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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浪漫主义运动是世界文学史上重要的篇章,而拜伦、雪莱、济慈更是其中翘楚。他们的作品流传至今,仍是任何一位文学爱好者、尤其是西方文学爱好者、诗歌爱好者的必读。三位诗人的共同点是卓越的文思和早逝的宿命。拜伦36岁,雪莱30岁,济慈26岁。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过于凝练的生命,才使诗意爆发得愈加蓬勃。
诗人生命的传奇、坎坷无疑会让让读者的爱戴更浓厚、长久。
穆旦也是如此。
出身于海宁望族,和金庸先生为堂兄弟。11岁开始写诗;17岁入清华大学;20岁参加校护卫队,随校转移昆明,亲历了“世界教育史上艰辛而具有伟大意义的长征”,步行3500里,历时68天;22岁执教西南联大;24岁参加中国远征军,赴缅甸抗日,几度在生命的边界穿梭;27岁任《新报》主编;31岁赴美留学;33岁毕业,毅然归国要报效祖国;两年的短暂平静后,是长达十余年的迫害,直至生命终结。
苦难对于中国人而言,不算特别。特别的是穆旦的坚韧、不息。天堂、地狱般的生活反差没有让他沉沦、弃世,近距离体会过死亡的穆旦对生命的解读和掌控绝非常人可比。虽然二十多岁已经享有桂冠诗人的称号、被诗坛瞩目,但当诗歌创作不得不终止时,穆旦拿起了译诗的笔。在白日身心饱受摧残后,暗夜里他竟然还能从容创作。18年间,穆旦翻译、出版的诗集数量可观,尤其是《唐璜》和《普希金诗选》的完成令人感佩。前者体现的是穆旦的超人毅力,后者则是赤子之心——命运的不公并不能减退穆旦的爱国热情,为了国家的需要,他自学了俄语。
钻石总会闪烁。继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诗坛对穆旦的推崇后,沉寂了四十年,八十年代人们再度发现了穆旦。重新发现后的热情更是浓烈。
穆旦的诗歌被推崇为“白话以来最值得阅读的”。穆旦的翻译因为是“诗人译诗”,更被推崇为绝对的权威译本。而且,也确实没有其他译者一个人翻译出拜伦、雪莱、济慈,让三位诗人的不同风格在同样的把握下体现鲜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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