,如果不想被阁下认为你是在梦中见到他‘恐怖’的脸,你最好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行,但是你不能先放开你那该死的手吗,快憋死了!
“喂,可罗冈,你觉得这个第四军还有前途吗?”一边快速地穿衣服,一边询问那个虽然顶着“知将”头衔,但私底下却很有些无赖的家伙。
“有啊,第四军现在不是还健在吗,当然有前途。哪天第四军在战场上消失了,才真叫没有前途了。”
“你在回答我的问题时就不能拿出你回答上司时的严肃吗?”这种场景在我和他之间真是已经上演了不知多少遍了,从无例外。
“啊,我现在非常严肃,或者你是在质疑我们新阁下的能力?”这家伙依然无赖得神闲气定。
“那个小鬼可是一场仗也没打过啊,到时候如果,如果……”我已经如果不出来了。
“到时候我们就只有期待阁下这两个月在中军大帐看战略推设图而积累的经验了!”可罗冈摊摊手。
再次踏入军团长的军帐是在早饭后。
早饭时听到的士兵们的谈话果然如我昨晚所想。乔伊的调任书于清早送抵,然后军营里便炸开了锅,到处都是不信任的声音以及第四军即将覆灭的感叹,军心进一步涣散了。
“你们来了。”我们的新阁下从卷宗中抬起头。刚刚易主的案几上,已经摆着不少卷宗,从侧面的标记可以看出是按照时间顺序排过序的。
不过我和可罗冈的问候语还未能说出,他便已经抬手指向了军帐角落里一堆摆放整齐的物品。“那些是索洛阁下留下的私人物品。索洛阁下出身贵族,虽受军法,但是遗体必会送回其领地安葬,他生前的物品,作为遗物,应该送回。你们今天第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些东西妥善处理了。”
他的这一席话说完,我和可罗冈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件任务,正午时,妙芝的俘虏将由我军接管。叫医务兵和魔法兵中懂得治愈魔法的士兵准备好治疗伤患。”
“啊?”我终于还是没能如同答应可罗冈的一般管住自己的嘴巴。
Piece-5
“希伊德将军有异议?”我的新阁下挑了挑眉,又说到:“虽然是俘虏,但是对于我们未来的盟军,适当的礼节是必要的。”
“盟军?难道阁下忘记了就是因为南窗那些所谓的‘盟军’阵前倒戈才导致我军在北窗城下被包围最后败退吗?索洛•基也因此受了军法处置!这样的前车之鉴阁下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竟然还对‘盟军’抱有幻想!”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在卢卡殿下面前夸下海口说能以五千士兵拿下绿山的小鬼所自负的竟然是这样的方法!
“我从未说过我们的盟军需要拿起武器为我们攻城掠地吧!”乔伊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
“啊?”那小鬼说妙芝的俘虏是‘盟军’却没有要让他们去攻城的意思?我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刚才希伊德将军如此激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将军对我这拥有不名誉的名声的战争新手还是抱有那么一点期待?如果是那样的话,在下不胜感激。但是,如果不是——也请将军调整好公私分明的心态,以免误了军机。我用来攻下绿山计策到底有多大把握,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因为某些旁的原因而失败的话,我大不了学习前军团长也写一篇《请罪书》然后挨一刀。但是第四军已经不能再承受兵败之辱了吧?之前在雇佣军山寨、妙芝以及北窗连续三场败仗,损兵折将不说,连主帅都斩了,再败的话,这第四军一定会彻底成为历史,而且是耻辱的历史。”不紧不慢、语气平静地说出一大段饱含嘲讽和警告的话的少年清亮的眼眸直视着我,我不由得怀疑这小鬼除了继承了贵族之家的良好礼教之外,对于贵族们常见的尖酸刻薄也是炉火纯青!虽然我之前也经常因为行事鲁莽而被索洛•基阁下磨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是这小鬼显然技高一筹,否则我怎么又流冷汗了?
可罗冈,你也说句话救救我啊……
不过我们的新阁下显然没有在这个早晨让我们说话的打算。
“希伊德将军身处高位也对我的命令有所疑惑,难保普通士兵会乖乖听令呢,看来刚才的军令最后还有必要加上一句‘违令者,军法处置’。”然后我发现他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身上。“……希伊德将军,这条军令,就由你亲自去传达吧。”
走在去传令的路上,我只能感叹我希伊德实在遇人不淑……每次碰到那小鬼最后总是一身冷汗,再过几天,只怕我流的冷汗都够洗澡了……
然而传令之艰难也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黑兰德军从来就没有善待俘虏的习惯,这次妙芝的俘虏没有如同前几次在边境一般被赶尽杀绝已经很宽厚了,但是新任军团长居然如此礼遇一群俘虏,甚至要调动魔法兵来为其治疗?这样的军令传下之后,原本就嘈杂不堪的军营里变得更加一塌糊涂!
不少平时一向安分守己的魔法兵把我围的透不过气,质问的话语没头没脑的砸下来,偏偏我一向就不擅长吵架,就算是已经面红耳赤就差用吼也没看见有哪一个士兵服了气了。
看来今天早晨我真是祸从口出,那小鬼摆明了是要整我啊……否则就凭他拥有的能组织出天天让我流冷汗的话语的精明脑子他怎么可能不懂得知人善用让一向圆滑世故的可罗冈来处理这烂摊子呢?
我突然羡慕起他那次奉命巡查时让人心惊胆寒的笑容来,要是我也能笑得如他一般惊天动地,我也就能从这里解脱了。
然而白日梦终究只是白日梦啊……我看着围在我身边的人有增无减,呼吸起来也越加困难了。
“我再说一次!我只是来传令的,你们要是有异议,有胆子自己去问乔伊阁下啊!”我终于受不了了!吼出来才比较符合我的脾气吧?
结果原本沸沸扬扬的营地里突然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刚才还凶神恶煞般一定要我给个说法的士兵们的表现如同大白天见了鬼。
原来我的乔伊阁下不仅是笑容震撼人心,连名字都有如此的威慑力。
他们不说话了,那我继续说吧。“事实上,阁下的军令里还有一句话刚才我忘记说了,那就是‘违令者,军法处置’!”
看着他们越发像是见了鬼的表情,我真的觉得有时候狐假虎威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Piece-6
再回到乔伊阁下的军帐时,已经接近正午了。帐内只有可罗冈一人。
“如何,没有被士兵们吃了吧?”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哦哦,可罗冈,我真想在你那未老先衰的脸上打几拳让你变得更老!
“切!那小鬼存心整我!”再次提起那小鬼,我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都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了,是你不听话。刚才你走之后,我和阁下简直是言谈甚欢,阁下明明平易近人呢!”
“言谈甚欢?!可罗冈你说梦话也挑晚上好不好!咦,小鬼不在?”我根本无法想象那么刻薄的小鬼和一副痞子相的可罗冈在一起言谈甚欢是怎样令人战栗的场景!
“阁下刚才去中军了,走之前曾经询问有关高级军官的纹章配给,但是后来又没有什么要求,只说妙芝俘虏接管问题交给我了。”可罗冈提到正事,终于收起他那痞子的嘴脸,瞬间变回军中有名的“知将”该有的严肃模样。
“希伊德,我现在觉得第四军的前途可真是不像你担心的那样黑暗啊。”
“哦,我走之后,小鬼说了他进攻绿山的方法了吗?”我真的很好奇呢,什么样的计策需要那么多俘虏,却不需要他们战斗呢?
