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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烟灰落在谁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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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3 12: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杨特和肖月

有一阵子我感觉我又开始恋爱了,我趴在宿舍窗台上用饥渴的目光搜索楼下广场飘来飘去的姑娘.从前每次看着警院女生面目狰狞跟鬼似的在那儿飘,我心里总是一片荒凉.我不承认我是正人君子,可我也没沦落到道德败坏,我只是希望当她们不能再以脸蛋让我心动的时候,可以尽量减少一些衣物.众所周知,男人把目光投在女人脸蛋上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警院女生似乎是和我一样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今年的春天很早就来了,好像是拖着夏天一起来的,我在4月的时候就穿上大裤衩在校园里晃悠,而姑娘们似乎比我还急不可耐,有些相较之下更为狰狞的从愚人节就开始企图用那种薄的可以恰到好处让我们透视到内衣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性感春衫诱惑男生表情暧昧的跟在她们身后然后适时转头给我们一个白眼儿顺便嘴角撇出一丝不知羞耻还很得意的微笑.

这样很好,我们满足于在身后的纯洁窥探,并不打算深入和她们一起探讨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更适合她或她穿在里面.而她们也应该没抱多大希望能籍此让某个男生坠入情网.大家要求都很低级,所以能相安无事.

4月的一天有几个女生从我的窗下经过,洗澡归来的女生总是耐看的,其中的一个显然更为耐看,面容娇好,目不斜视,身材也属上乘.我第一眼看见她其实是因为有她周围的姑娘们的衬托.那几个丫头显然有失大体,他们在黄昏的夕阳下纷纷甩动湿漉漉的头发,发质实在不怎么样,眼神飘忽,可以想见一颗心也在象小鹿一样极不安分.事实上我们的目光全集中在最中间那个姑娘身上,只有她是平静的,在周围公寓窗口四下起伏的口哨声中她的平静让我如遭电击.

那几个姑娘从大家视线里消失后,宿舍其他兄弟有了一阵子沉默.老康把拳头捏得咯咯响,咬牙切齿说,失误,大大的失误!

小魏子试探性的问大家,还有机会是吧?

大伟痛心疾首,时间呢?时间在哪儿?

我想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反应强烈,既然我们在有时间的情况下将如此一个尤物给错过了,充其量可以让她作为今后几天内睡前的话题,然后各奔东西并且偶尔怀念.但是我在这样想的时候,心跳依然急剧,显然我还没能很快从那一瞬间的电击里醒过味儿来.

我装作若无其事问他们,这姑娘叫什么来着?有些面熟是吧?

他们的回答让我前所未有的郁闷,我怀疑我那阵子抽烟太多,整个人就象一截被烟灰堵死的的蠢笨烟囱.其实这个姑娘和我们在一个教室里生活了三年,我们在正式场合叫她肖月,非正式场合在背地里叫她谢廖沙大妈.她的固定座位在我左前方第三排靠窗,在极稀有的情况下会露出两个小酒涡.并且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顺便说一下,那时侯我们就快毕业了,在前途很不明朗的情况下让我看到这个姑娘的真面目实在是件很残忍的事,何况是在春天,据说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染上一种叫"春骚"的顽疾,只能靠时间治愈.我的时间不多了,4月学校放假后我还不确定自己会去哪里,何况据说这个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在俄罗斯和狐臭以及粗大毛孔打交道,并且很快就要学成归来驾着辆私家奥迪到兰州接她.我没有奥迪,我只有一辆破Langman ,我在高中的时候用它追女生,现在明显两个轱辘已经不够用了.

从那天开始我更多时候是趴在窗台上等她经过,通常一天内能见她三次.由于已经是毕业生,我们可以不穿警服,她的便装打扮让我每晚思想萎缩.我知道我不会仅仅满足于此,可我还能怎样?

