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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玲子[一个女人的三十六小时]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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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9 02:4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读玲子[一个女人的三十六小时]小说
冯文淑------桑林


我以前读过这作品,那时我的注意力在得癌症的秀,
我记得当时我觉得这作品的结构有些不合理,觉得不应该要[场景十]这一部分,偏离主题和放慢了节奏的东西,
但这一次,我注意到了这作品是双主题,第一个主题表达秀的死亡-----秀的人生的死亡和秀得癌症死亡,作者以同情的笔调表达了梦想上爬攀上了局长的儿子的秀,却又被局长的儿子抛弃,这是秀的人生的死亡,


作者的眼泪从芥的眼睛里涌出,为秀的死悲痛,
'秀要走了。世界上又要少一条鲜活的生命了。记得大学时,一帮子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第一次走出家门,聚在一起,活力十足,无忧无虑的,仿佛青春永远用不完似的。秀当时在宿舍里开玩笑说,她要当“单协”会长,动员芥举手赞同,芥被视为当然的“单协”会员,是秀坚定不移的铁杆助手。一转眼,十几年过去,戏言仍在耳边,像是昨天才发生过,可说笑的人却要离去了,而且是永远地消失,命运真是无常呀。'

从以上芥对人的苦难命运的悲叹,我们听见了作者对人的命运的悲叹,
命运夺走了人间的价值无比宝贵的东西---秀,似乎命运也能够把大地上人心中一切宝贵的东西席卷一空,让大地永远变成死的坟墓,
但作者让我们看到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在当今,离别了漫长的时间的情人,而这漫长的时间本身,也具有了跟死亡同等的凶恶和力量,因为有多少不测的事件和诱惑,会把杨卷进忘川,把秀遗忘,在杨与秀离别的十多年中,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有永恒的东西,这就是杨战胜了时间的屠刀,仍然保持着不可磨灭的对秀的爱,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有永恒的东西,这就是杨战胜了时间的屠刀,仍然保持着不可磨灭的对秀的爱,在离别的十多年中

这活着的人奇异,迷人-----杨奇异,迷人,
但死去的秀在变成泥土以前,也是奇异,非常迷人的,

'芥再次看到了秀。秀的眼睛已没有了光彩,意识模糊。芥拉住秀的手,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那是一个临死的人的目光,它在极力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回忆着什么。一个人能有的和曾经有过的都已变得不重要,它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象婴孩一样纯净,一样质地透明。拥有这样眼光的人,一生就是一个绝好的注解,不管他生前是否邪恶,是否善良,你都会被它打动的,因为那是天国的神圣在起作用,你的灵魂在那一刻会被它净化。
芥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给她生命中带来的震撼。'

我们惊奇于死去的秀那不死的眼神----它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象婴孩一样纯净,一样质地透明。拥有这样眼光的人,一生就是一个绝好的注解,不管他生前是否邪恶,是否善良,你都会被它打动的,因为那是天国的神圣在起作用,你的灵魂在那一刻会被它净化。
芥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给她生命中带来的震撼。
像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这秀的不死的眼神告诉了我们,秀是像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

也许,这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是这奇异的土地的灵魂,呼吸,不然,那永远被时间的屠刀穿刺着胸膛的杨,怎么会永远思念秀呢,这个杨是被钉在爱情的十字架上新的耶酥----多情的耶酥,勇敢,刚强的耶酥,但却是懦弱世人不愿作的傻瓜耶酥,也许,这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是这奇异的土地的灵魂,呼吸,这秀是杨的故乡,世界,作者在这第一主题中,赞美了甜蜜神奇的土地与人---奇异迷人的秀和奇异迷人的杨,

作者表达的第二主题,是以控诉世界太贫瘠的方式来赞美芥的
作者这作品是让人惊异的盛产耶酥之乡,那具有不死的眼神的秀是一个耶酥,那杨是一个耶酥,现在又出来一个穿裙子的耶酥-----一个坚守着自己的莲花般性格的芥,不愿随波逐流的芥,敢于反抗世界和铺天盖地的庸俗的芥,

'也许,芥是那类不习惯随众人步伐的惯性生活的人。'

我们认为,芥之所以说自己更不幸----跟即将去世的秀比,
是因为人一旦去世痛苦也就了结了,痛苦随便着死亡而死亡了,

但活着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的折磨,摧残,这是比死更死的庄严的死悲哀的死,默默无闻的死,无人能够代替的死,这是无穷无尽的死亡,无穷无尽的黑夜,无穷无尽的窒息,在折磨着芥,
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死亡和痛苦,而不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不放弃自己的梦和期待,甚至是知道自己永远会绝望----对自己的爱情绝望,但仍然不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












[一个女人的三十六小时]


玲子
   
   
   
   
     【场景一】某大学教师单身宿舍;周六早晨8:00;天气晴
   
     芥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针已指向八点。
     这一觉睡得很沉。桌上有一张纸条,是昨天系里主任给的,让芥今天早上去开一个会,有关环境法专业的。芥匆匆洗了脸,拍上面霜,又用口红勾勒一下双唇,镜子里黯淡的女人一下子跳出了亮色。
     芥满意地甩了甩长发,一溜烟下楼去了。
   