“没有。不过希伊德,该用的敬语你还是不要丢了,万一阁下听见,你大概就又没有好日子过了。”可罗冈带着怜悯的神色瞄了我一眼。
“好了,我知道了,对于军团长一级的主官,要称‘阁下’。不过你凭什么判断那小鬼不会败啊?”
“因为他笑得令人安心啊。”“知将”的面具又被无情的抛弃了,再次出现的痞子的脸上,分明挂着奸笑。
“啊,他笑了?昨天我不过是说他笑了,他就变成那副表情,他竟然对你笑?难道……他对我有偏见?”难道上次在中军大帐门前的事情就惹他不爽到可以以折腾我为乐?如果真是那样我可就前途无亮了。
“喂,希伊德,你真那么怕阁下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放心啦,阁下那只是纯粹为了鼓励下属而奉送的批量型微笑哦。”
“就算是批量型我也没见过,也不敢见。”据说在来第四军前乔伊阁下“奉送”过的也就只有那个让众人惧若鬼神的微笑,那个要是批量了,都市同盟不必来打仗,我军应该都没有可用之兵了吧?“不过批量型微笑能让你都觉得安心?”我虽然口里说不敢见,但是却还是敌不过好奇心。
可惜,妙芝的俘虏们来得真是准时,我还没有听到可罗冈所看到的乔伊的笑容,就不得不陪着他处理妙芝俘虏们的接手问题了。
我终于亲眼见识到能让乔伊阁下动用魔法兵的原因了,眼前这7000人之中,10个里面倒有7个身上有伤,而这7个里面又起码有3个的伤势绝对不是医务兵包扎一下就行的。自他们进营,血腥味道便蔓延开来。
而老早就等在一旁的医务兵和魔法兵们则是皱着眉头准备开工。
开城那晚,第四军虽然不是奉命入城的部队,但是可以想象,在边境已经习惯杀戮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的残暴军队怎么可能对虽然来不及拿起武器反抗但是确是货真价实的军人的守军手软?当时就被虐杀的妙芝军人就已经不下5000,而这剩下的7000人几乎个个带伤也就变得不足为奇了。
我回头看看,发现可罗冈也皱着眉头。不过战争就是如此的吧?靠着杀戮而步步高升的我们没有同情的资本!
大致安顿好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被迫到场的医疗者们立刻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然后整个营地里就喧嚣起尚未被治疗者的呼痛声,被粗暴包扎而导致加倍疼痛者的呼痛声,失守妙芝者悲愤的叫骂声,以及本来就不情愿来治疗的医护者郁闷的回骂声等等。
和可罗冈一起站在偏僻的角落里,看着这样的情景,我真的无话可说……
“希伊德!”我的袖子突然被可罗冈扯了一下。
Piece-7
大片浅蓝色流动的光辉突然从重伤者最多地方的扩散开来,那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那光辉轻轻抚过那些仅仅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仿佛神迹一般,那些伤口瞬间便以肉眼都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了!
而刚才似乎完全就不存在的施术者如今静静地站在光辉的中心。
所有的视线,一瞬间全刺向了那个安静的背影。而原本的喧嚣也似乎被那蓝色的光辉抚平一般完全消失了。
然后,仿佛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快被诸多视线戳穿的施术者开始缓慢移动向下一处伤员集中的地方,在移动中,围绕在他身边的蓝色光波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明亮,治愈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然而奇怪的是,那个人身上穿的,明明是中军魔法兵部队高级军官的特殊军服,而这类似斗篷的军服外袍上特有的帽子完全遮挡了施术者的面貌。不过那衣服却不像量身定做的。那斗篷般的外袍的后摆有一小截甚至直接如同女性的裙摆一般拖在地面上,可见这袍子对于现在穿着它的人实在是过于宽大了,但是施术者单薄纤细的身材却因此更加突显。在施法时他只是低着头,左手握住右手交叠于胸前,默默地吟诵着咒语。他缓慢的移动在无声中透露出仿佛并不是军人的无比优雅,然而又特地的戴上帽子有意的遮掩自己的容貌,难道,难道那是一个,女人?
“女的?”我小声问可罗冈,回报我的是当头一记爆栗。
“蠢,你以为作为军中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女性,吉尔公主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吗?看清楚,是个男人,而且魔法能力极端的强!那种水系魔法阵换成普通的魔法兵的话需要大概4个人同时咏唱咒语才能勉强使用,但是就算有4个人,也只能支持1分钟而已!”可罗冈丝毫不怜惜我头顶的大包。
那究竟是什么人啊,那么厉害?
不过,上天还是体谅我的好奇的。
不久,在一个伤重到连可罗冈所说的魔法高手也不得不单独治疗的伤员面前,施术者停了下来。
而因为这个优雅而强大的施术者而出现的错愕也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第一个摆脱错愕并且想起不应该因为敌人的恩惠而心存感激的“气节”的,正是此刻接受单独治疗的那个重伤员。
突然暴起的两只因为血污而看不出原本皮肤颜色的手准确无误的捉住了施术者纤细的脖子!
“我们不需要敌人的同情!不需要——”嘶哑的吼声瞬间响彻营地。而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因为突然的激烈动作再次开裂,溅出的鲜血如同喷射一般染红了被禁锢者的袍子。
一瞬间似乎所有曾经失陷于第一波错愕的妙芝俘虏们瞬间觉醒了,震天的反抗声接踵而来。甚至有不少受伤并不严重的俘虏们已经摆出了要拼命的架势!这样发展下去,连发生暴动的可能性都有了,而场内现在只有非战斗类的医务兵120人和近身战几乎没有威胁的魔法兵70人!虽然外围有接近500的弓箭手随时待命,但是这混杂在俘虏们之中的医疗人员的危险却无法解除!如果真发生暴动的话,我军明天早晨不必开拔了……准备因为重大军务纰漏全员反省吧!
而刚才就未能从第一波错愕中解脱的医护者们刚有清醒的迹象马上又被第二波的错愕的袭来惊吓得动弹不得!
不过真正诡异的是那被人紧紧卡住脖子的施术者竟然完全没有反抗!
天!难道这不世出的魔法高手在自己性命攸关的当口,脑子却停止运转了?眼看着他纤细的身躯随着那个激动的妙芝俘虏手臂的大幅摆动而颤抖,那用来遮挡容貌的帽子一点点的滑落,终于露出了一丝华丽的金色……
正当我就将迈出右脚的瞬间,旁边的可罗冈也开始有所行动。
然而!这个一向圆滑世故、不趟任何浑水的混蛋做的,竟然是飞快地一大步跨到我的背后,然后右手拦住我的腰,左手把我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我真的要气死了!
“希伊德,冷静,是阁下!”可罗冈一边尽全力防止我挣扎脱出,一边尽量压低声音对我耳语到。
Piece-8
随着可罗冈的耳语慢慢从那碍眼的帽子下显现的,居然真的是那个小鬼苍白的脸?!
那双灰绿色的带着悲伤的眼眸几乎已经难以找到焦点,但是依然倔强的朝向施暴者,而嘴唇也不断嗫嚅着!
真是令人揪心的景象!而我们的乔伊阁下明明可以用来反抗的双手竟然还是顽固地交叠在胸前,似乎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固执的小鬼,人都快被掐死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放弃的!偏偏可罗冈的手也和他的主官一般固执,可恶!
