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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外刚内柔之心。在造物之初，仙人掌是世界上最柔弱的东西，它娇嫩如水，稍一碰便失去了生命。上帝于心不忍,在她的心上加了一套盔甲，坚硬如铁，上面还带有伤人的钢刺。从此，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仙人掌之心了，凡是接近她的生物都会鲜血淋漓。很久之后，有一位勇者要铲除这恶物，剑出刀落，仙人掌变成了两半，从中却是绿色的液体。原来，那是被封住的仙人掌之心，由于无人了解的寂寞，化成了滴滴泪珠。所以仙人掌的花语是——坚硬。
“你看，严予的脸红了，哈哈，真是好可爱啊。”默暖没心没肺地站在两个帅哥中间，引来路人一片羡慕的目光却不自知，左手顺理成章的地牵着男友祁轩，可右手却还调皮地逗着他们共同的朋友严予。当严予触碰到默暖指间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唰的一下沸腾了。
“小暖的手指好软啊。”想到这儿，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瞟了祁轩一眼，怕他……可是严予马上就发觉这完全是自己的多虑，原来那边的一对正笑盈盈地观赏着他红红的脸呢。“干吗你，吃我豆腐啊。”严予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这下可把默暖乐坏了。她甩开两人的手，像小羚羊似的噔噔噔跑到前方，忽然抬起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她那样，你也喜欢吧？”祁轩的眼睛始终望着前方，不真不假地露出一句。
“恩？你说什么呢？”严予突然之间不知该装傻还是真傻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快来啊。”默暖仿佛怕了那灼热的目光似的用手遮着额头，但那阳光还是如醉金般撒到了她的身上，绚烂了一天一地。
“来啦，小默，你怎么不等我呢？”祁轩温柔地责怪着。他们就这样一个非要叫她小默，另一个也不肯让步地称她小暖，默暖只是站在他们中间，嘿嘿的傻笑。
“小暖，你别这样装作高兴好吗？这样我心里难受。”趁着祁轩突然说要去那边的便利店买瓶矿物质水，严予忽然收敛了笑容，悄悄地说。
“我没装啊，”默暖忽然感到心里很痛，但抬起头来时却立马换成了一张笑嘻嘻的脸，“你不用瞎操心，我可最受不了啦。”默暖的父亲今天搬出去住，从此生活里只有母女相依了。可是不知道她是真坚强还是装坚强，亦或是不想让他走入她的心，对此严予心里一直颇不是滋味，他望着若明渐暗的天边，幽然一句：“真不打算告诉祁轩吗？”不知是默暖没有听到还是装作没听见，那张躲在阴影里的脸，严予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不好意思，你们等久了。”祁轩正这样说的时候，却看到严予一个愣怔，但祁轩再一想，才发觉他的视线其实穿透了自己在看他身后的人……
“严好，你怎么在这里？”祁轩一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推门而出，她的下巴颏很尖，一头颜色有些淡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她正巧也在看祁轩，这时对他露出一个很沉静的微笑。祁轩忽然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今天总算让我们见到你那个久负盛名的妹妹啦，总是藏着掖着，怕人吃了似的。你对祁轩不放心也就算了，我能对她干什么坏事啊。”默暖打破那有些尴尬的局面，皱着一张小脸囔囔。“哼，轩心里只有你，我对他到是一百个放心，发而你这只小狼到是令人难安心啊。”严予也恢复了正常拿默暖开玩笑。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老拿我说事啊，无辜啊我。”数学上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但人际上的三角形却拥有着异常活泼的变换元素。
那个身袭白裙的女孩一开门，默暖就有一股颇为古怪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抓了一下严予的手臂，像要寻求援助似的，却连自己都觉得莫名，为何胆怯了，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的妹妹，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怎么了，小暖，不舒服吗？”
“没事啊，哈哈，瞧啊，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你要把她含在嘴里呢！”
“又在瞎说，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妹妹严好，这两个家伙呢，就是传说中的恐怖任务，祁轩和默暖了，见到了吧。”严予打趣道。
“哥哥才乱说呢，暖姐姐这么可爱，轩哥哥……其实我见过一次，他们两个果然很般配。”说着，严好的眼睛弯成了两朵月牙儿……听了严好的话，三个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各自心怀鬼胎。
于是，以后他们的铁三角变成了四边形，什么活动总少不了严好的份。默暖感到渐渐失去了那种独宠的幸福，但她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严好确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典型的小鸟依人，连她这个女孩子都为这份娇柔动心。
