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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5-22 20:09:00 | By: 寒鸦 ]
原文出处:拾荒者
http://culchina.net/home/page/22 ... 7/200752220949.html
重新面对《地下室手记》,已经写不出任何字眼,看的时候那么多思绪,觉得这次应该又可以写点新的什么东西出来了,哪知道看完之后头绪更乱,一点也写不出来。真是莫明其妙!
还是先记下这些自己觉得新的思绪吧,到时还可以回过头来理理乱。
我将地下室人的这种生存状态归结为自己的一个新创词汇——个体化的狂欢,或者叫个性的狂欢,狂欢的文化精神是巴赫金研究文化诗学里的一个重要对象,之所以加上了个体化或者个性来限制狂欢,是区别与巴赫金的那种全民性的狂欢,因为在巴赫金的文化诗学研究中,狂欢的那种表面特征是全民参与性与特殊的仪式性的,而我觉得单单就地下室人的这种状态看来,应该是更侧重于狂欢的内在精神,他属于一种个体化的狂欢,带有全民性狂欢的内在平等与自由的精神,即使加上了这个个体化或者个性的修饰词,但是内涵确实并没有越过巴赫金关于狂欢给我们界定。然而有一点不同的是,我更强调了地下室人的个性,我更想突出地下室人的这样一个特点,他的自由意志,然后我就引出另一个词汇——恶意的个体狂欢,或者叫恶性狂欢。我想如果是在一个个性解放的地下室人身上,应该更能揭示出这个人身上的某种根本的精神内在——自由的恶以及恶的自由!
地下室人是个处在一种风口浪尖上的矛盾的人,内心处在互相挣扎的边缘,就像巴赫金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人公都是一种在边沿上的人,他们面对的是最痛苦的选择,他们进行的是最绝望的挣扎,地下室人也是这样的一种人,他在人与人群中挣扎,他在面包与理想之间挣扎,他在作恶与崇高之间选择。他固然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他的思想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他的思想发达,也正是这样,他比其他的聪明人都要痛苦,他们那种聪明理解不了他的痛苦,因为他比他们站的更高,对人看得更远更深刻,他知道人不是一种有机可循的科学,而是一种任性而无道理可言的龌龊东西。他知道崇高与善,但是他偏偏不是选择善,而是选择了自由地作恶。
这样的结果让人们以为这个地下室人是个心理变态,简直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我们却否定不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存在,因为地下室人不止他一个,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也都会有,只是地下室人做的理想化,用巴赫金的另一句话说就是“翻了个儿”,地下室人就是把正常人“翻了个儿”,直接面对另一种状态的人,毫无牵绊的人,自由自在但是却得失去常情的人。地下室人带上了完全不同的面具,混在人群中,躲在我们心理的地下室,窥视着我们,嘲笑着我们,视机而动。
我们任性的不满意,我们要求个性的开放,我们的狂欢被自己压制的太久了,我们呼喊自己心中的狂欢节,然后在自己的精神里,欢快的跳舞,尽情的歌唱,放肆的破坏,任意的辱骂,无赖的叫嚣,疯狂的歌颂自己,热烈的要求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自由和平等对待或者重视,激烈的对抗自己认为不公的待遇,抗议他人对自己的忽略不计。
地下室人就是努力这么做的,甚至不计后果,甚至损害自己的利益和精神,折磨他人的身体和精神灵魂,丑化自己的灵魂,对抗所有的人群,卑微的低头,高傲的征服,无常的反复,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个魔鬼,是什么恶魔附灵在他身上,让他如此放肆大胆地对抗崇高,高唱作恶的颂歌,毁坏上帝给与的神圣自由。地下室人满怀恶意的进行自己的狂欢节,让自己的精神沉浸在自己无耻恶劣的自由里面,消解了自由中爱的精神,消灭了自由中本来的平等根基。地下室人彻底的毁灭在自己恐怖恶意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人以个体化的狂欢在争取自由的平等,无可挑剔,可是当他进入了恶意的狂欢状态之后,他就已经脱离了崇高的边境,滑入了某种邪恶的地带!
暂时存档!!
今天突然想到一个论题,“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文艺复兴精神”,巴赫金曾经在诗学问题中为狂欢式体裁溯源的过程中提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文艺复兴作家们的关系,可是并没有展开,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题目,而且自己也觉得非常无能为力!困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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