突然,小鬼那似乎至死也不打算反抗的双手突然迅速——但是依然保持着左手握住右手的奇特形态——向着那因愤怒而几乎神志不清的掐着自己的狂人的胸膛推去。蓝色的光芒立刻在施暴者的胸口爆炸了!然后,几乎使得地面都震动起来的能量呼啸着以受到重击的那个男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涌出。而乔伊终于因为巨大的冲击脱离了那双禁锢的手。
哦,终于反击了,这小鬼作为真之纹章的继承人,治愈系魔法那么强大,攻击魔法的效果想必也很华丽吧!
蓝色光波散尽后,以爆炸点为中心15米之内,只剩十数名我军医务兵和魔法兵还呆若木鸡的站立着,而妙芝的俘虏们除了正中心那个导致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清醒的趴在地上之外,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哦,这小鬼在用这么恐怖的魔法的同时居然还能分辨敌我?看着那些干干净净的躺在地上的妙芝俘虏们,我真是对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小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可罗冈什么时候把我放开的都不知道。
但是等一下!什么叫做干干净净?!我揉揉眼,发现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实:所有躺在地上的妙芝俘虏们的身上,不仅没有新的伤口,连原来的旧伤顺带衣服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简直如水洗过一般“干干净净”!
假的吧?!难道这让不下200人躺下的魔法竟然还是水系治愈魔法?!而且治愈的速度比最初的魔法阵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当然,被治愈的人全部昏迷不醒的确是个奇怪的副作用。
不过我的阁下怎么还不从地上爬起来?
沉默再次降临……
连刚才几乎就要发生的暴动也不着痕迹的消失了,所有人,包括在外围已经搭箭张弓的弓箭兵们都因为眼前接二连三的变故陷入了迷惑。
仿佛下午正该耀目的阳光突然消逝了,现场突然变得阴暗而窒息。
刚才还仿佛神官巡礼一般优雅的治疗了众多重伤妙芝俘虏的少年,如今也仿佛被治愈的俘虏们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散乱的金发就那么奢侈的摊在地上。一直被左手掩饰住的右手终于显现在众人面前。然而原本应该有着黑色利刃图案的手背如今依然神秘,因为一层被鲜血浸透的纱布顽固的挡住了我的视线。而一颗可疑的沾了血的透明灰色圆球从指缝间露了出来。
他的表情安详,仿佛……仿佛在做着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宁静,只有宁静……
良久,众人的视线依然牢牢地被绑在他的身上。
还是毫无动静……我已经开始怀疑那纤弱的身躯正在变凉,而那他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宽松的袍子竟然也变得如同裹尸布一般扎眼!
最后,终于有几个早已习惯于看到生命消失于眼前的医务老兵走上前去……
Piece-9
正当那些迟来的援助之手就要接触到少年纤细的身躯时,那几乎已经被所有人认定为尸体的身躯却突然坐了起来!并且在保持着双目紧闭的情况下,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带着掐痕的脖子!
然后,和那双燃烧着愤怒的绿色瞳孔同时出现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T、M、D!痛死我了!!!”
不管是就将碰触到少年的援助之手还是在场所有人,全部石化了……
而终于“复活”的少年完全无视僵硬的现场,只是在环顾了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妙芝俘虏之后,带着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了一句“哦,成功了啊!”
不过在我看来,唯一奇怪到可以和我的乔伊阁下突然的性格大变相提并论的就是,那个刚才第一个想起不能受敌人恩惠的“气节”还对阁下恩将仇报的妙芝俘虏竟然又极端迅速了有了反应。
“什么成功了,你对我的弟兄们干了什么!”终于无力地支持起上身的加害者连嘴里的沙子也来不及吐出就大声问到。
“笨蛋!少爷我要是有半点想杀人的心你还能这么精力充沛声音宏亮地问我干成功了什么!?”少年此时分明写着“骄横跋扈”的脸上,荧荧的绿眸闪动着无限鄙夷。
“那,他们……”那家伙终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治愈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问着。
“那个啊,告诉你哦,”少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以已经和现在的气势完全不相符合的优雅步态走到了那俘虏身边,“那是因为有你这种会恩将仇报的危险人物,少爷我才不得不让其他人睡一会,以免又遭人暗算!”
“恩将仇报?!谁稀罕敌人的恩!就算在这里假惺惺的给我们疗伤,也赎不了你们血洗妙芝的罪!”听到那嚣张少年冷冰冰的抱怨,那俘虏更加愤怒,毫不畏惧的顶了回去。
我的阁下,这次我确定我绝对没有看错,在听到“赎罪”的话语的瞬间,表情变得极端难看,那一脸“ 骄横跋扈”几乎就要崩毁,连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赎罪?”依然居高临下的少年的表情在瞬间波动之后突然又转变得如同听到了一个奇怪的笑话,“少爷我怎么不知道都市同盟什么时候也如我黑兰德一般信奉起神圣教廷来了,居然连赎罪的话都说的出来!难不成你们还准备在本少爷良心发现的治好你们之后,听少爷我说什么‘不论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在战场上就显得尤为珍贵,所以请珍惜你的生命’这一类只有天天待在神殿里不知世间残酷的迂腐神官才说的出的屁话吗?”刚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的少年连珠炮一般的愤怒话语让我分明感觉到到了某种类似泼妇骂街的气势……
“你把这里当作什么地方了?教廷开办的福利院吗?”少年突然一脚将似乎还有话说的俘虏踩回了地上,“听好,这里可是黑兰德王国军第四军的大营!”
然后少年恶狠狠地瞄了一下因为自己的粗鲁行为引发的妙芝俘虏的第二波群情激奋,一脸无所谓的说到:“哦呀,这是想干什么?没看见这地上还躺着这么多人呢,又想暴力反抗?你们要是真敢动一下,地上的这群人就是范例,不过少爷我可不保证你们倒下时还是活着的!”说话的瞬间,代表着风、土、火、雷四系的魔法阵竟然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狂妄的少年身边,并且一直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真是奇怪啊,阁下附宿的纹章明明应该是被称作“黑刃”的真之纹章啊?怎么今天五行魔法倒让他一个不落的展示了个齐全?
现场又安静下来,但是少年却依然没有停止牢骚的意思。
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05-12-10 01:50
Piece-10
保持着由愤怒、讥讽、狂妄等等混合出的恐怖表情,少年继续说了下去:“既然你们提到‘赎罪’,那少爷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天山残杀我少年兵团那些尚未成年的少年兵时,可有想过‘赎罪’?!”
“那种事情我们没有做过!你在诬陷!”妙芝的俘虏们对突如其来的质问的反应倒是极端迅速。
“哦,没做过啊……废话!做了那么丑陋的事情傻子才会承认!”少年如针一般的目光夹杂着无限的愤怒与嘲讽刺向了矢口否认的俘虏们。而与被刺的说不出话的俘虏们相对的,我军在场者在听到了这少年的毒舌之后,一个个却突然义愤填膺起来。的确,作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少年兵团全军覆灭的惨烈早已深入军心了,此时听到对方居然否认,士兵们的愤怒实在是情理之中了。
“哦,原来如此。”可罗冈突然支着下巴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那个,乔伊阁下是不是撞坏了脑袋啊?”我还没来得及问可罗冈什么叫做“原来如此”,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同样被乔伊阁下突然的性情大变吓得快要掉了下巴的中军传令兵。
可罗冈眼明手快,一把将那可怜的传令兵拖到一旁。
“你从中军来所为何事?”可罗冈一边询问一边示意那传令兵小声。
“卢卡殿下急召乔伊阁下,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据说今天中午乔伊阁下一个人跑到中军抢劫了魔法兵部队的军需官克莱因,现在中军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到中军抢劫?!天,这小鬼究竟要带给我们多少“惊喜”才肯罢休啊,看着那传令兵一本正经的说着中午时阁下的“伟大事迹”,我有一种想要昏厥的欲望。
回头再看那小鬼时,他的牢骚居然还没有发完!