又一季篮球联赛开始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默暖都有点无所适从。一严予为主力的三班和以祁轩为领袖的五班，都是冠军最有力的争夺者，场下是兄弟，上了场可就六亲不认了。每逢决赛，别说班里的那些女生立场分明，连外人都各有“偶像”。所以除了场上的激烈角逐外，女生们各自组成的疯狂拉拉队也是一道好玩的风景线，两大帅哥“颠峰对决”的号召力还是非同一般的啊。只有默暖，每次都傻乎乎的站在边上不知道该帮哪边，搞得很没主见的样子，她的至理名言是：“谁输了我帮谁！”今年，这样的中立人物又多了一个刚刚考进他们学校的—严好
场上的比分咬的死死的，整个操场都快沸腾了。女生们都一改往日作风，龇牙咧嘴，一蹦三尺高的。只有她门两个的小角落安安静静，好象世上的淑女都死绝了，就剩下这一双。不过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处，两个大帅哥在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一点儿也不会漏掉了，养眼哦，看完了回去，视力猛升了一百度。祁轩一个飞身上篮，轻盈如箭，一甩头，柔和的秀发在阳光下射出微金的光芒，引得场上的莺莺燕燕一阵乱叫。那边的迷醉还没停止，这边严予一个连续带球过人，身材修长的他视几位猛汉若无物，灵动似风，纤细的手指却始终稳稳控制着篮球。默暖忽然想起她班里的一个女生曾这样评价过他们：“祁轩是王子，而严予则是骑士。”
正当场上的粉丝们即将晕倒之际，他俩讲好了似的，同时奔向了场边的一个小角落，一个取下项链，一个拿下护腕同时交给默暖，各自向她挤了个“媚眼”。说时迟，那时快，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两大帅哥交集的目标实在太大，顿时女生们的眼光都从场上被牵引到了那个小角落。唰！无数道饱含着羡慕，嫉妒，仇恨，幽怨的X射线从默暖的身上穿了过去，包括她身边的那一道。“，每次都叫他们赛前把这些东西拿下来，每次都会忘记，真没办法。呼……”默暖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严好的反应。
离比赛结束还有9秒了，场上比分57比55，五班领先。全场屏息，祁轩和严予在中场做最后的争球，双方都很明白，此时哪方争球成功，都有可能是最后的胜者。就在这个白热化的时刻，只见严予一个合理犯规将祁轩逼倒在地，全场发出惊愕的声音，大家都呆了。严予没有丝毫迟疑，挺立，抬手，投球，一道完美的弧线将篮球送入了蓝筐，发出了一声好听的“嚓”，三分射篮成功。嘟嘟嘟，比赛结束了，祁轩面无表情地倒在地上，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定型了似的。默暖刚回过神来，想跑过去扶祁轩，但她觉得身边一动，严好蓦地冲了上去。“轩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说着说着竟然抱着坐在地上的祁轩呜呜地哭了起来。“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严好责怪起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严予，默暖站在一边，觉得有一股什么东西突然要从身体里涌出来似的，她和严予不自然地对视了一下，走开了。
习惯了三个人在一起以后，默暖很久没有一个人回过家了，她突然感到十分空虚，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身体里掠夺了。他们三个人此时是否有说有笑地一路追追打打呢，严好兴许正责怪着哥哥不该这么野蛮，而严予会习惯行地底下头露出他那淡淡却也非常温暖的笑容，也许还带着几分宠溺，而祁轩也正享受着新到来的组合吧，想到这儿，默暖的心猛然一抽，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怕……
默暖猜对了一半，他们三个确实同行了。可是，她却不知道，气氛却远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严好一路上都搂着祁轩的胳膊嘘寒问暖，表现得异常亲热，这搞得祁和予都很尴尬，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默暖，目光恰好撞到一起。祁轩读出了他眼中的意思：“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对小暖算什么？对好儿又算什么？”祁轩还了他一个眼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完全被弄懵了，我没做错什么呀。”于是，内心荡漾的交锋只好稍做平息，两人装作无事地继续前行，一路上只有严好欢欢腾腾地说着话。那天她一改往日的矜持，显得特别活跃：“轩哥，你还疼吗？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今天让轩哥到家里做客吧，作为补偿。”但她始终没有提到默暖，仿佛这是大家最忌讳的话题，有默契似的讳莫如深。