在等不到她的时候我会拿着个破镜子去照其他女生,她们气愤同时欣喜的接受我的日光闪耀,步履慌张,脸露娇羞,而我则被郁闷和焦虑以及自责鞭笞得痛不欲生.


我前面说过,我不是那种道德败坏的家伙,甚至在一些时候我会流露出一点点羞涩和不知所措。可我的确在意识到肖月很好看之后就每天拿镜子照楼下经过的女生,这和我以往的行事风格明显相悖。你知道,肖月和我在一个教室生活过三年,而我在2005年四月之前从没正眼看过她。这至少说明我在警院三年间并没有用一个正常男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我可以对别人说我是个在感情方面遭受过挫折的人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或者我还可以说我深爱的姑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一直在眺望,我甚至还能说我只对男人感兴趣所以我的同性朋友总是那么多。这些说法显然都能成立,最后一种甚至能引起轰动效应。但事实上我只是有些累了,那样的疲倦曾在一个时期深入骨髓以至我不想和任何姑娘说话除了我姐姐。现在好象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我拿着镜子在那儿照女生的样子用老康平庸但精确的话形容就是,无耻!我会以一种无耻的状态开始我的又一段爱情,这让我始料不及,非常的始料不及,何况不久之后我还把这种无耻施加到了肖月身上。

直到现在肖月仍然认为我那天是刻意拿镜子照她的,因为她在感到刺眼光芒后抬眼向光源处望去,我在那儿正裂开嘴傻笑,模样极其丑恶。我的确是在笑,我觉着在干这类无耻又无聊的事的时候笑得下流一点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她在扭头看我一眼后就情节老套的撞在国旗杆上了。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走路昂着头的姑娘就是她,她在我预料的时间之外出现在楼下,那时候我没戴眼镜眼睛也没象现在这样做了手术后能清晰无误透过姑娘的单薄外衣,如果你和我一样近视500度,即使是你留意着的姑娘出现在20米以外你同样认不出她来。

肖月一定是愤怒了,她一只手捂住额头,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喊,你下来!

我不敢下去,如果我下去我能保证我不会在任何情况下用人身伤害的方式去攻击一个姑娘,但我不能确定肖月会不会用另一只手里的开水壶浇我脑袋。可我能用流氓的标准方式对付她,我冲她叫嚷,你先上来!你上来我就下去!我确信她不会上来,男生楼可不是那么容易上的啊!当然她还是上来了,她要是不上来我这故事就没法讲。

惨叫和口哨很快就响彻楼道,我打开门探头看,肖月正经过水房门口,水房里口哨震天!更有嚎叫如雷灌耳------------我失贞啦! 我知道我把这个姑娘给害了。

那天中午三楼楼道两个水房里差不多有十个人在冲凉,我也经常和他们一样光着恬不知耻的身子愉快地享受冰爽。虽然大家都穿短裤,毕竟那样的一群肉色还是极尽暧昧,我相信任何姑娘见到那样的场面都该慌了,肖月也不例外。其实她可以选择立即返身下楼,可是为了在我面前逞强,她还是继续表面坚定的朝我跑过来,却不知道身后水房门口早已伸出几颗下流的脑袋正往这边看。口哨还在继续吹,她跟没听见似的绷起脸仰头看我,气哼哼的说,刚才是你拿的镜子........

不能再这样了,我终于认出她是肖月。我打断她,告诉她可以进到我们宿舍再理论,楼道里不穿衣服的家伙正在不断增多。我相信她会接受这个建议,一般情况下姑娘们还是懂得不能因小失大的,事实上肖月的确进了我们宿舍,当然没忘了进门前冷哼一声以示矜持,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那天肖月到我们宿舍后干了这样几件事儿:骄傲地接受了我的道歉;不小心打碎我漂亮的鱼缸;和我及老康三个人玩了大概俩钟头扑克;玩牌输掉欠我20块钱之后请我去食堂吃了碗3块5的盖浇饭,讲明从此各不相欠。