“既然你们提到赎罪,那少爷我再来问问你们,这几百年来都市同盟和我黑兰德战争无数,我黑兰德诚然杀了你们不少人,但你们不是同样杀了我黑兰德的无数勇士吗,你们骂我们黑兰德士兵手上沾满了你们同盟士兵的鲜血,那你们自己呢?难道不是一样手上也沾满了我黑兰德人的血?你们就没有罪吗?你们一厢情愿的想要我们赎罪,太狂妄了吧?那你们使得我黑兰德无数士兵成为刀下之鬼的罪孽,你们想过去赎吗?没有吧?”
现场越来越安静,而我军士兵的怒火也被那狂妄少年的话煽得越来越旺了。
那边僵持着,这边可罗冈却急速取出自己的兵符给了那传令兵。
“到我属下的弓箭兵营去,叫所有人全部整装过来。记住,绝对不可以把乔伊阁下也在现场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可罗冈带着阴险的笑容,给那个已经吓得直哆嗦的传令兵留了个悬念。
“将军您怎么不亲自去?我一个小小的传令兵谁会听我的啊……”那传令兵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哦,那你是宁愿到那群凶神恶煞一般的妙芝俘虏中去请乔伊阁下去中军了?我原本可是打定主意帮你去请乔伊阁下的,你要是愿意交换一下任务的话,记得一定不要把乔伊阁下也在现场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或者你并不想领我的好意?!”可罗冈搬出阁下来威胁那传令兵。
果然,那传令兵留下一句“那么请将军代为转告乔伊阁下殿下急召,我这就去了!”之后,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喂,可罗冈,你真要去叫阁下啊?”我真是不敢相信他有那么胆大包天。
“当然,不过还要再看看,去早了,就破坏阁下刻意演的好戏了。”可罗冈说得风轻云淡的,我却是一头雾水。
Piece-11
现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军的士兵们各个带着杀气死盯着那群突然辞穷的俘虏,而那群俘虏带着愤怒的目光却全部如刀一般直插向那言辞刻薄的狂妄少年,那目光的意思分明是:你既然明明没有治疗的诚意又何必来折辱我们这些阶下囚?
“哦,怎么都不说话了?看来少爷我今天不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特意从中军过来治疗你们这些死了也没人管的俘虏到变成少爷我理亏了。”此话一出,连不少原本就很好奇为何中军的高级军官会跑到第四军的大营来治疗连本军士兵都懒得管的妙芝俘虏的我军魔法兵都将自己饱含愤怒的视线收回,转而以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场中间的狂妄少年。
“实话告诉你们吧,少爷我来这里,是因为每天晚上在我们魔法兵帐篷不远处哀号的俘虏们,也就是你们,”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记送上几记嘲讽的白眼,“吵的要死,害得少爷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今天听说你们总算走了,少爷我特地来看看你们要被怎么处理。”听到这话,连几个原本带着崇拜的眼光看着那虽然狂妄魔法却极强大的少年的魔法兵都差点跌倒。
发觉本来就在愤怒中的妙芝俘虏变得更加暴怒,而我军所有人几乎都以不信的眼光看着自己,少年只是给了一个“我本来就是因此而来,信不信由你”的表情,又继续说到:“至于少爷我又是怎么跑来治疗嘛,这全都是因为你们新上任的军团长虽然不大会做人但是却意外的懂得不让这群只会‘嗷嗷’叫发出噪音的家伙影响了本来就因为明天准备去绿山送死的在场诸位已经一团糟的军心,可是诸位却完全不体谅你们的新军团长近乎稀奇的好心啊,做起事情来不知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少爷我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眼,所以就来帮帮忙,顺便试验一下最近才从旧书上看见的魔法咯。” 这话说完,连原本还站在少年一边的我军士兵都忍不住怒目相向。
阁下的舌头,实在……我突然觉得他今天早晨对我的所作所为实在已经算是宽容的了!
瞄了一眼在旁边捂着嘴已经快笑得背过气了的可罗冈,我突然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援军终于来了啊……
立刻收起笑容的可罗冈在部署了一番之后,大步便往场中走去。
“喂,你还真去啊?”我吓一跳,连忙问他。
“当然,不然你就等着阁下等会被我军士兵干掉吧,而且这戏还需要我这种明白人帮着演得更真呢,你在这里看着刚才那个小兵,别让他走漏了风声。”可罗冈挥挥手,义无反顾地大步走了。
我无语……算了,你说是演戏,那我就在这隐蔽之处看戏吧。
看到自己军队的士兵们都怒目相向了,我的乔伊阁下的眸子中突然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诡异光芒,似乎他从头到尾想要的结果就是这个?!
“哎呀,怎么第四军的兄弟们也不高兴了?少爷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嘛,不过你们还真相信殿下把你们交给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乔伊•安德雷特就拍拍屁股不管了吗,那样你们也太小看殿下了吧?殿下是我黑兰德王室正统继承人,又是全军统帅,就算只是为了面子也不可能让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黑兰德王国军第四军团在一个从来没打过仗的小鬼的手上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啦……真是一群傻子,昨天你们那个叫做什么索洛•基的前长官被砍了,你们就觉得殿下把你们当弃子扔了不成,哼,都是笨蛋!”小鬼说的气势汹汹,就差没有动手动脚了。
看着士兵们的眼神从愤怒慢慢转变为疑惑最后变成深思,小鬼的目的,我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可罗冈,现在就靠你把我们演技精湛的阁下完好无损的弄回来了!
Piece-12
“哎呀,小少爷,上战场快4个月了吧,怎么性子还跟在备役时一样?说话完全不计后果可是要受罚的哪!”终于上场的可罗冈倒把刚才气势汹汹的狂妄少年吓了一跳。
“咦,可罗冈,怎么是你啊?”少年突然有点心虚,不过脸上依然是有恃无恐。
“怎么不能是我,你刚才闹得我第四军大营一塌糊涂,我就不能来把你踢出去吗?”可罗冈一脸严肃,在这边看戏的我想忍住笑都难。
“哦,你说要踢本少爷出去,本少爷就应该乖乖走人吗?”就算到了真的理亏的时候,这小家伙还是那么刁蛮呢。
“我说了说话完全不计后果可是要受罚的,就凭你刚才的话,足以让卢卡殿下定你一个扰乱军心的死罪了,虽然侯爵阁下最疼爱你这小儿子,战场天高地远他也管不了了,不是吗?”可罗冈正色道。
“拜托,你们第四军明天就要出发了,只要你不去告密,流言再快也不可能传到卢卡殿下那里的啦,再说了,你们第四军有人认识少爷我吗,要传也得知道少爷我是谁吧?”少年继续一脸无所谓。
“他们是不知道,可是对你的底细,我是一清二楚呢!而且刚才中军才来了一个传令兵说卢卡殿下紧急召见你。”可罗冈不死心,继续威胁。
原本刁蛮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立刻脸色大变,喃喃到:“没有可能啊,我才出来几分钟啊,就被发现了吗?”小少爷突然恶狠狠地看着可罗冈:“不会是你吧?”