     天气很好。这个污染严重的城市,很少能有今天的能见度,太阳大大的挂在天上,红红的,像一只新鲜极了的桔子,嵌在耸立的水泥建筑的森林里,背景很工业化。芥的眼睛很快被交易会组织的出租车队长龙吸引住了,里面显然投了新的车型,黑色红旗轿车还未挂牌,就已经气度不凡,鹤立鸡群般抢眼了。
   
     世界变了,这么个小小的省城,10年变化就这么快。
     巩俐和007的照片奇妙的组合在一起,中西合璧。中国的含蓄荡然无存,西方的性感还未发育完全。奇妙的气质。有电讯的广告在车身上走,美人脸上被灰尘遮住了半截。晕晕地斜了的广告体字体,故意做的童贞无比,整个省会城市都在装嫩。
     芥打开车门,一切意识流没有了,面前是一座豪华的星级宾馆。
   
     【场景二】宾馆休息厅;早8:30
   
     芥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过身,杨立在那里,笑眯眯的。
     杨是芥大学里的同学,因为长得像那时的偶像申军宜,高高大大的,在女生里面很有人缘。杨毕业后被分在一家工厂的中学当老师,没干几年,下海去了深圳,做律师行当。
   
   
     芥说,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落户深圳并且打算出国了吗?
     杨的手按了按,示意芥坐下。杨的眼里,芥今天很漂亮。的确,芥里边穿了一件紫色真丝吊带背心,外罩黑色网眼衫,和一条同样是黑色的瘦型美体裤,坐在那里,恰到好处的显示了她女人味很浓的风韵和气质。杨犹豫了一下,看看表:还有几分钟,会议完了后,我请你吃晚饭,一定得去噢。
     芥从杨的眼神里,读到了点啥东西。一个风头正健的人,有必要故作沉稳吗?杨仍然保养的很好,质地高档的烟色T恤,配一条麻料淡咖啡色长裤,该算是考究了。
   
     说说你。杨说,小说还在写吗?师大才女。
     瞎混。芥未置可否。芥的眼前恍如隔世,写作曾经那么磁力般的吸引过她,可15年后,芥已经模糊了那份所爱,不再提笔了。芥岔开话题:你在同学聚会十周年时都未到场,太不够意思,算是没心没肺的了。那次聚会大家很重视,有从国外赶回来的,五十个人基本凑齐了。有人念叨过你,你没有消息。一定是钱赚晕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杨说,我这回一定赔罪,请你多喝两杯。
     去你的。老同学啥时学会油嘴滑舌了?我无所谓,关键是那个秀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她知道你在这个城市里。芥突然收了口,觉得自己多话了。
     好在杨似乎没别的表情,很坦然似的。
     会员开始正式入场,要开会了。
   
     【场景三】会议厅;某著名学者的发言;早9:00
   
     这是一个西部大开发环境建设研讨会,数十个省的领导和专家学者蜂拥而至,气氛热烈而活跃。一位环境学家正在起劲地说着。
     西部真是火了,比得上当年的美国西部大开发。谁都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地大的是西部,占全国70%;物博的也是西部,资源总量和种类无以计数。但关键是需要钱,国家要增加投入,老百姓也要实现观念的转变,把环境当一项产业来抓,注重效益。效益是什么?是回报!无回报的事情人们不会去做,所以嘛......
   
     芥看见杨冲着自己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不容她缓过神来,杨越过人们的目光,径直站起来,将一张纸条递了上去。
     那位环境学家开始冒汗,不多会,发言嘎然而至。
     杨突然换上了一付与大会极不协调的揶揄神情,有点可恶。
     大会主持人开始点下一位学者的名字。
     芥对杨的做法不满,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留在嘴边。
   
     杨肯定老毛病又犯了。在学校里时,杨担任班里的班长,一切班里的大事小情都要有他的参与,在系里老师眼中此人善解人意,处世老练,值得委以重任。因而,杨自我感觉永远是人群的中心,永远那么风度翩翩气质高雅。这也不奇怪,杨来自就读的城市,家庭条件又比别人好,自然是眼睛向上了。谁也不知道,在那个谈恋爱还是禁区的年代,大多数同学还是不曾涉及这个领域,只有有胆量的杨这样的个别人才有可能去尝试,有点异端。
     这样又到了三年级。不知咋的,和芥同宿舍的秀有一天突然神神秘秘地喜欢起上晚自习了,每次回来,都带着羞涩而歉意的神情爬上床去,在大家的夸张的假寐的呼噜声或者咳嗽声中一声不吭,自我掩饰地蒙头大睡。日子久了,秀晚上两点黑灯瞎火回宿舍的事情渐渐引起了不满,舍友们终于耐不住了,找了个日子齐刷刷的开了个质询会。
   