我觉得这样挺好,真的。

那天夜里我们一直呆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黑暗里,他跟个老太太似的在那儿不停唠叨,我感觉他的讲述全是从麻雀嘴里源源不断流泻出来的,完全不容我插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方面我其实对他的故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另一方面我很怀疑他这么絮叨的家伙是不是真能追上肖月。那姑娘冷漠着哪!还有就是他约我来阶梯教室这么个鬼地方来也不知道多带几包烟,事实上他烟瘾比我还要大。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作到一边不停抽烟一边又劳驾自己的一张嘴腾出空间去讲述一个冗长的老套爱情故事的。后来我说服他和我一起走了半个钟头到隔壁学校小卖部买了三包烟又拎回来一捆啤酒。这样我会好受些,至少我在听腻了的时候还有事儿可做。各自喝掉一瓶酒,他就迫不及待问我,可以开始了吗?我要开始啦!你困了吗?可别睡着了,你看我这会儿多清醒。

我漫不经心的说,来吧,我还扛得住。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们之间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又是什么结果呢?你看,夜已经很深了。你要按老一套再讲下去到天亮也讲不完。

可有些事非要说清楚才能让你听明白,他急急的说。

鬼知道我是不是真愿意把他那点儿破事儿听明白,我们已经以毕业生的姿态出现在这个杨特上上了三年大课同时睡了三年觉调戏了三年姑娘的阶梯教室里跟鬼魅似的凌晨2点还在喝酒抽烟,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再已颓得不能再颓的恶心形象出现在校园里还要互相搀扶才能走稳。可是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儿的。

我说那好吧那好吧你继续,最好讲得有意思点,别让我睡着了。

我要按真实情况跟你讲,不然我给你讲大象和蚊子的故事不是更有意思吗?那样你又要说我脑子有耽搁半夜三更叫你到这儿来就给你讲蚊子对大象说我有了是你的,你以为我请你喝酒请你抽烟是为了逗你乐子哪?你是我的好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儿的。

妈的,这小子算是毁肖月手里了。整个儿一个傻叨叨!

很久以前我和杨特总是喜欢坐在老家那个小城市的马路牙子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们的书包丢在脚边,香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杨特看见漂亮姑娘就向她走过的背影吐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并且恬不知耻的认为只要有姑娘一不小心在他吐烟圈的时候回头看他一眼这个姑娘就会被那个大大的烟圈牢牢套住.而这样的姑娘后来居然真的出现了.这让我至今还纳着闷儿.


通常我们总是在下午放学后的两个小时空闲里坐在小城最繁华的路段并且故意显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可恶模样,这中间我们一定每人喝了两瓶啤酒共同抽掉半盒烟.大部分时间我们是沉默的,高一学生对未来要是不来点茫然或者彷徨什么的简直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高一学生.不同的是有些人用学习让自己不去多想,有些人用沉默和打架让自己不再慌张.


我和杨特属于后者,我们总是打架,我们总是不及格,我们总是进教务处办公室,我们总是写了和上次同样的检查后再从教务处办公室出来然后为下次再进去做好各种准备.那样的日子是没有生活重心的,我们在失重的悲伤里不断寻找出口,显而易见,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那天下午我们路过音像店,有一首后来知道叫做青春无悔的歌静悄悄弥散开来,我和杨特几乎同时驻足,在路边听完整首歌后我们进去买下了那张七拼八凑的校园民谣专辑,那张专辑里集中了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经典校园民谣曲目.那之后杨特总在半夜打电话给我说他又睡不着了,那些歌简直就没法听,从没有象它们那样能直接让他伤怀的音乐.我告诉他我都不敢再听那些歌入了,我甚至在听青春无悔的时候掉了两滴眼泪.他在电话那边干笑几声,停顿一阵后说,我也是..........