“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我的话,还会亲自来叫你吗。放心啦,我还没来得及去告密呢,卢卡殿下叫你去,好像是因为你中午干的一件好事啊。”可罗冈满眼笑意。
“少爷我到人世间晃了17年,好像没做过好事哎。不过要封住你那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告密的嘴巴,按常理,是该给你一些‘封口费’才对,你等等。”少年说着,两只手伸进那宽大袍子腰下的口袋里掏了起来。与袍子的宽大相对的,那两个口袋似乎也是深不可测,只见少年的手已经没得极深了才终于摸到了底,然后拽着底,一下子将两个口袋翻了过来。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不下50个各种颜色的透明圆球如同下雨一般砸在了地面上。仔细看看,竟然全都是五行纹章的上位封印球!
我终于明白阁下一个不落的展示了五行魔法的原因了!早就听说其实封印球不必附宿也可以以特殊方法使用,比如转换成咒符。但是知道方法的人极端稀少,阁下今天算是让大家都见识了!
当那清脆的响声完全散去,我看见可罗冈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以至于我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这些,就是你中午抢劫你的主官克莱因得来的赃物吧?”真要形容可罗冈的表情的话,大概只有发现自己的孩子背着自己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的父亲可以与之相比吧。
“啊,被发现了,那就更应该处理掉了。”被揭了底的少年笑得无比纯真。
再看看旁边的一群人,本来就因为少年的怒骂搅得晕头转向,之后又被“侯爵的小儿子”、“卢卡殿下紧急召见”、“抢劫自己的主官”等极具冲击力的字眼冲撞的脑子转不过弯来,连刚才援军已经控制了场中局面,将俘虏们发生暴动的可能完全镇压了都没发现。最后竟然就那么让装得气急败坏的可罗冈在一句“你这小鬼实在是无法无天,我还是亲自把你送到卢卡殿下那里去吧!顺便,把你的帽子戴上,我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之后,拖着再次蒙住面容的阁下走了。
看着那算是昨天晚上才真正互相认识的二人在场中无比默契的言语来往,我的脑海中分明出现了一只金色的狐狸和一只灰色的狐狸在一唱一和的诡异景象!
Piece-13
将场内事物交给了旁边离的最近的一名副将,又打发那传令兵回中军复命之后,我赶快向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一片僻静而茂密的树林中,我总算是找到了那一对狡猾的家伙。
然而我看到的景象,使我不得不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是不论昨晚冰冷锋利的少年或者刚才场中骄横跋扈的少年都不可能做出的事情!起码我以为如此……
少年只是面对脸色铁青的可罗冈静静的站立着,眉头轻皱,视线低垂,任阳光随着他纤长的眼睫切割出一片阴影。
然后,带着小孩子做错事之后的抱歉表情,少年轻轻地说出一句:“对不起……谢谢……”
我吓得倒退一步。然后如同所有经典桥段一般,我踩断了一根应着规律出现的树枝,而那树枝极端尽责的发出了“咔擦”一声,再然后,我就被那边不知道已经僵持了多久的二人发现了。
少年那一脸抱歉的表情消失了,但是遗留下来的,竟然依然是可以称为“淡淡的随和”的表情。
而可罗冈的表情却是一点雨过天晴的趋势也没有。
我一脸尴尬的走了过去。
我的阁下接着问到:“我现在去中军,你们呢?”
没有人发出声音,于是三个人一起向中军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可惜我们这不知已经迟到多久的行程却因为阁下一不小心踩到自己那宽大的袍子然后便向前跌到的事实再次推迟了。
我反射性地一把捞起那纤瘦的身躯,却发现我的阁下颤抖的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大惑不解。
“他是在害怕,而且事实上他已经体力透支了。”可罗冈冷冷的说到。
“害怕?”我更加糊涂了。
“你以为刚才使用了那样庞大的水系魔法阵之后他还有那么好的体力能一个人对付7000妙芝俘虏吗?他根本就是连站立都已经困难了,所以他才急得装死想计策,而就那么5分钟而已,只有不论想到什么计策都先用了再说吧。希伊德,明明已经累的半死却不得不站在7000敌人的中间使用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成功的夸张计策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甚至还要顺便点醒我军一塌糊涂的军心,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可罗冈的话中明显带着难得一见的怒气。
而阁下只是纠结着眉头,低垂着视线,被紧紧咬住的下唇几乎就要滴出血来。
“那个时候,不要说7000妙芝俘虏了,只要第四军在场的人中有一个人认出你,你都有生命危险!”可罗冈的话锋突然转向了依然颤抖着的阁下。
“我知道的……”阁下的话语近乎呢喃。
“……算了。”可罗冈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阁下那抱歉的表情之后,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喂,小鬼,右手伸出来,你受伤了!”我突然想起那被浸血的纱布包裹住的右手。
磨蹭了很久,小鬼终于将他的右手递上前来,我这才发现那颗怪异的圆球竟然是被一起裹在纱布里的。
“这是什么?”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我一边疑惑的问那小家伙。
“流水封印球……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用了。”阁下低垂的视线始终没有抬起。
原本应该是蓝色的流水封印球已经变成了灰色,而正常情况下应该从内部透出的荧蓝色微光也早已不知去向,看来真的是因为所有的力量都耗尽了。
此时纱布已经完全除去了,一道贯穿手心手背的伤口清晰的显现出来,而手背上的伤口,正是在那纤小的黑色利刃上。
“这……”我立刻便想用自己的流水纹章治疗。
“没用的,会被反弹的。”顿了一下,阁下继续说道:“黑刃纹章是嗜血的纹章,为了用它诱导出流水封印球的力量,不得不给与血的献祭。这个伤,我自己来就好。”然后阁下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咏唱起咒语来,一把带着暗红光芒的黑色利刃便自他那受伤的右手升腾起来出现在我和可罗冈面前。那暗红的光芒的确让人感觉到如同阁下所说的嗜血气息。但是围绕在阁下的右手上的光芒在闪烁之后便治愈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如同它奇异的出现一般再次消失了。
之后,伤口已经愈合的阁下带着抱歉的表情说了一句“让你们担心真是对不起”之后,便向中军方向走了。
转头看看可罗冈,似乎他的愤怒已经消退了。于是我们三人便沉默的继续已经推迟又推迟的中军之行。
Piece-14
站在中军大帐门前,听着在耳边飞来飞去的流言,不由得觉得我的阁下真是胆大包天。
据说今天中午在魔法兵营发生的抢劫事件总结起来,可以用三句话概括:
1. 乔伊阁下单枪匹马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克莱因的帐篷。
2. 乔伊阁下“笑眯眯”的对克莱因说:“克莱因先生,昨天晚上我在第四军仓惶上任,忘了带换洗的衣服,又一直觉得你们中军魔法兵的斗篷很可爱,可否借一件?另外,我听说您虽然不擅长使用魔法,但是却收集了不少来路不明的上位封印球啊,顺便也借给我吧!”