     秀在大家的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招出了杨。她不无得意地讲,杨喜欢她很久了,起初她也奇怪,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平,又不是善于张扬的女孩,但杨说她身上有农家女孩的单纯,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他会让她变漂亮,也会让她改掉身上的土气。为了证明他的真心,杨还特意送了她一件大红色乔其纱的喇叭裙。能受到全班公认的美男子杨的青睐,在秀来说也的确不容易。秀每天穿着那条鲜红的裙子,旗帜般的飘过了校园的角角落落。
   
     可杨突然在毕业后三年去了深圳,秀与他的五年恋情即告结束,秀一个人留在省城一所中学任教,与一个本校的教师结了婚。
     杨在阔别了省城15年后,重又回到这里,而且出现的极突然。芥想,杨开会只是一个幌子,他一定有啥重要的事。
   
     【场景四】宾馆餐厅。就餐时间,中午12:00
   
     芥同本单位的两个同事一个餐桌就坐,杨被几个看来熟悉的男友扯到另一张桌子坐下,隔着芥三个桌子的位置。搞民商法的田良这时显出对食物的兴趣,把一大块手抓羊肉,蘸上椒盐,冲着芥不断地叫着好吃。而另一位系花搞婚姻法的钱娜则抚着她那华丽的金色发卷,娇滴滴的埋怨自己的老公昨天不给她买她看中的一条五千元的白金项链,而且她认为他老公一天到晚在外面做生意不着家,就得给她一点经济上的补偿,不然女人找老公独守空房,还有啥意思呢?芥捡了几样凉菜慢慢地吃着,面对着钱娜,心不在焉的点着头,敷衍着她的牢骚。越过钱娜的肩膀,远处的杨在那里与几位男士碰杯。芥觉得时间朦朦胧胧的,好像倒转回在学校大食堂里开毕业晚会一样。
   
     那次晚会上,杨似乎喝多了,秀在一旁不停地看他,眼里流露出不满。大家都知道他俩进展得很快,也没人去在意有啥异样。杨端了一大杯红酒,趔趄着给每位同学碰杯,并不时地说上几句祝福的话。轮到芥的时候,芥正要站起身,杨轻松按下芥的胳膊,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先祝你,祝你啥呢,才女必配状元!祝你找个好老公吧!”
   
     芥微微一笑,凭她的直觉,杨没有恶意,但有啥意思,似乎不大清楚,她和杨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过十句,确实有点唐突。
     杨的脸象那一天一样微微红着。但时间却隔了有十五年了。
     芥正想着那天的酒别,杨此时手中的酒杯又突然举到了芥的面前。
     “来,老同学,先干一杯,再次祝贺你我见面,我有点事,先走一步。”杨挥了挥手,跟在刚才喝酒的几位男士后面消失了。
     芥看见钱娜的眼珠子不错位地盯着杨出去的那扇门,足足有十秒钟。有这样一位精干的同学,作为单身芥来说,确实值得质疑。钱娜的脸上写满了提问。
     “没啥,大学一位同学。”芥淡淡的说。
     “真不错!”钱娜羡慕地说:“把他找上不就行了吗?”
     “我不大了解他的现状。”芥抿了一口茶,“多年没见了。”
     田良叹了口气:“女人呀,唉,麻烦!”
     “是吗?我在常人眼里一定很怪了?”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见地,但把自己轻易嫁出去的念头并不急切,一切都是命,看惯了周围太多的破碎婚姻,芥反而能泰然处之了。
     “但你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呀!”钱娜不无遗憾地说。
     “那你来到世上时是和谁搭伴一起来的吗?”芥的话里带着揶揄,十足一个悲观主义者。
     “咳,什么话!”钱娜耸耸肩,“你现实点不好吗?何苦作茧自缚!”在她看来芥如同榆木脑袋,无可救药了。
     也许,芥是那类不习惯随众人步伐的惯性生活的人。
     对于30岁女人来说,生活的铅华是早已褪尽的,这又如何呢?
   
     【场景五】会议厅,会议继续进行;下午2:30
   
     杨迟到了,他急匆匆在最后一排落座的时候,第一位发言人正在做上午的观点总结。
   
     芥再一次感到了杨与这里的气氛的不协调。杨的神色显出疲惫,似乎会再开下去,就有点力不能支了。人有时真是奇怪,早上还一直精神焕发的他,下午就一下子蔫了许多。与其说是芥注意他,到不如说是大概杨真的遇到了啥事情,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刺激了芥的好奇心,这么短的时间里,杨判若两人的表现,一般情况下实在是难得一见的。
   
     照例是专家们的报告,不过这回增加了一项自由发言的议程。一位专家开始介绍他的《西部开发法》立法框架,他不仅旁征博引了美国体例,也延伸到了欧盟,甚至日本,呼吁政府移植其精髓,构建西部的开发法体例。而后,持不同意见者进行反驳,认为无经验积累的立法不宜提倡,照搬国外不适宜于中国西部开发,最好先试点,定政策,待成熟后再议立法。会议气氛高昂,发言踊跃,很有一股子探索精神。
     芥深知西部的困境,那些想到温饱的劳作的人们,世代在这片土地上繁衍,可几百年以来的变化,微乎其微的,似乎淹没到了茫茫的大漠戈壁中去了。如果说,二十年前中国普遍是贫困的,那西部就是贫困之首的地区。即就是在如今,一分钱掰开来花的日子,也还在继续,在延伸~~
     归结为一个字,钱。从哪里来呢?
   
