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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个人的河流 [打印本页]

作者: 独舞者 时间: 2006-6-29 09:14
标题: 一个人的河流

一个人的河流

那条河流长长地从山谷中流过。穿过城市流过乡村，在平原上流淌。

儿时，河从绿树守候的村庄流过。和河水一起流淌的是我和伙伴们的笑声。风中传来外婆在岸上的幺喝声，晚霞下河水中倒映着我们嬉戏的身影。

少年时，悬挂在河滩上是我一个人的天空。隔着水遥望着那小小的阁楼，想象着阁楼里住着的少年现在又在做什么。一遍一遍地在河滩上徜徉，直到星星升上了天空。

穿着凉鞋走到河边，水草痒痒的。水清彻透底，依稀可见那些小草鱼。用手去网，手没有放下，鱼却狡猾的溜走了。河边的水沟，有一只螃蟹，呆呆地一动不动。用手拎走，锐利的夹子，冷不猝防地丢掉。

河滩上开满了小草花，野蔷薇孤零零地开淹几片花瓣，粉红色淡淡地象它的名字一样，花下细细地刺。河边长着芦苇，夏天青翠地挺拔地立着，到了秋天就飘扬起苍白的头发。

远方是群山，满眼的绿色。山象男人一样的耸立着，用着怜爱的眼光看着河流缓缓地流淌着。水用轻轻地欢歌来回应男人那沉默的眼光。

还记得少年时那个生日的傍晚，孤独地在岸上行走。星星已经升起来了，我想从河的这边涉河而过，河的对岸不远处就是我的家。家里的灯火在我的心头闪亮，我仿佛看见母亲那期待的眼光。

我想涉河而过，天色已晚，星星还是几点依稀可见，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晚风中，河水的声响更大了，我走向了河水。河水漫过我的膝盖，想要回头已经不能够了，我只有继续向前趟。

风吹来了不远处情侣的欢笑声，他们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们。我终于知道水库有时是晚上放水的。水草的清香在河上荡漾着，冰凉地水让我更加渴望家里的灯光。如果水把我冲走，母亲会是怎样？我不敢想象。

幸好并不算太晚，水库里的水并不太大。当我走向了河堤，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向家走去，再也没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

一个人的河流，载着我年少寂寞的河流，如今已经不再流淌了。自从河床封道以后，河水变得混浊了，不再流动了，就象风尘满面的我。

人来人往，万家灯火依旧。

2006．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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