一.        杨特和肖月
有一阵子我感觉我又开始恋爱了,我趴在宿舍窗台上用饥渴的目光搜索楼下广场飘来飘去的姑娘.从前每次看着警院女生面目狰狞跟鬼似的在那儿飘,我心里总是一片荒凉.我不承认我是正人君子,可我也没沦落到道德败坏,我只是希望当她们不能再以脸蛋让我心动的时候,可以尽量减少一些衣物.众所周知,男人把目光投在女人脸蛋上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警院女生似乎是和我一样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今年的春天很早就来了,好像是拖着夏天一起来的,我在4月的时候就穿上大裤衩在校园里晃悠,而姑娘们似乎比我还急不可耐,有些相较之下更为狰狞的从愚人节就开始企图用那种薄的可以恰到好处让我们透视到内衣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性感春衫诱惑男生表情暧昧的跟在她们身后然后适时转头给我们一个白眼儿顺便嘴角撇出一丝不知羞耻还很得意的微笑.0ez46G

这样很好,我们满足于在身后的纯洁窥探,并不打算深入和她们一起探讨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更适合她或她穿在里面.而她们也应该没抱多大希望能籍此让某个男生坠入情网.大家要求都很低级,所以能相安无事.

4月的一天有几个女生从我的窗下经过,洗澡归来的女生总是耐看的,其中的一个显然更为耐看,面容娇好,目不斜视,身材也属上乘.我第一眼看见她其实是因为有她周围的姑娘们的衬托.那几个丫头显然有失大体,他们在黄昏的夕阳下纷纷甩动湿漉漉的头发,发质实在不怎么样,眼神飘忽,可以想见一颗心也在象小鹿一样极不安分.事实上我们的目光全集中在最中间那个姑娘身上,只有她是平静的,在周围公寓窗口四下起伏的口哨声中她的平静让我如遭电击.

那几个姑娘从大家视线里消失后,宿舍其他兄弟有了一阵子沉默.老康把拳头捏得咯咯响,咬牙切齿说,失误,大大的失误!

小魏子试探性的问大家,还有机会是吧?

大伟痛心疾首,时间呢?时间在哪儿?

我想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反应强烈,既然我们在有时间的情况下将如此一个尤物给错过了,充其量可以让她作为今后几天内睡前的话题,然后各奔东西并且偶尔怀念.但是我在这样想的时候,心跳依然急剧,显然我还没能很快从那一瞬间的电击里醒过味儿来.

我装作若无其事问他们,这姑娘叫什么来着?有些面熟是吧?

他们的回答让我前所未有的郁闷,我怀疑我那阵子抽烟太多,整个人就象一截被烟灰堵死的的蠢笨烟囱.其实这个姑娘和我们在一个教室里生活了三年,我们在正式场合叫她肖月,非正式场合在背地里叫她谢廖沙大妈.她的固定座位在我左前方第三排靠窗,在极稀有的情况下会露出两个小酒涡.并且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顺便说一下,那时侯我们就快毕业了,在前途很不明朗的情况下让我看到这个姑娘的真面目实在是件很残忍的事,何况是在春天,据说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染上一种叫"春骚"的顽疾,只能靠时间治愈.我的时间不多了,4月学校放假后我还不确定自己会去哪里,何况据说这个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在俄罗斯和狐臭以及粗大毛孔打交道,并且很快就要学成归来驾着辆私家奥迪到兰州接她.我没有奥迪,我只有一辆破Langman ,我在高中的时候用它追女生,现在明显两个轱辘已经不够用了.

从那天开始我更多时候是趴在窗台上等她经过,通常一天内能见她三次.由于已经是毕业生,我们可以不穿警服,她的便装打扮让我每晚思想萎缩.我知道我不会仅仅满足于此,可我还能怎样?

在等不到她的时候我会拿着个破镜子去照其他女生,她们气愤同时欣喜的接受我的日光闪耀,步履慌张,脸露娇羞,而我则被郁闷和焦虑以及自责鞭笞得痛不欲生.


