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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01日:
母亲曾经说过,天空中永久的漂泊着一些亡魂,它们看着我们,飞不上去也飘不下来,就那么在半空中悬浮着,痛苦得接受着,永久得缄默着。母亲家的窗户大得很,明亮得很,窗台又宽又高,似一座欧式古堡的望台。我经常站在铺着厚厚的大理石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想到了母亲,于是我抬起,看到母亲突兀的出现,诡魅地笑,说,落儿,别这样,太危险。良久,我在玻璃的尘土划出了一个心,告诉母亲我想她。每天,我都会这样的站着,望着,等待着一个曾经许诺要给我幸福的男子。我把头沉沉的倚在窗户上,风吹进我的衣领,有些冷,我手脚冰凉的祭奠着自己的往事。
2005年09月27日:
母亲曾经说过,这是一座开满了血色诱人花的城市。血色花的盛开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斑斓,些微地香薰着。我感觉正在失去着什么,于是站在窗台上,轻轻的扬起厚重的尘土。梧桐花开了,然后又谢了,我期盼的望着最远处的那棵梧桐,花瓣飘啊飘的。凌晨4:00,26层公寓,母亲砸向死亡的声音令大地震憾。再次轻轻的扬起厚重的尘土,落叶在街道旁绵延了好长好长,我依然数着梧桐花的凋与谢。
2005年09月16日:
母亲曾经说过,这座城市在夕阳的残照下收拢了它繁华的姿态,如断裂的帛缎一般华丽惊鸿的景致,美得不可收拾。只有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乌黑的长发才会染满血色的殷红,那是我喜爱的颜色。于是,我爬上高高的窗台,手脚冰凉的祭奠着我的回忆。灯红酒绿的城市,试图用绚烂的霓虹搪塞自己的哀艳,愈演愈烈,愈烈愈演,反复着,像凭吊一部繁冗复杂的爱情悲剧,没有落幕就已出局。
2005年08月20日:
母亲曾经说过,上帝总是不会给我们一个结局的。她说,落儿,你要在等待中疼痛着,才会清醒。所以,我无时不在痛着;所以,我也一样清醒着;所以,我清醒的渴望那个属于自己的结局。没有结局的故事永远都是那般的悝然,我感觉到了绝望时冰凉的体温,明白永远游不出大海的挣扎。我心似坦然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与遗忘,隐隐作痛,蛰伏于心底的最深处。于是,我疯了一般猛烈地探出身子,强烈的渴望使我再次扬起厚重的尘土,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心,告诉母亲我想念她…
2005年10月08日:
“笃笃笃,笃笃笃!”
“别敲了,这家没人!”
“那,她们搬哪儿去了?”
“死了。好像就在8月份儿吧,母女都跳楼了。先生,你是…?”
门缝中有一张永久不会被读阅的纸条:落儿,我试图给你一个结局,可是,上帝竟让你我擦肩而过,甚至人鬼殊途…
—永远爱你的我。
2055年08月20日:
“70岁的名画家与今天凌晨4:00溘然长逝…他的每一幅画都只是同样的一个女孩,并且每一幅画的名字都只有一个叫‘忆逻’,但是,他的画在美术界有着不同的反响…不过,他至今未婚…”
—摘自《扬城时报》
2005年10月10日21:55鬼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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