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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礼物，交易，男人的尊严或负累
——特洛伊之倾城
有时候怀疑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十年战争为海伦，为的只是一个女人。希腊人被激怒，因为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她容颜倾城。她引无数英雄折腰。她是斯巴达的王后。特洛伊的王子使他们颜面扫地，尊严无存。可是于帕里斯来说，无论在怎样的场合与时间遇见海伦，无论怎样为之倾醉迷狂，都只是一场命定的劫难。海伦是女神阿佛洛狄忒为赢得金苹果而允诺给特洛伊小王子帕里斯的一件礼物。
帕里斯带走了海伦，连同斯巴达的无数财富——满船的黄金与青铜。帕里斯如此聪明，他懂得爱情是上层建筑，需要黄金和青铜作基础。特洛伊之战由此开始。战争开始之后，爱情不再经得起推敲，无论是海伦与帕里斯，或者海伦与墨涅拉俄斯；战争开始之后，女人的定义丧失掉所有的温情和甜美。阿伽门农为出师顺利，不惜将自己的女儿作为神的祭物；阿喀硫斯为着一个女俘而与阿伽门农绝裂，从此拒绝出战，直到帕特洛克罗斯死去。战争开始之后，女人们是战胜者的骄傲，是互相赠送的礼物，是用来换取和平的筹码。夺回海伦，是夺回希腊男人们的尊严；保护海伦，是保护特洛伊的尊严。十年战乱，只为求得结局，无数生灵涂炭于其间，只化作盲人歌手唇齿间一声叹息。
更或者，海伦只是战争的借口。攻下特洛伊，或载回黄金满城。攻下特洛伊，可让英雄的名字如青铜般不朽。只有特洛伊的王，帕里斯年迈的父亲，白发苍莽的普里阿摩斯的眼泪滴穿掉千年历史堆积出的厚重尘埃。他站在城墙上观望战争，看流着自己血液的儿子们一个个死去，看阿喀硫斯的长矛刺穿特洛伊守护者赫克托耳的身体，看特洛伊城的上空飘荡无数灵魂，风里夹杂呜咽，看自己的城市在幻象中土崩瓦解。他拉过海伦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他说孩子，这不怪你。
坐在公司明亮寂静的大厅里看硝烟在字里行间飞扬，阳光在玻璃外如水般流淌。女孩们带着真切的笑容在身边走来走去，高跟鞋敲击出的声音回荡在几个世纪的沉重中。我做着这样一份工作，和钢筋水泥打交道，看人来人往，看人生百态。人民币的数值只是嘴里吐出的清脆绝决的铃音，是计算器上手指翻腾之后显示出的于自己毫无意义于他人却事关重大的数字。然后终于，锻炼出一颗钢筋水泥的心，血脉里流淌着青铜的液体。有多少这样的女人告诉男人说，没有房子不结婚；有多少这样的父母为着儿子的婚姻东拼西凑万苦千辛；有多少这样的男人为着一个屋顶，屋顶下有个妻子而辗转奔波，忘记掉追问生命的意义。有时候和女孩们说真怀疑有没有爱情存在。女孩们说没有房子可以有爱情，可是没有房子就很难有婚姻。我们看日升日落，看窗外人如潮涌，看这个城市的楼房拔地而起，看买房人的艰辛与幸福。某一天，有这样一个老人，他已经老得没有了颜色，散发出枯藤的腥气。阳光穿透他的身体，尘埃在他布满皱纹的五脏六俯间起舞。他说我的媳妇大娘，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给你买房子啊！
普里阿摩斯说，孩子，这不是你的错。然后一场大火焚毁特洛伊，铸浇出不朽的传说。
墨涅拉俄斯没有杀死海伦，没有为给十年战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而遗弃那个曾背叛了他的女人。我愿意相信这是因为他爱她。所谓倾城之恋，是墨涅拉俄斯爱海伦，而不是帕里斯。
典籍：《希腊古典神话》、《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奥德修斯》）
电影：《特洛伊》、《新木马屠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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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7-8-12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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