我前面说过,我不是那种道德败坏的家伙,甚至在一些时候我会流露出一点点羞涩和不知所措。可我的确在意识到肖月很好看之后就每天拿镜子照楼下经过的女生,这和我以往的行事风格明显相悖。你知道,肖月和我在一个教室生活过三年,而我在2005年四月之前从没正眼看过她。这至少说明我在警院三年间并没有用一个正常男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我可以对别人说我是个在感情方面遭受过挫折的人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或者我还可以说我深爱的姑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一直在眺望,我甚至还能说我只对男人感兴趣所以我的同性朋友总是那么多。这些说法显然都能成立,最后一种甚至能引起轰动效应。但事实上我只是有些累了,那样的疲倦曾在一个时期深入骨髓以至我不想和任何姑娘说话除了我姐姐。现在好象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我拿着镜子在那儿照女生的样子用老康平庸但精确的话形容就是,无耻!我会以一种无耻的状态开始我的又一段爱情,这让我始料不及,非常的始料不及,何况不久之后我还把这种无耻施加到了肖月身上。

直到现在肖月仍然认为我那天是刻意拿镜子照她的,因为她在感到刺眼光芒后抬眼向光源处望去,我在那儿正裂开嘴傻笑,模样极其丑恶。我的确是在笑,我觉着在干这类无耻又无聊的事的时候笑得下流一点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她在扭头看我一眼后就情节老套的撞在国旗杆上了。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走路昂着头的姑娘就是她,她在我预料的时间之外出现在楼下,那时候我没戴眼镜眼睛也没象现在这样做了手术后能清晰无误透过姑娘的单薄外衣,如果你和我一样近视500度,即使是你留意着的姑娘出现在20米以外你同样认不出她来。

肖月一定是愤怒了,她一只手捂住额头,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喊,你下来!

我不敢下去,如果我下去我能保证我不会在任何情况下用人身伤害的方式去攻击一个姑娘,但我不能确定肖月会不会用另一只手里的开水壶浇我脑袋。可我能用流氓的标准方式对付她,我冲她叫嚷,你先上来!你上来我就下去!我确信她不会上来,男生楼可不是那么容易上的啊!当然她还是上来了,她要是不上来我这故事就没法讲。

惨叫和口哨很快就响彻楼道,我打开门探头看,肖月正经过水房门口,水房里口哨震天!更有嚎叫如雷灌耳------------我失贞啦!
我知道我把这个姑娘给害了。

那天中午三楼楼道两个水房里差不多有十个人在冲凉,我也经常和他们一样光着恬不知耻的身子愉快地享受冰爽。虽然大家都穿短裤,毕竟那样的一群肉色还是极尽暧昧,我相信任何姑娘见到那样的场面都该慌了,肖月也不例外。其实她可以选择立即返身下楼,可是为了在我面前逞强,她还是继续表面坚定的朝我跑过来,却不知道身后水房门口早已伸出几颗下流的脑袋正往这边看。口哨还在继续吹,她跟没听见似的绷起脸仰头看我,气哼哼的说,刚才是你拿的镜子........
不能再这样了,我终于认出她是肖月。我打断她,告诉她可以进到我们宿舍再理论,楼道里不穿衣服的家伙正在不断增多。我相信她会接受这个建议,一般情况下姑娘们还是懂得不能因小失大的,事实上肖月的确进了我们宿舍,当然没忘了进门前冷哼一声以示矜持,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那天肖月到我们宿舍后干了这样几件事儿:骄傲地接受了我的道歉;不小心打碎我漂亮的鱼缸;和我及老康三个人玩了大概俩钟头扑克;玩牌输掉欠我20块钱之后请我去食堂吃了碗3块5的盖浇饭,讲明从此各不相欠。

