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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系统地讲一讲,伏尔泰是法国启蒙运动之父,他的这个文章也在一定意义上具有某种启蒙的意义,可是他讽刺柏拉图的梦幻,却不见得成功,不可避免的要失败。
伏尔泰是个具有理性的启蒙者,他一定认清了人性的痛恶之处,也许伏尔泰知道霍布斯,读过他对人性充分暴露揭示的著作,因此质疑柏拉图的理想国,质疑的不止是他这个理想国的善,还有他的真,认为柏拉图是在做梦,在伏尔泰看来(其实不只是伏尔泰,很多人都怀疑柏拉图的理想国),柏拉图的理想国并不是理想的,不是说它本身不理想,而是它不可能。
在文中,伏尔泰就是在对这个自信的伟大的地米古斯进行某种嘲笑,这在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完美万能的“伟大的地米古斯”——柏拉图,在嘲笑他这种理想国,完美宇宙的荒谬性。因为它的不可能性。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或者是说这个宇宙中有着妖怪,魔王——也就是“伟大的地米古斯”的那些妖怪,为什么把他们称作妖怪,他们本身就具有不完美的因素,怎么能奢求他们完成完美的东西,他们的东西中总会具有他们邪恶的影子,这是对理想国中善的否定。但是在伏尔泰的概念中,这些所谓的妖怪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们甚至就是人的的原型,内在是有善有恶的结合体,可是柏拉图却把他们明显的分裂为两个极端,并把善作为最高的存在,希望建立起一个善的理想国,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却不可避免的会有某种不纯的东西,恶也在伴随着善,如影随形,象文中那个魔王做的地球,另一些妖怪对它的质疑其实就是伏尔泰借鉴巴门尼德为难苏格拉底的一种翻版,大家可以参照柏拉图著作中的《巴门尼德篇》,文中就是巴门尼德对苏格拉底理想国的诘难,而且如出一辙,这就证明了伏尔泰其实也并没有很好的理解柏拉图的哲学思想,他对巴门尼德诘难的重述,当年柏拉图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没有能给出很好的回答,苏格拉底是犹豫的。像文中的魔王在听完批评之后,也“觉察出这里面倒也是涉及了不但有实在的而且有精神上的邪恶;可他还是坚称:他那杰作里边,基本上讲,是善多于恶的。”伏尔泰似乎想再次为难柏拉图,借此讽刺柏拉图。我想,如果柏拉图还活着,他也许能给伏尔泰一个答案。
“兄弟中那个最好挖苦人的家伙还凑上前来说了这样的话:可不是吗,你倒真地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呢!你把你那世界分成了两部分;又为了阻断两边的来往,还那么小心地弄了那么些水在两个半球之间。要是有谁胆敢靠近你做的那两个极地,谁就得给冻僵;谁胆敢靠近赤道,谁就得给烤焦了。你又是那样深谋远虑,造了那么大片的沙漠,任何试图穿越它的不是得给饿毙就是得给渴死。我倒是没从你造的那些牛、羊、公鸡、母鸡身上找出什么毛病来;可我觉着没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弄出那么些毒蛇和蜘蛛。你那些洋葱、洋蓟是好东西,可你干嘛又弄那么老些毒草种得到处都是?除非你想着去毒一毒那些你造的人们。而且,我没数错的话,你大约造了三十几种猴子,还有更多种类的狗,可你只造了四种或是五种人。你又给了这后一种动物一种本能,就是你唤它作推理的;可实际上,那个什么推理不过是一种可笑的玩意儿,离那个你唤它作愚蠢的不会远于一寸。除了上边提到的,你还一点也不尊重你造的那些两条腿的朋友们,你只给了他们少得可怜的一点自卫;你把他们丢在那样一种混沌之中,只给他们那么星点补偿;你又给了他们那么多情感、那样少的用来抵御感情的智慧与谨慎。你一准早就没想要这个球面上在任何时间有许多的人可以生存;你又弄了那天花去日复一日地折磨他们,整得他们的数目每隔几年就要少去十分之一,还给那余下的十分之九以疾病;你还嫌这些还不够,又让那幸存的人们不是对簿公堂就是自相残杀。”
整段话,就是对这个所谓理想国的两面性的批评。在这里,魔王成了柏拉图理想国的实践者,伏尔泰想从这个实践上给柏拉图以痛击,同时也是否定理想国实现的可能性。在诘难中,具体对于柏拉图理想国中善与恶两个理念,一与多理念,自由意志的批判,这些其实正是柏拉图哲学体系中的核心概念。每个妖怪都没有办法做出完美的星球来,依据伟大的地米古斯的那个理想国,“给个像,让他们照着画”,即使是照着画出来的像,也只是虚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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