3. 乔伊阁下在满意的拿到吓的战战兢兢的克莱因忙不迭的送上的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次翻身上马,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我和可罗冈在听到这些流言时简直快要憋笑憋死了,要不是阁下刚刚才因为这件事情进了大帐,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突然,在一阵能清晰的被分辨出是卢卡殿下发出的狂傲笑声之后,帐门开了,一个庞大的东西,哦,错了,是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那人身高足足比阁下高了一个头,身上穿着中军魔法兵高级军官的袍子,想来就是那个叫做克莱因的家伙吧。
难怪阁下穿着他的袍子会是那种效果,不过,长那么高居然被我们纤弱的乔伊阁下如此轻易的打了劫,哦哦,克莱因,我从心底里鄙视你,你真是丢光了黑兰德军人的脸……
“是谁今天早晨被乔伊阁下整的连眼泪都快流下来的,嗯,希伊德?”可罗冈那见鬼的戏谑声音总会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
“你就不能不提那事吗?”我郁闷再郁闷。
没有多久,我们的乔伊阁下也从帐门出来了,衣服已经换回了平常的一身白,腰间多了一把佩剑,不过脸色却是异常的糟糕。
“这个,交给你们了。”阁下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同时,从帐内又走出一个人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根本不相信那人与乔伊阁下如同满月碎片般美丽的金色长发属于同一色系的金发,竟然明晃晃的闪出了几丝,呃,猥亵。我真希望我用错了词,然而再看一遍,脑海中出现的,依然是那么一个诡异的形容词。
那个人,名叫劳德。是原黑兰德少年军团的队长,现在,看来是被扔到我第四军了。
马上,不仅是阁下的脸色不好看了,我觉得自己面部的肌肉都开始反射性的抽搐了。
“那个,以后就请多指教了。”我的天,在这么僵硬的氛围中,他竟然还能讪讪的笑得出来!我的晚饭看来不用吃了。
虽然我说是没有胃口吃晚饭,但是为了打探阁下下午那场精彩绝伦的戏的效果,我还是去吃了晚饭。
早饭时还主导着局面的第四军即将灭亡论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现在士兵们的口中已经不再有明天便去送死的话语,转而是对于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狂妄少年最后的破口大骂的谈论。现在军中弥漫着的,是某种被称为“希望”的情绪。
籍由阁下与妙芝俘虏们的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士兵们最初上战场时要为少年军团讨回公道的怒火又再次被唤起。而之后有关殿下不会坐视不理的看似随口说出的无理取闹的话语,虽然没有事实根据,但是却在狡猾的蒙上无论是贵族或者军人都最为讲究的“面子”问题之后,变成了具有十分可靠的假象。而此时可罗冈再故弄玄虚地搬出“候爵的小儿子”、“卢卡殿下急召”等种种事关中军上层的字眼来加强效果,那些原本就因为似乎没有光亮的前途而焦躁到不可能还有冷静头脑来思考的士兵们又如何能发现这竟然是阁下精心设计的计谋呢?甚至可罗冈说出的那来历不明小鬼甚至胆敢抢劫自己主官的不光彩事实都成了这小鬼确实在军中拥有某种特权而很可能知道某些机密的强有力后盾。而此时已经误入歧途的士兵们再回想当时少年的“随口说出”和“无理取闹”时,就会对这狂妄少年的确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确信无疑!
都说溺水的人会在明明知道一根稻草不可能救得了自己情况下依然紧紧地抓住身边最后的一根稻草,现在看来,果然不错。然而我的阁下这回抛出的,真不是一根一般的稻草呢!
看来明天早上,这个曾经因为连续战败而变得风雨飘摇的第四军,在经历了昨晚以及今天的各种不断变故的洗礼之后,会在希望中向绿山进发!
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05-12-10 02:06
Episode-Ⅲ~真实的残片~
Piece-15
温和的风掠过平原,我悠闲的打了个呵欠。
自从9日前发兵到现在,我已经闲得快生锈了。虽然多次对阁下提出加快行程的请求,然而阁下依然只是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态。
但是不管怎么样,离绿山只剩不到一天的路程,总算是要赶上先头部队了。
开拔当日,在离开了本军的视线之后,乔伊阁下立刻就将队伍分成了两部分。
先头部队四千人,基本都是骑兵,阁下要求他们发挥骑兵的速度先行抵达绿山做准备。
而阁下自己则带领剩下的少数一千骑兵、弓箭兵和步兵押解着7000妙芝俘虏慢慢的向绿山进发。
而在阁下的授意下,我和可罗冈被留在了后续部队里。
但是比留在这慢的如同踏青一般以至于我快发霉的后续部队里的事实更让我郁闷的是,先头部队的负责人,竟然是那个劳德!
虽然劳德走的时候阁下装的高深莫测的给了那家伙一张命令书说是照着做就行,但是在我看来那小鬼只怕完全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家伙才用一纸军令把他踢出视线吧,否则无论是谁,都可以胜任这个前期准备工作的。
阁下这几天说过的话少到一只手都可以算出来,但是却温和了许多,起码我没有被再次整的惨兮兮。
白天行军的大部分时间,除了例行的去看看俘虏们的状况外,阁下的那双绿眸只是深邃的望着远方,偶尔轻皱眉头。那视线焦点处的景物真的入了他的眼吗,大概没有吧……而到了夜晚,阁下只是安静的在灯下读着他随身带着的一些古旧卷宗,我曾偷偷打量过,却发现那全都是无关战争的书卷,而且每一本上都有布莱特王家藏书的印鉴。阁下和殿下一定是有什么协议吧,不然这些书要从何而来呢?然而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好奇的。
而可罗冈那个随遇而安的家伙这几天却是乐得清闲。
早饭时阁下突然下了一道让全员准备作战,弓箭兵时刻注意俘虏动向,有异动者,格杀勿论的指令。不会吧,刚刚到达就要攻城?我疑惑的看着阁下。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空气中有血的味道,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正午时分,终于远远的看见绿山的城墙和先头部队的营地了。然而,营地里只有少数士兵,大部分的军队,看来是被劳德那笨蛋带走了。侧耳听听,还真有兵器交接的声音从绿山城门方向传来。搞笑!四千士兵就敢攻城,劳德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阁下皱着眉头看着几乎空荡荡的营地,又下达了今天的第二道军令。可罗冈负责带领弓箭兵监视妙芝俘虏,而我带领300骑兵驰援先头部队的营地。
驰援啊,看来阁下对劳德的评价比我更不堪。
“那么阁下你呢?”我问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犹豫了一下,阁下做了决定。
终于可以让马儿跑起来了,这几天的悠闲日子真是郁闷死我了,说是驰援,难道真会有绿山军队偷袭大营吗?不过算了,跑一跑活动筋骨也是很惬意的。
不过,我真是不明白阁下究竟是直觉太过于敏锐还是真的能未卜先知,才跑了没几步,我军营地和绿山城门之间便突然卷起一阵烟尘,绿山的奇袭者们出现了!
仔细看看,偷袭者的人数也不多,只有不到500人,但是对付我方几乎没有人的营地也差不多了。
哦哦,来得好啊,我希伊德正愁这几天手痒呢!
Piece-16
不断的催马加速,终于在绿山的偷袭者们侵入大营前截住了他们。
我黑兰德与都市同盟打仗已经打了几百年了,现在对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废话好说,几分钟后营门前便“乒乒乓乓”响成一片。而大营门前虽然宽阔,但是近千人打作一团,还是稍显拥挤,不一会两军的阵形均已散乱,战斗变成了完全的混战。
挡开了不知是第几个绿山士兵劈下的剑,再反手补上一剑解决之后,我突然发现阁下居然不在身边!
