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读
者知道康科德这个名字,大多源自《瓦尔登湖》。的确,那就是美国作家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的故乡。同时,它也是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1803-1882)、路易莎·梅·奥尔科特(Louisa May Alcott,1832-1888)的故乡,也是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1804-1864)居住的第二故乡。从我列具的四位作家的生卒年表上看,他们不仅是同乡,还是同时代,并且都为美国19世纪的重要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自不必言,问世150多年来且常读常新,爱默生的演讲与随笔体的《论文集》,霍桑的《红字》,奥尔科特的自传体的《小妇人》等,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世界文学格局中,都占有重要的位置。一个小镇,同一时代,竟然出现了这么几位重量级的作家,恐怕全世界也无二处。
徐迟翻译的《瓦尔登湖》的序言中,称康科德为康科德城或康城,其实,就是一个镇,梭罗时代全镇只有5000余人,现在也不过17000余人,比中国的一个镇要小得多。但就这么一个小镇上,却有一座规模相当的图书馆,这大概与那么几位大作家是有关联的。走进康科德公共图书馆(CONCORD FREE PUBLIC LIBRARY)大厅,爱默生的全身座像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一个睿智而带有某种忧愁的思想者的形象,动感与质感都很强。陪同参观的聂茸副馆长告诉我,塑像的作者便是丹尼尔·切斯特·法兰(Daniel Chester French),林肯纪念堂中林肯塑像的作者。我想,这位与林肯同时代的思想文化界领袖,应享此殊荣。他的那篇《美国学者》著名演讲辞,便是宣告了美国文学脱离英国文学而独立,并且告诫美国学者不要让学究习气蔓延,不要盲目地追随传统,不要进行纯粹的摹仿,被美国思想文化界誉之为“独立宣言”。爱默生的影响还在于他的超验主义哲学思想,那时,他的家被称之为超验主义的实验室或俱乐部,常常与梭罗、奥尔科特、霍桑等在一起讨论超验的哲学命题,图书馆也建立了超验主义的实践室,主要是用来收藏康科德镇作家、学者的著作,我看了看,大概有二千余种。有一老者正用笔记本电脑在小圆桌上写作,当年的爱默生已远去,一个人也无法讨论,或许他在此体验超验主义的哲学,并将其记入文字之中?梭罗的雕塑是一座胸像,走进去便是梭罗阅览室。这是以梭罗的名字命名的阅览室,以另一半的面积摆放书架,阅读者可自取,同时也可以将书库借出的书带来阅读。室内极其安静,我有一点时间坐下来体验这里的阅读环境,抬头看看挂在高处的油画,发现竟是《瓦尔登湖》的插图,并且均为原作,这让我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