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澄的《苏鲁支语录》译本

云起时

　　昨晚送饭回来，路过学而优时下车，入内看了会儿书，发现一本繁体版的徐梵澄译《苏鲁支语录》（即《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商务印书馆９７年的出品，封面旧旧的。我自己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此书，自问商务印书馆那个“汉译世界名著版”我是很熟悉的了，家里也存了很大一叠。
　　据其缀言介绍，这是徐先生３０年代的译本，解放后稍作修改而出版的。并直至９７年第四回重印也还是繁体版。稍后，我就看见同一书架上有一本简体版的了，是２０００年以后的重印，贵了１。５元（９７版是１４。５元）。
　　我看完了徐先生长长的缀言。很明显的，缀言写于文革前或期间，不少篇章都讲到“反动”“无产阶级”之类的文革特色语言。虽然如此，这缀言与我早前所看的那些出于文革时期的缀言有很大差别。其他文革缀言盲目跟风批判的语调很重，如前段时间看的《陶渊明集》，通篇缀言都是说陶渊明是唯心主义者，仿佛要是陶生生于当代的话，被标上“牛鬼蛇神”而接受“改造”是在所难免的了。还有一些苏联时期的音乐教科书，动辄“反动音乐”“大腹贾音乐”——都是指20世纪无调性音乐及各种先锋派音乐。徐生的这篇缀言有提及这些语句——那时恐怕但凡作缀言而不提这些是不予出版的 ——但他点到即止，并没有将尼采打入十八层地狱，且分析尼采的“反动”倾向时，也是说他“只是一学者，在纸上说说而已，并没有走上街头放毒”；还借用太平天国的例子，说太平天国借用的是基督教，但其起义的结果及成因都不能归结基督教，以此来划清尼采与纳粹德国的关系。在分析尼采的超人与民众关系时，徐生用《语录》开始的时“要是没有了万物，太阳的光亮就没有了意义”（大意）来说明尼采的超人还是建立在民众基础上的。分析个人主义时，徐生也用机器上的钉子那个文革时期人人熟悉的例子为尼采辩护，说尼采的个人主义倾向是要个人在其社会地位里发挥最大的能力，超越自己，从而使社会受益，就像机器上的一颗罗斯钉子，要是不发挥应有的作用，那机器也将受损。
　　应该说，徐梵澄先生写此缀言时文革的气氛该不会是最高点（还未细看这缀言的写作日期）。而徐生的尼采情结还是有相当程度的。
　　徐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也看过他的很多译作，如《薄伽梵歌》《瑜珈》等，但始终不了解他个人的情况，等会儿上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