我吓一跳,赶快在一片混乱之中四处寻找。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小鬼一向就会在不适当的时候发生一些不得了的状况。而现在,正是绝对不该发生任何不得了的状况的不适当的时候!
身处敌我混战之中,我突然后悔来之前的那句多嘴。
如果当时没有问那小鬼的话,他大概就不会跟来,而我也不会如此害怕吧,说到底,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我的阁下,只是安静的呆在相对平静的一隅,默默地看着这场厮杀。
悲伤,他眼中的悲伤与那时被妙芝俘虏掐住喉咙时流露出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我也不明白呢……
虽然我一直被可罗冈嘲讽是后知后觉,可是相同的悲伤,我却不会看错。
身边的敌人依然纠缠着,我无法马上过去,于是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带着必杀气势的一刀就那么向着甚至连剑都未出鞘的阁下砍去。
也许我是张开了口,却发不出声音。甚至周围原本的嘈杂,似乎也消失了。我几乎听得见那即将夺取阁下生命的刀在风中颤抖呼啸着……
然而那刀却停顿了。
因为持它的人,已经被一把白色的细身剑当胸贯穿了。
那正是自从出发前一日被卢卡殿下赐予阁下以来,从未出鞘的佩剑。
而我的阁下,在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悲伤,轻轻地在嘴角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然后轻抖手腕,抽出了不带丝毫血迹的凶器。
已经成为尸体的攻击者一瞬间便失去了支持,面上带着最后的不可思议和恐惧,落下了马。
事后要我形容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话,我只能说“大概那是为了映证所谓的戏剧性的场景的确存在”吧。
尸体落下了马,而失去主人的刀,却准确的刺中了阁下战马的腹部。惊起的马儿奔向的,正是绿山士兵最为密集的地方。
再次身陷险境的少年的眼睛,我已读不懂。没有悲伤,没有嘲讽,没有杀气。然而却是极端的清醒。而手上的剑也是从容不迫的刺出,再抽回。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在我看来,少年那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己将自己推入了无边的血海。
那被装饰得仿佛并不是用来杀人的细剑只是一剑一剑的刺出,每一剑都直奔敌人心脏、脾脏等要害部位。如果没有瞬间毙命,少年便急速转动手腕然后上挑抽出,已经贯穿身体的细身剑在一阵翻搅之后便真正结束了敌方士兵的生命。那样的从容,映证了持剑者清醒无比的头脑。一具具直到落地才来得及流出血的尸体,不久便横陈了一路。
看着阁下身后不断汇集的血的溪流,我觉得胸口突然猛地疼痛起来。
明明还是当时那个即使就要被掐死也不肯使用攻击魔法伤人的温柔少年,此时看起来有如镜花水月般亦真亦幻。然而我不断模糊的双眼依然清晰地捕捉到那决然一身的背影中流露出的坚定与悲哀。
42人,全部是一剑毙命。当阁下终于停手时,绿山的偷袭者已经仓皇撤离。而我顺着阁下一路留下的尸体,终于回到了没有被我保护好的少年身后。
默默看着绿山士兵撤离的方向的少年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明明自愿跌落血海的少年白衣依旧,纯洁的那般刺眼,我感到快要窒息了。
阁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原本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慢慢流露出不解。
“希伊德,你为什么哭了?”
但是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的少年在身形晃动之后便跌落下马,疯狂的呕吐起来。
Piece-17
整顿好大营的事务之后,阁下只是把劳德叫进大帐询问了几句。
事后赶来的可罗冈,非常明智的没有追问战场上发生的事情,甚至没有跑来打趣我那不明原因的流泪。
维持着僵硬的气氛,我和可罗冈总算知道了阁下最初给劳德的命令书的内容。除了扎营以外只吩咐要将绿山城外的森林小径的通向和绿山的粮草补给线路查清。劳德虽然贪功攻城失败,然而该做的事情倒也没有十分怠慢,不愧是靠着万事小心爬上来的家伙。
拿到绿山周围森林详细地图和绿山粮草补给线路图的阁下并没有发出任何攻城指令,只是要求小心大营的安全警戒,另外派出一小队骑兵监视绿山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各个秘密入口,阻断粮草被运入绿山。
然而随后阁下真正郑重下的军令又把我吓了一跳,把妙芝俘虏放掉,并且要确定他们进入绿山?!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明白我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我现在就解释一下吧。”阁下这回似乎也不再想保持他一贯的神秘感了啊。
“绿山城门前因为有密林所以狭窄到根本不适合大军对垒,最多也就只能容纳敌我各三千的兵力对战,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放掉俘虏之后我军和绿山巨大的兵力差,因为就算他们想以数目来压倒我们也没有地方容纳。”阁下的解释虽然切入点有点奇怪,但是兵力差的问题确实是我最想知道的一点。
“绿山增加7000兵力对我们而言其实并没有妨碍,但是绿山却因为他们必须付出装备和粮草的物资代价。而绿山城外因为全是密林无法耕种也就没有粮食来源,这场战争爆发的突然,他们肯定没有很多储备,而此时我们就阻断绿山的粮草输入,剩下的,我也就不解释了。”阁下的语调平稳令人安心。沉静的面容根本找不出不久前还因为呕吐而留下泪水的凄惨模样的影子。
阁下的解释已经令人很信服了,所以我和可罗冈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阁下的军帐。
今晚的阁下,一定还是会继续看那些古旧的书卷吧。
看着眼前一个个奔向绿山的妙芝俘虏,我突然想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
那些一直以来被囚禁在毁去自己家园的敌人的军中的士兵们的眼里,闪动的是希望。
我的阁下在给了本军的士兵们没有根据的虚无的希望之后,又给了那些俘虏们带着残酷意味的希望……
尽管俘虏们现在沉浸在希望之中,但是如果绿山的守军看不破阁下的计谋,大概半个月之后,他们将再次绝望。而被给与我军士兵的希望则会成为现实。
那个每夜只是读着完全无关战争的书卷的少年,已经轻易的控制了这场战争的参与者们的希望所在。
我摇了摇头,这么认真思考,真是不符合我希伊德的个性。
“猛将”与“知将”这两个相对的称呼,一直以来就扣在我和可罗冈的头上。
因为可罗冈习惯于深层思考,甚至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所以绝不会有些微的差错,而我则反之。现在想来,竟然和可罗冈已经搭档了接近十年了,他忍我的粗神经一定很辛苦吧。可是我却一直都是知错不改。
但是说真的,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的好。
清醒,会带来痛苦的……那个少年已经显露的悲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抬头看看,一抹弯月已经爬上树梢……那样清冷,正像被我称为“阁下”的少年那苍白的容颜。
Piece-18
围住绿山已经10天了,绿山的守军毫无动静。而那天放走的妙芝俘虏们非常容易就进了绿山。也许是托了劳德胡乱攻城的福,绿山守军希望增加战力才会如此轻松吧。
那之后的阁下,比行军时更加变本加厉的深居简出,以至于我都觉得他是根本没有打算让这第四军中除了我和可罗冈之外的任何人认识自己的最高主官。当然,劳德那家伙,我绝对不承认他是我第四军的人的。
不过奇怪的是,阁下深居简出了,平常安分守己的可罗冈却经常不在自己的军帐里。真是诡异的境况啊。
连废话都没地方讲的我只好在普通士兵的营地里乱晃。
然而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却让我没来由的好笑起来。什么叫做现任军团长不过是个只会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行径明里却是个连人都不敢见的小鬼?什么叫做现任军团长现在只是围而不攻是因为从来没有打过仗所以胆怯而在等待援兵?什么叫做援兵来了之后那个不名誉的小鬼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什么又叫做那天那个侯爵家的少爷说的话果然没错,卢卡殿下绝对不会让第四军就那么毁灭?再等5天,你们就知道你们的乔伊阁下的厉害了,一群只会叽叽喳喳的笨蛋。现在居然都还没有看破阁下的戏,真是迟钝!不过要是真看破了的话,我也很头痛就是了。
下午,一直晴朗的天空居然飘下雨丝来。阁下难得的从军帐中出来透了透气。
已经3天都没有出过帐篷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细雨慢慢濡湿了他华丽的金发。
而少年托在身前的双手手心,也渐渐聚集起晶亮的水迹。
少年的视线,正投射在那水迹之上。
那飞扬在天地之间的细雨真的很奇妙,仿佛能够阻断一切一般,声音也好,心灵也罢……
那其实很清晰的少年的身影也因此变得虚幻起来,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默默地看着。
在那满天细雨的守卫下,我甚至觉得我没有胆量走近他……
那不断聚集的水迹终于从少年的手中流淌了下来,少年认命的放下手,长长的叹息一声,便再次进了帐篷。那背影是那样寂寥啊……
结果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手足无措的呆在雨中呢。
晚饭时,终于捉到了最近几天都不知去向的可罗冈,已经快被最近的无聊生活逼疯的我便不由分说的拖着他去闲聊。
然而可罗冈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肯定阁下有更简单更省时间的攻城方法,希伊德你想去亲自验证一下吗?”