我觉得这样挺好,真的。

二.      三石和杨特

那天夜里我们一直呆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黑暗里,他跟个老太太似的在那儿不停唠叨,我感觉他的讲述全是从麻雀嘴里源源不断流泻出来的,完全不容我插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方面我其实对他的故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另一方面我很怀疑他这么絮叨的家伙是不是真能追上肖月。那姑娘冷漠着哪!还有就是他约我来阶梯教室这么个鬼地方来也不知道多带几包烟,事实上他烟瘾比我还要大。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作到一边不停抽烟一边又劳驾自己的一张嘴腾出空间去讲述一个冗长的老套爱情故事的。后来我说服他和我一起走了半个钟头到隔壁学校小卖部买了三包烟又拎回来一捆啤酒。这样我会好受些,至少我在听腻了的时候还有事儿可做。各自喝掉一瓶酒,他就迫不及待问我,可以开始了吗?我要开始啦!你困了吗?可别睡着了,你看我这会儿多清醒。
我漫不经心的说,来吧,我还扛得住。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们之间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又是什么结果呢?你看,夜已经很深了。你要按老一套再讲下去到天亮也讲不完。
  
可有些事非要说清楚才能让你听明白,他急急的说。

鬼知道我是不是真愿意把他那点儿破事儿听明白,我们已经以毕业生的姿态出现在这个杨特上了三年大课同时睡了三年觉调戏了三年姑娘的阶梯教室里跟鬼魅似的凌晨2点还在喝酒抽烟,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再已颓得不能再颓的恶心形象出现在校园里还要互相搀扶才能走稳。可是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儿的。

我说那好吧那好吧你继续,最好讲得有意思点,别让我睡着了

我要按真实情况跟你讲,不然我给你讲大象和蚊子的故事不是更有意思吗?那样你又要说我脑子有耽搁半夜三更叫你到这儿来就给你讲蚊子对大象说我有了是你的,你以为我请你喝酒请你抽烟是为了逗你乐子哪?你是我的好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儿的。
妈的,这小子算是毁肖月手里了。整个儿一个傻叨叨!

很久以前我和杨特总是喜欢坐在老家那个小城市的马路牙子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们的书包丢在脚边,香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杨特看见漂亮姑娘就向她走过的背影吐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并且恬不知耻的认为只要有姑娘一不小心在他吐烟圈的时候回头看他一眼这个姑娘就会被那个大大的烟圈牢牢套住.而这样的姑娘后来居然真的出现了.这让我至今还纳着闷儿.
通常我们总是在下午放学后的两个小时空闲里坐在小城最繁华的路段并且故意显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可恶模样,这中间我们一定每人喝了两瓶啤酒共同抽掉半盒烟.大部分时间我们是沉默的,高一学生对未来要是不来点茫然或者彷徨什么的简直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高一学生.不同的是有些人用学习让自己不去多想,有些人用沉默和打架让自己不再慌张.

我和杨特属于后者,我们总是打架,我们总是不及格,我们总是进教务处办公室,我们总是写了和上次同样的检查后再从教务处办公室出来然后为下次再进去做好各种准备.那样的日子是没有生活重心的,我们在失重的悲伤里不断寻找出口,显而易见,方向一开始就错了.那天下午我们路过音像店,有一首后来知道叫做青春无悔的歌静悄悄弥散开来,我和杨特几乎同时驻足,在路边听完整首歌后我们进去买下了那张七拼八凑的校园民谣专辑,那张专辑里集中了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经典校园民谣曲目.那之后杨特总在半夜打电话给我说他又睡不着了,那些歌简直就没法听,从没有象它们那样能直接让他伤怀的音乐.我告诉他我都不敢再听那些歌入了,我甚至在听青春无悔的时候掉了两滴眼泪.他在电话那边干笑几声,停顿一阵后说,我也是..........