     总结终于结束了,会一直进行到最后,比预计的超出了半个小时。
     芥随着人群往外走,杨先前坐在后排的边上,一转眼,就跳出了她的视线,看不见了。
     也许,芥应该到楼下的大厅里坐一会儿。
   
     杨果然在那里。见到芥从电梯里出来,他的那些朋友同他招了招手,一齐离开了大厅。芥看到,杨的手里多出来了一只密码箱,像是刚刚从哪里取回来的。
     杨仍旧一副略带沮丧的样子,冲着芥点点头,没说话。芥不好问他发生了啥事,只是含混的跟着他的脚步,来到大厅外面。
     一辆绿桑停在不远的宾馆大门口。芥抬了抬手腕,时针正指向六点。
   
     【场景六】清雅轩酒楼,晚上6:20
   
     杨把密码箱寄存在服务台,拣一张靠落地窗的桌子坐下来,从楼上这层看,街市里的灯光稀稀落落的,在未完全黑下来的傍晚,隐隐约约,显得不是很明亮。
     芥再次看到了杨有些游离不定的神情,夹杂着些不安。
     杨的确有事。不等芥开口,杨点燃了一枝烟,面部一下子被笼罩在缭绕的雾气中了。
     你可能觉得奇怪,这一点不用说,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疑问。难怪你不了解我的消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嘛。
   
     还记得你早上提到的秀吗?
     当然记得,同宿舍了四年,每次有人提起她,芥眼前总会闪过她那条火一样的红裙子。
     老实说,她人挺不错的,芥答道。但她也没来,班里校友会的时候。
     我知道你们会谈论我们两人的,整整五年,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近两千多个日子,几乎形影不离,在班里是够显眼得了。
     是呀,大家都觉得,你们是班里恋爱系数最牢靠的一对,将来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
   
     天命难违呀!芥听得出杨似乎在叹气。
     我毕业后在中学教书,又等了她三年时间,并跑到她农村的老家去了好几次,终于争取到了他父母的同意,他们是好人,人很善良。但是,事情好像太顺利了就会出问题的。渐渐的,我发现我们中间不知咋的,老是不能同步了。在校时她比较朴实,我还嫌她不会打扮,可毕业后,她一下子虚荣起来,人一点也不上进了,去的地方除了商场还是商场,买名牌服装,买首饰。实在没钱花的时候就去借钱,或者天天做美容,甚至有一次割了双眼皮,半年时间伤口感染,都长不好。
     后来,她的一个外系的同学去了美国。为此,她似乎换了一个人,开始整天念叨出国的事。我们学校属厂矿子弟学校,厂子效益不好,我的收入自然也不行,这更不用说是出去了,没办法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杨的手有点抖,似乎在考虑谈话再进行下去与否。
     芥看着杨,无话可说,对于杨历来自信张扬的性格来说,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
     后面的事你可能听说了,对吧?杨询问的注视着芥,芥不自主的点了点头。据说是秀看上了一位省某局局长的儿子,他被安插在秀所在的中学。不知事情是不是真的那样。
     问题是,秀自己提出了分手,是在我那次碰到了那小子以后。当时我有事出差,提前了两天回来,发现他们俩正躺在我和秀住的那件屋子的床上。
     所以你去了深圳?芥问到。
     是的,一去就是十多年。杨摁灭了最后一只烟头。
   
     杨和芥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杨取了密码箱,说有一件事要芥帮他,芥犹豫着,想着杨干嘛要求自己,该不该为他做那些不甚明了的事情。
     你不介意和老同学多坐一会儿吧。杨似乎有点失望地说。
     哦,不是,只是~~
     我知道你是一个人过日子。
     芥心里一动,有点不安。她害怕杨再提这事。
     别站在这里了,我们找个地方。
     芥这才发现杨的脸很疲惫,路灯的光罩在他头上,有点衰老。
     芥说好吧,今晚时间随你安排好了,主随客便。
   
     【场景七】杨的父母家,周六晚9:30
   
     你说啥事情吧。芥接过了杨递过来的一杯茶,环顾着这里的布局。窗帘是猩红色的,家具一律仿古雕花,几幅遒劲的书法条幅挂在墙上。
   
     这是我父母的房子。他们去了深圳,所以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说说你的事情。芥盯着杨手里的红酒,晶亮的色泽在透明的杯子里上溢,到杯口时,停住了,象一只抽象的小小的暗红色灯笼。
     你看到我那只密码箱子了吧?我这就把它打开。杨突然提起了那只箱子,芥感到有些奇怪。一只让杨挂心的密事,难道就在这里面?
     有些陈旧的箱子盖子弹开。一些泛黄的老照片,几本卷了边角的旧杂志,翻开箱底,一抹鲜红一下子从暗处跳了出来!
   