“理由呢?”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阁下放弃的方法我居然突然打了个冷战。
“阁下出兵前的战略推设图,虽然已经变成了废纸,但是我找来看时,发现上面的推设其实和没有妙芝俘虏没有关系。而且旁边的标注上还有‘最多3天’的注释。”
“啊?那种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难道这几天你不在军帐里就是因为这个?”我吓一跳,最多3天?
“最近我在做什么你先别管了,只是你难道不想知道阁下那个3天就可以拿下绿山的方法吗?”可罗冈只是催促我去问阁下。
“但是为什么是我?”你以为你用了多年的伎俩我还看不出来吗?又要拉我当替死鬼啊……
“因为你比较后知后觉,那样阁下不会知道我查过他的战略推设图。”异常坦白,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缺乏运动吗?
虽然我知道可罗冈让我去见阁下真是没安好心,可是还是在好奇心的作用下进入了阁下的军帐。
放下卷宗的阁下对于我还有没有其他攻下绿山的方法的询问给与的答案是“的确有”,但是平静的说着这话的瞬间,阁下的眉宇之间却突然翻涌出强烈的愤怒和厌恶。
Piece-19
“如何,阁下真告诉你了?脸色不大好啊,希伊德。”可罗冈这罪魁祸首的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愧疚。
“让我先喝口水……咦,又没放糖!不愧是老头子习惯。”重重地放下可罗冈的咖啡杯,从不放糖的咖啡苦得我龇牙咧嘴。
“阁下的策略里确实没有妙芝俘虏的事情,而且他也亲口说了最多三天。”调整了一下心绪,该报告的还是得说啊,可罗冈你这混蛋!
“阁下说围城放火,然后用风系魔法引导火焰和烟雾到城上,我们在城外守株待兔就行。”我不必说的那么仔细吧,可罗冈你看过推设图应该心里有底才对。
“的确啊,阁下很厉害呢。如果攻城战有明显的弱势,改成阵地战就行。就凭绿山以发展文化为主的习惯,7000士兵在阵地战上绝对赢不了我5000黑兰德骑兵,而且围着城燃起的大火也阻断了绿山守军凭借密林来奇袭的可能性呢。”可罗冈交叉着双手,难得的严肃起来。
“对了,阁下对你解释过吗,如果已经说过了,我就不浪费口舌了。”可罗冈静静地将自己的杯子再次注满。
“解释过,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大概只专注于阁下带着自嘲的眼神和凝重的神情了吧。
“希伊德你果然如我所料的笨啊。”可罗冈轻啜了一口咖啡,顺便翻了翻白眼。
“绿山城外的密林长得都贴到城墙了,你看见过的吧?围城放火火势蔓延进城是迟早的事情。而浓烟则会让守城的弓箭兵成为瞎子。按照前几天的天气来看,最多1天半,城里的守军就会坐不住的,所以这场攻城战会转变成阵地战。而且敌人在仓促之下会露出很大破绽。但是如果敌人坚决不出战,只要我们做好防烟的准备,我们也可以按照正统的攻城方法来攻城,因为守军的弓箭兵已经没有用了。所以3天足够了。”可罗冈一边说着,贼溜溜的一双眼睛也不断的投来嘲讽的目光。
“不过,希伊德,我这回踢你过去,主要是想知道阁下放弃这个计策的原因。你不会没有问吧?”
“这个,我问了,所以我那种脸色回来了。阁下说到放弃的原因时真的十分恐怖。”如果可能,我真不想回忆那时阁下的表情。
“我放弃这个计策的原因,是因为害怕出现残杀无辜平民的事件。”阁下声音中原本不太明显的愤怒一下子显现出来,盯着桌上卷宗的视线似乎要在那古旧的书卷上戳出一个洞来。
“平民?”我不解。
“是的,平民。如果绿山守军坚持不出战,那么我也只能选择攻城或者像现在一样等待守军粮草消耗完。但是如果在那之前打开城门的是想要逃离火海的平民呢?我除了让弓箭兵进行无差别射击之外还能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即使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我也不希望它发生!”阁下声音中的愤怒越发强烈的荡漾在安静的大帐,虽然我明白这愤怒是阁下对于自己产生的,但是我依然无法阻止自己在那一瞬间的畏惧感。
再回头看看,可罗冈只是带着一脸深思的表情捧着他的杯子,不再言语什么了。
虽然依然是无所事事,但是也终于到了该看见成效的时候了。今天是围城第16天,清晨就接到在城下监视的士兵送来的“城上守军不知为何突然减少而且看来无心守城”的报告。我赶到阁下的军帐里时,阁下只是了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的说:“我已经知道了,叫可罗冈去起草一份《劝降书》吧。”
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05-12-10 02:06
还没有完……………………汗…………………………………………
作者:
墨树瑰花
时间:
2005-12-10 22:27
稍微有点拖沓,要是凝练点就好了~情节不错~~~~继续~~~~~~
大人在朝花叫什么,我刚去过了,没看到大人啊~
作者:
mu
时间:
2006-2-9 15:34
一开始我以为是战争题材的,后来才发现……是魔幻……:
“你以为刚才使用了那样庞大的水系魔法阵之后他还有那么好的体力能一个人对付7000妙芝俘虏吗?他根本就是连站立都已经困难了……”
写得还不错,词汇量少了些,语言有点拖沓了,情节也单调了一点~
比如说:
再回头看看,可罗冈只是带着一脸深思的表情捧着他的杯子,不再言语什么了。
我也许会这么写:
回头一看,罗冈沉默着,两眼凝视着他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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