高二的某一天,杨特和我都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那天这个小县城发生了大规模的群架事件。不知所谓的战斗在五个地方几乎同时展开,严重影响了社会秩序和市民人身安全。杨特对我把其中一个地点选在公园门口这个决定深感无奈,“河边儿,郊区,建筑工地不都挺好吗?”
我微笑的看他,告诉他,选在那些地方就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了。
那天气温适宜,回头就能看见夕阳。黄昏的街头熙熙攘攘,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忧伤。杨特把玩着手里的钢管,对我说,“其实我们更应该写点儿什么。”
对方的十几个人从公园游泳池出来了,和我们一样年轻的中学生。
开始吧?我看着杨特。杨特对我笑笑,背对夕阳的脸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对方似乎感觉到什么,为首的一个人突然撒腿就跑,其余的马上紧随其后狂奔向大街另一头。那场追逐有点儿戏的意思,两帮人跑过新市街,左转向隍庙街,再左转向中山街,就又到了公园门口。
力量悬殊的斗殴基本没什么悬念,对方的人被我们围起来打,街头留出一片空地,围观的市民或惊叫或感叹或指责或愤怒或兴奋或害怕,或者有人报警。
我们听到从滨江路驶过来的警笛,都停了手。胆小的人开始融进人群里,另一些人则站在路旁树下观望。
可是警车在滨江路口停下来了,等了一会儿,还是停在那儿。
于是剩下的人继续开始,这次大家显然都有些疯狂,下了重手。
两分钟后对方除了跑掉的人,其余的都在地上躺着了,有几个人伤势严重。
警车开始往这边驶过来,我喊了声走,大家迅速融进人群里。
我和杨特跑进旁边的一个商场,从后门出去,再走几步就上了滨江路。
杨特的鼻子在流血,我被人打肿了脸。相视之下,两人都笑了。
杨特看着我的肿脸说,形容委琐!
我看着他的鼻子,告诉他,模样龌龊!
在河边儿洗了脸,杨特失魂落魄,他说他的观音丢了。
我知道那个在杨特脖子上的玉观音,是杨特奶奶给戴上去的。
我们又到了公园门口,这里似乎已经风平浪静,当然,地上的血迹还在。
没找着。
我和杨特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过往的人群,杨特哭了。
我不再说什么,点燃两支烟递给他一支。
杨特狠狠抽口烟,象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街上的人看着我们,又冷漠的从我们身旁走过。
天边还挂着几抹晚霞,回头已不见夕阳了。
杨特安静下来,冲我苦笑。然后扭头向快要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两个姑娘吐了个大大的烟圈。
其中一个姑娘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们。那个烟圈在无风的黄昏里不断均匀扩大,圈住了她那张单纯干净的脸。
我和杨特目瞪口呆,惊诧于这个女孩儿在淡蓝色烟圈里的圣洁。
若干年后我和杨特回忆从前,一致认为当时的安安只能用圣洁来形容,别无他词。
安安微笑着轻轻驱散烟雾,她对香烟过敏。
“你是在找这个吗?”她旁边姑娘的指间是一条红丝绳,挂着一个玉观音。
“你们打架的时候我和安安就在这里,我们全看见了。这个,是安安在你们撤退时捡到的。她亲眼看见一个人从你脖子上扯下来。”
她用了撤退这词,我感到滑稽;而杨特只是看着安安,呈痴呆状。
我只好接过她手里的坠子,说了声谢谢。
那个叫安安的姑娘抬腕看表,小声甚至是害羞的说:“陈静,该回家了。”
两个姑娘走远,杨特还在看着她们的背影发呆。
我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问他,不去追吗?
杨特跟睡醒似的,起身向她们追过去。我知道,再跑两步,他又该流鼻血了。

情节依然老套,而事实上,杨特在我们人生的转折点之处遇见了自己的爱情,并且是鲁莽而彪悍的直奔而去。而我胸有成竹,打算等脸蛋消肿之后再仔细看看那个叫陈静的女孩儿两颗明媚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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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3 13:00 | 只看该作者
没写完,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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