     正是那条芥熟悉的秀穿过的红色喇叭裙,它曾旗帜一般的飘过了校园的角落。秀就是那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她与杨的恋爱季节。
     就这件事。我想求你把这件衣服带给秀。
     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是没关系了吗。芥的眼神在问。
     秀病了,是胃癌。她在住院,一个人。
   
     怎么可能?他的丈夫呢?芥呆住了。芥知道秀结婚后生活不很如意,但这个结果是她无论如何预料不到的。
     才查出来的,是晚期。他的丈夫几年前就要同她离婚,一直催着她办手续。他们实际上分开过已经很长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别人电话告诉我的。我一听说,就赶了回来。名义上是开会,实际上是想见她最后一面。杨的眼睛里带着潮意。
     芥感到胸口一阵揪心的痛。这才明白杨在会上的心不在焉。可怜的秀,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本该早一些和秀联系的,可我做不到,我非常恨她背叛了我,所以一直嫉恨她的过错。可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我才发现我不能这样扔下她一个人,让她孤孤单单地走掉。她的不幸已经够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亲手把它交给秀?让她知道你还挂念着她?芥的眼睛里也已经蓄满泪水。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秀憨憨的样子,象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可爱。人的命运真的这样不公吗?
   
     我知道你从前和她关系要好,我不想让秀这样子突然看到我,看到我在她不行了的时候,才迟迟出现在她面前。我害怕她情绪受到强烈刺激后,会病情加重。我会去看她的,但我想让她晚一点知道,这样也许她会平静一些。不然,我不会把这只寄存在别人家的旧箱子拿回来,这件旧裙子我没有处理掉,它是秀的,因为我觉得她还会回到我身边,我没有忘记我们五年的恋情。杨的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的两只胳膊中间。从背部的姿势,芥断定杨是在抽泣。芥从未看到过一个大男人流泪,她轻轻地走过去,坐在杨的旁边,默默用两只手抚着杨的手臂。
   
     杨的头俯下来,靠在芥的双膝上面,象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场景八】杨的父母家,周日早上8:30
   
     芥的头非常疼。她睁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厚重的猩红色的窗帘。她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杨父母家的床上。回过神后,这才想起,昨晚她喝了很多红酒。起初是杨在说秀的事情,后来他替她倒了红酒,两个人就一起喝了起来。不知啥时候,两个人的头都晕晕的,醉了。
   
     杨的脸依然有些苍白,人和衣躺在沙发一角。芥想起杨所托之事,看到杨仍然在熟睡,就轻手轻脚地擦了把脸,匀了淡妆,拉上门走了出去。
     芥的手上提着那件红裙子。
   
     天气仍然很晴。早市的小摊位前有陆续正在吃早点的人们,街道两旁的商厦玻璃门反射出耀眼的桔红色的晨光,公交和出租车司机们在新开的马路上驾车奔忙,城市生活毫无变化似的,日复一日,又开始了它新的一天的喧闹。
     芥呼吸着这熟悉的带有煤烟味的空气。牛肉面馆鲜绿的招牌很夺目,香味从店里飘出来,刺激着她的嗅觉。的确,她喜欢这个城市的这种传统小吃,因为她品味到它那特有的浓香,尽管在别的城市它也名声不凡,可总弄不出它正宗的味道。绿绿的香菜、萝卜片,白白的蒜苗,红红的辣椒油,薄薄的新煮的牛肉片,配上清清的用大块牛骨肉前一夜熬成的汤体,一窝丝一般细的面条送进嘴里,筋斗无比,嚼起来真是一种享受。芥决定吃碗面后,买点水果和鲜花,一同带给病中的秀。
   
     四楼左拐,秀的病房在医院中楼住院部的第四个门。早上的病人大多还未起身,楼道里静静的,有些死寂的气氛。
     芥定了定神,慢慢地推开了那扇门,可突如其来的恐慌,又让她的心急剧的跳了起来。
   
     芥看到了秀。她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憔悴的样子,让她差点认不出她来了。秀的身子蜷缩着,非常单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的脸侧向她,浮肿使它看起来变了形,面色蜡黄蜡黄的,全然没了一点生气;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手背上肿胀着,满是青紫色的针眼。她仍在熟睡,芥不忍心打搅她,冲着要叫醒她的同屋的病友摆了摆手。
     人真是奇怪。班里芥属于无重大出息的人,倒还无惊无险,而且在秀看来自己是百无一用的活着,可人们注目的秀,却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这种地步。她是那种大起大落的人,想找一个能干的男人做丈夫,照例说只是女性的向望,也不算损人利己,但却让杨伤心欲狂。可见前世姻缘一定是老天定好了的。
     秀开始翻身,当她睁大眼睛时,发现芥正坐在她的床边。芥拉住秀被子外面的手,朝她笑了笑。
   
     不认识我了?秀,我是芥呀!
     你来了?秀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芥,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我来看看你。芥的心里酸酸的,想哭。
     你别担心,我没啥,挺好的。秀勉强的笑了笑,可样子更加凄惨。
     是呀,你好好养病,我们宿舍里的姐妹们还等着和你聚一聚呢。
     我会去的。你还是一个人过日子,是吗?
     我一直是老样子,这辈子怕是没人要了。
   