那晚，气轩和严予都给默暖打了个长长的电话，当然都回避了那不愉快的一幕。祁轩以为默暖这次一定会醋劲大发，像其他女孩那样哭哭闹闹着责问他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他竟然好期待的，因为这样至少能证明她是爱他，在乎他的。可是默暖又一次让他失望了，她还像平时一样正常，说说笑笑，大大咧咧的。祁轩忽觉心痛，挂电话前问了一句：“小默，我和你分手的话，你会哭吗？”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被惊呆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令他更没想到的是，那头的默暖竟然回答了：“不会，我会祝福你。”“噢，我挂了。”啪的一声，祁轩挂线了。默暖顿时痛哭失声：“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决不许自己示弱，乞求来的爱情不值钱，是母亲教给她的道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是母亲的强硬逼走了父亲的心。那头，祁轩对着窗外深深地叹了口气，莫名的有些透明的东西打湿他的白衬衣。
从那天以后，三人组合有了两种形式，一种是祁轩，严予，严好，另一种是祁轩，严予，默暖。从那天以后，默暖和严好就不自觉间有了很大的隔阂，互相都很少交流了。从那天以后，一切都开始改变。
那天下午太阳落山时特别的美，红茸茸的一个活球，把整个世界都照的软绵绵的。祁轩想找默暖一起回家看落日，可不知道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轩哥。”他忽然听到身后的一声呼唤，一缕飘然的白色身影正向他快速移动着，严好站定在他面前，微微笑了笑：“轩哥明明看见我了，却不理我，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么？”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看见，不骗你。”祁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呵呵，和你开玩笑罢了，原谅你了，一块回家吧。”
“呃……好吧，你哥呢，”祁轩疑虑了一会答应了。“不知道呢，今天就我们两个不行吗？”祁轩本想要推脱，却望见了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祁轩觉得好儿今天有点怪怪的。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解脱似的一喘气：“好了，快上楼吧，我看着你在窗口跟我挥手我就走。”
“不要！”严好忽然不听话地一下抱住了祁轩，她的小脑袋刚好够着他的脖子，“那我永远也不对你挥手，我要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不离开。”祁轩为这句话所震住，他记起自己也曾对小默说过同样的话。
那也是一个下午，他依依不舍，渴望的就是今天这种情景，可是默暖就乐了：“还怕我在楼道里迷路吗？不用等了，快走吧，明天见。”他却不知道，默暖躲在窗口下的阴影里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好儿，可是她抱得那样的紧，“很就以前你来找哥哥的时候，每次离开我都会从阳台上看着你走，你总是头也不回地走得越来越远，我太熟悉你的背影了，也太害怕看到它，正当我开始记不得你的样子时，我又再遇见你了……我真的不可以没有你的。”祁轩投降了，他托起严好的脸庞，为她擦去点点泪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哭了。”严好听话地点点头，祁轩也抱住了她。这一切都被到了家门口的严予所看见，但他没有出现。
“你不该那样。”
“不该怎样？”
“你心里明白，昨天在我家门口。”祁轩默然了。“你这样对小暖不公平。”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严好没有我不行，但默暖的话，即使我不在她身边，她依然可以万古长存。”
“她不是乌龟！”严予气愤地抓起祁轩的衣领，当他把手举起来想要揍他的时候，忽然传来默暖的声音。
“喂，你们俩个在那干什么坏事呢？”默暖仍然那样笑嘻嘻，仿佛没有看到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愤一样。
她推了严予一把，又抓住了祁轩的手臂，问道：“怎么了？”但两个人却仍然不做声。
“轩哥，你在这呀。”严好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走了出来，一下勾住了祁轩的手臂，祁轩没有阻止。这坚定了严好的信心，她示威似的向默暖望了一眼，拉起祁轩要走，“还是说说清楚吧。”祁轩停下来对严好和严予说：“你们先到那边等我。”
“小默，我们分手吧……”祁轩心里翻江倒海，他一直在考虑更爱的是谁，是默暖吧，他和自己打了个赌，只要默暖有一点反应，生气也好，悲伤也好，他就留在她身边永不离开。
“好。”默暖笑了，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她伸出了手：“我会实现自己的诺言。”那个夏天，一切的纯真就此结束，祁轩有些恨恨地掉转身，向严好走去。看着他们走得越来越远的背影，严予慢慢向默暖走来，他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默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转载《萌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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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1-7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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