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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关于虚无主义的定义是这样的:“虚无主义哲学从根本上否定任何形式的审美观念,主张功利主义的科学的理性主义。它只相信科学真理,认为只有科学能解决社会问题。虚无主义视无知为万恶之源,唯有科学能战胜无知。”英国出版的另一本《哲学辞典》写道:“这一人物(按指巴札洛夫,屠格涅夫《父与子》中人物)成为整整一代人的榜样,他们除了科学、唯物主义、革命和抽象意义的人们之外,偏激地一无所信。”(引自朱国华《对鲁迅虚无主义的一种解读》)
简而言之,虚无主义者不相信爱与信仰的力量
卡夫卡不是虚无主义者,尽管他怀疑过一切,但是最终他还是肯定了爱与信仰的无上价值,不过他用的却是斯宾若沙式的求证而非通常直觉的方法。
他说人的本质无非就是为了被人爱,而且他还说,人必须信仰一个自己的上帝,心中必须有一个不可摧毁之物。
这样看来,他不但自己不是一个虚无主义者,而且他甚至否定虚无主义者的存在。因为即使是虚无主义者,也必须有一个自己的信仰,心中也必须有一个“不可摧毁之物”,否则他的虚无立场就无从立足。例如“科学虚无主义者”,他们信仰的就是科学实证论。又如唯物主义,马克思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义到头来也成了事实上的宗教。(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实证论和唯物主义自身的矛盾性:形式逻辑无法解决哥德尔定理,而唯物主义也无法解决信仰问题)”因此,绝对的怀疑论者是不存在的,你永远不能怀疑你产生怀疑的根基,正如人不能没有信仰,你否定信仰的态度这本身也是一个信仰。(卡夫卡说过:信仰不但从肯定中获得力量,也从否定中获得力量)怀疑主义这本身也是一个信仰。任何主张都有一个“第一推动力”,它就是那个“不可摧毁之物”,如果你要摧毁它,就必然导致集合悖论。所以“虚无主义”与“怀疑一切”,实际上都是自毁命题。
所以,我们不要怀疑卡夫卡是一个哲学家,至少,他是一个具有朴素的哲学直觉的天才。
虚无主义者,就是卡夫卡笔下的奥德修斯,就是马斯洛所说的“逃避神圣”者。而卡夫卡本人,显然就是那个看透这一切,“连命运女命也看不透他的心”的狐狸。但是即使是聪明如此的狐狸,也依然逃脱不了命运女神的安排,卡夫卡很明白这一点。(例如他对自由意志的嘲讽)(精神只有在不成为支撑物时,它才会自由---批尼采)卡夫卡给出的答案是:服从命运。“相信心中的不可摧毁性,但不去追求它。”多象老子的无为-----“两种可能:把自己变得无穷小或者本来就是这么小。第二种是完成式,即无为,第一种是开端,即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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