     别胡说了,实际一点就好了,别象我一样,内心不得安稳。芥在秀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遗憾,她知道秀是指自己和杨的事。人总是在丢失了某种东西时,才意识到为时已晚。
     芥拍了拍秀的手背。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亲眼目睹熟悉的人快要走了,还带着这样伤感的情绪,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
     别这样说。秀,你错了。杨一直惦记着你的,他早已经原谅了你。芥拢了拢秀凌乱的头发,慢慢地拿出了那件秀穿过的红色喇叭裙。
   
     秀一下子把它攥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覆在脸上,开始低声哭泣。
     都是我不好。秀在自责。
     芥任凭她痛快的流着眼泪。不说什么,可能会更好一些,十多年的伤心,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秀有理由哭泣,她至少比自己幸运。
     别这样。他会来的,所以他让我把这件衣服带给你。芥安慰着秀,别太伤心了,你会好起来的。
   
     那一刻钟,芥突然发现了一种叫做真情的东西。它可以是稀少的,但决不缺乏它应有的魔力。
   
     【场景九】杨的父母家,早晨11:00
   
     芥回到杨的住处。杨在那里焦急的等着,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烟头。见芥进来,杨的眼里透出询问的神色。
   
     她还好。一切比想象的好些。芥舒了一口气,端起杯子,仰头灌下一大杯凉开水。不过,这是暂时的。我私下问过大夫,大夫说她可能拖不过几天了,她的肾水肿很厉害,已积水了,胃癌扩散到别处,最后是并发症迹象出现,人也就完了。
     杨的目光有些恍惚。脸上表情木然,人瘫在沙发上,半晌不说一句话。
     别这样,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振作一些好吗。芥用力把他拽起来,搡了搡他的胳膊。
     去吧,你还有时间。她会高兴的,她也一直没忘记你。我们谈到你时,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的。这个时候,光伤心也无济于事。秀已经后悔死了,她需要你的安慰,就陪她安心的过完最后几天日子吧。
   
     杨叹了口气。那好吧,下午我就去,我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人在宽容的时候,世界上的一切会变得开阔起来。
     芥留杨一个人去忙活。叮咛他,如果有要料理的事,尽管打电话给她。
   
     街上依然是熙熙攘攘。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芥若有所失。
     秀要走了。世界上又要少一条鲜活的生命了。记得大学时,一帮子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第一次走出家门,聚在一起,活力十足,无忧无虑的,仿佛青春永远用不完似的。秀当时在宿舍里开玩笑说,她要当“单协”会长,动员芥举手赞同,芥被视为当然的“单协”会员,是秀坚定不移的铁杆助手。一转眼,十几年过去,戏言仍在耳边,像是昨天才发生过,可说笑的人却要离去了,而且是永远地消失,命运真是无常呀。
   
     古人说过,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秀在去另一个世界的路上,有杨这么个亲人的陪伴,也会走得安心一些的。
     芥呢,能在秀最后时间留一些温情给秀,不算是枉做了四年舍友。
   
     【场景十】单身宿舍,周日下午,2:30
   
     芥美美地睡了一觉,昨天到今天的奔波,让她感觉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也许该相信一次自己和别人,人有那么多的利害关系,能在有利害关系的情况下作出利他的选择是困难的。芥曾经与桢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以轰轰烈烈开头,但却是无果而终的结尾。
     从此以后那件事伤了芥的心,芥不再问津婚恋。
     但在别人看来,芥是得不偿失。
     钱娜也老是这样说她。
   
     结婚前钱娜是芥同室的朋友,找了位没混上电大财会专业文凭的肄业生吴升。吴升在残联打杂,由于收入不景气,经常被钱娜奚落。三年后,吴下海倒腾服装,又认识了富婆贾兰,马上与贾一拍即和,开始拉广告,经常坐着桑塔纳出入于宾馆酒店,一掷千金。钱娜为此要死要活,一度冲进贾的家里大吵一番,无奈贾的丈夫胆小怕事,干脆默认了小他老婆两轮的吴与贾兰的丑事。一气之下,钱娜看到于事无补,也就不管了,只是谈妥要求吴不要与她离婚,在她缺钱花的时候能给她点钱就行。
   
     人呀,在情感上究竟忍耐的底线是多少?
     芥知道,在她来说,一辈子可能也做不到这样。
     也许,如果自己的恋爱能坚守一阵子,桢是不会离开她的。
   
     那是大学毕业芥被分配到这所大学教书的第二年。二十一岁的她,清纯质朴,涉世未深,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不久,她在与老乡聚会的一次活动中认识了桢。桢中等个子,穿着一件褐色夹克,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书生气十足。芥起初并未对桢有啥感觉,桢实在是那种长相不起眼的男人,话也不多,不那么引人注目。可偶尔谈起所说的一些话题,芥才发现,桢的知识面相当广,从天文地理到人文学科,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芥感到惊奇。在桢的表姐的怂恿下,桢开始了他对芥笨拙的追逐。
     何况桢的表姐是芥同级不同班的好朋友。芥只是觉得桢有些木纳,不太浪漫,但看他那种认真劲儿,绝对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
   
     一天,芥收到了桢发来的一封信。信上说,自己在学骑自行车,为的是带她出去玩。芥很感动,桢好笨,又好傻气。但就是这么傻气的桢,却有一个不寻常的母亲,她觉得作为独子的儿子桢,有一个好强的芥做女朋友,将来是不好处的,所以就以断绝母子关系为由,极力反对儿子和芥来往。
     芥选择了退却。尽管桢一再挽留这段艰难的感情。
     桢说,你拒绝我一百次,我要说一百零一次爱你。我们可以结婚,大不了搬出去罢了。
   
     芥咬咬牙,说算了,我不勉强你妈,否则我就是你们家里的敌人。
     说这话的时候,芥觉得自己很委屈。
     可芥想不到,她这次的退却,一下子就是十多年。
     后来,芥没再见到桢,桢接受他母亲的建议,娶了位女工做妻子。
   
     【场景十一】单身宿舍,周日下午5:30
   
     电话响了。芥刚刚洗完了衣服,地面上湿乎乎的,积着水。
   
     一看是杨的手机号。秀怎样?还好吗。芥急切地问。
     她不太好。有些模糊的声音,不是杨。芥的心里一震。
     你过来吧,我是桢。
     芥更惊奇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表姐是秀的高中同学,我陪她来看秀,她碰到了你班上几位也来看秀的老同学,我们这会儿在一起,说会话。
     你现在在哪里。桢?
     我们在医院门诊大楼一楼大厅,回头见。桢挂断了电话。
     芥的心里一沉,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芥到那儿的时候,看见大厅的休息椅上,坐着几位同学,杨正忙着和他们说些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一定是秀不行了。
     桢站在那儿,他的表姐表情很严肃,立在他的旁边。
     你好。芥低声向桢打了个招呼,桢的表姐走过来,把芥拉在一旁。
     多亏你来了,秀要见你一面。
     她还在病房里吗?我见过她了。
     我知道。她恐怕不行了,有事要跟你说的。
     好吧。我们一起去,好吗?
     芥走到杨面前。杨由于绝望,表情木木的,说你们去罢。芥。
   
     芥再次看到了秀。秀的眼睛已没有了光彩,意识模糊。芥拉住秀的手,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那是一个临死的人的目光,它在极力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回忆着什么。一个人能有的和曾经有过的都已变得不重要,它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象婴孩一样纯净,一样质地透明。拥有这样眼光的人,一生就是一个绝好的注解,不管他生前是否邪恶,是否善良,你都会被它打动的,因为那是天国的神圣在起作用,你的灵魂在那一刻会被它净化。
     芥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给她生命中带来的震撼。
     秀要和她说的是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读懂了她的意思。
     芥的伤心只能用平静来表示。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桢默默的走在后面,邻着芥。
     秀真可怜。桢说。
     她不遗憾,因为她争取过了,活得很激情。
     没啥,桢说,该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我太不懂事,你过得好吗?芥避开桢的眼睛。
     你也不错,对吧。桢朝着芥伸出了手。
     保重。芥握住桢的手。
     保重。桢最后重复了一句。
   
     时钟已指向晚上八点。桢的影子从芥的眼前拐过楼角,像从未出现过似的,一下子消失了,芥的步子轻快了许多。
   
   
   
    2003-12-20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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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9 03:10 | 只看该作者

评论

我以前读过这作品,那时我的注意力在得癌症的秀,
我记得当时我觉得这作品的结构有些不合理,觉得不应该要[场景十]这一部分,偏离主题和放慢了节奏的东西,
但这一次,我注意到了这作品是双主题,第一个主题表达秀的死亡-----秀的人生的死亡和秀得癌症死亡,作者以同情的笔调表达了梦想上爬攀上了局长的儿子的秀,却又被局长的儿子抛弃,这是秀的人生的死亡,

作者的眼泪从芥的眼睛里涌出,为秀的死悲痛,'秀要走了。世界上又要少一条鲜活的生命了。记得大学时,一帮子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第一次走出家门,聚在一起,活力十足,无忧无虑的,仿佛青春永远用不完似的。秀当时在宿舍里开玩笑说,她要当“单协”会长,动员芥举手赞同,芥被视为当然的“单协”会员,是秀坚定不移的铁杆助手。一转眼,十几年过去,戏言仍在耳边,像是昨天才发生过,可说笑的人却要离去了,而且是永远地消失,命运真是无常呀。'


从以上芥对人的苦难命运的悲叹,我们听见了作者对人的命运的悲叹,
命运夺走了人间的价值无比宝贵的东西---秀,似乎命运也能够把大地上人心中一切宝贵的东西席卷一空,让大地永远变成死的坟墓,
但作者让我们看到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在当今,离别了漫长的时间的情人,而这漫长的时间本身,也具有了跟死亡同等的凶恶和力量,因为有多少不测的事件和诱惑,会把杨卷进忘川,把秀遗忘,在杨与秀离别的十多年中,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有永恒的东西,这就是杨战胜了时间的屠刀,仍然保持着不可磨灭的对秀的爱,但奇异的人和奇异的土地有永恒的东西,这就是杨战胜了时间的屠刀,仍然保持着不可磨灭的对秀的爱,在离别的十多年中



这活着的人奇异,迷人-----杨奇异,迷人,
但死去的秀在变成泥土以前,也是奇异,非常迷人的

芥再次看到了秀。秀的眼睛已没有了光彩,意识模糊。芥拉住秀的手,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那是一个临死的人的目光,它在极力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回忆着什么。一个人能有的和曾经有过的都已变得不重要,它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象婴孩一样纯净,一样质地透明。拥有这样眼光的人,一生就是一个绝好的注解,不管他生前是否邪恶,是否善良,你都会被它打动的,因为那是天国的神圣在起作用,你的灵魂在那一刻会被它净化。
芥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给她生命中带来的震撼。

我们惊奇于死去的秀那不死的眼神----它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象婴孩一样纯净,一样质地透明。拥有这样眼光的人,一生就是一个绝好的注解,不管他生前是否邪恶,是否善良,你都会被它打动的,因为那是天国的神圣在起作用,你的灵魂在那一刻会被它净化。
芥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给她生命中带来的震撼。
像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这秀的不死的眼神告诉了我们,秀是像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


也许,这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是这奇异的土地的灵魂,呼吸,不然,那永远被时间的屠刀穿刺着胸膛的杨,怎么会永远思念秀呢,这个杨是被钉在爱情的十字架上新的耶酥----多情的耶酥,勇敢,刚强的耶酥,但却是懦弱世人不愿作的傻瓜耶酥,也许,这孩子般的天真的过了一生的秀,是这奇异的土地的灵魂,呼吸,这秀是杨的故乡,世界,作者在这第一主题中,赞美了甜蜜神奇的土地与人---奇异迷人的秀和奇异迷人的杨


作者表达的第二主题,是以控诉世界太贫瘠的方式来赞美芥的
作者这作品是让人惊异的盛产耶酥之乡,那具有不死的眼神的秀是一个耶酥,那杨是一个耶酥,现在又出来一个穿裙子的耶酥-----一个坚守着自己的莲花般性格的芥,不愿随波逐流的芥,敢于反抗世界和铺天盖地的庸俗的芥,

'也许,芥是那类不习惯随众人步伐的惯性生活的人。'


作者表达的第二主题,是以控诉世界太贫瘠的方式来赞美芥的,
控诉世界的子宫里竟生不出跟芥能够般配的人来----竟生不出高洁,多才的凤凰来跟芥这高洁,多才的凤凰般配,

芥任凭她痛快的流着眼泪。不说什么,可能会更好一些,十多年的伤心,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秀有理由哭泣,她至少比自己幸运,


我们认为,芥之所以说自己更不幸----跟即将去世的秀比,
是因为人一旦去世痛苦也就了结了,痛苦随便着死亡而死亡了,

但活着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的折磨,摧残,这是比死更死的庄严的死悲哀的死,默默无闻的死,无人能够代替的死,这是无穷无尽的死亡,无穷无尽的黑夜,无穷无尽的窒息,在折磨着芥,
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死亡和痛苦,而不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不放弃自己的梦和期待,甚至是知道自己永远会绝望----对自己的爱情绝望,但仍然不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

芥是又一个被钉在爱情的十子架上的耶酥-----这芥是一个把自己的终身许给了自己的自由灵魂的奇女子----这自由灵魂上写着伟大的独立思考,判断和独立人格



这是在赞美生命的同时,又在控诉世界的贫瘠,

控诉世界的子宫里竟生不出跟芥能够般配的人来----竟生不出高洁,多才的凤凰来跟芥这高洁,多才的凤凰般配,

一个人只有在具有自己的个性时,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人,其他像机器生产出来的大批大批的人,没有头脑,灵魂的人,简直是肥皂泡沫一样的庸俗的人,就没有个性,
芥就是有了个性的人,这个世界时刻想屠杀有个性的人
芥就是永远不愿把自己当成商品的个性,
芥就是永远不作权贵的奴隶的个性,
芥是宇宙的光荣榜上一个最新,响亮的重音,
那没有个性的如云的庸俗的人,是人类的耻辱,
而芥,是人类的光荣
这样,我们可以下结论了----芥身上放射出来一种光荣的精神,为人类争光的精神,闪亮在宇宙的长夜中永不熄灭的人的光荣的精神,诗意的精神,人的拼命的精神,人的自豪精神,人的美的精神,可以让大自然自豪的人的精神,

冯文淑-----桑林作

[ 本帖最后由 桑林 于 2007-5-19 10:20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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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9 22:1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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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是又一个被钉在爱情的十子架上的耶酥-----这芥是一个把自己的终身许给了自己的自由灵魂的奇女子----这自由灵魂上写着伟大的独立思考,判断和独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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