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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月光溯雪 于 2010-6-10 15:37 编辑
在看到题目的时候,忍不住的闪过一个名字。
杰克•凯鲁亚克。1957年。
也许不是真的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会仔仔细细的认真准备好,然后什么也不做的只是一直一直的在那个地方等着,像是一生下来就在那里一样,每个物品都有自己的位置和时间。只是很多时候,事情不仅仅是如此。
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感受得到的空气的流动,从指尖点点滴滴的流过。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以一种华丽的姿态没有声响的轻轻的落在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还有手心里。
像是六月的雪水潺潺的流过身体的最深处。
微凉微凉。
什么样的景色才是最美的呢。
是清晨迷雾散漫的竹林间幽然洒落罅隙的阳光,还是水天一色的静谧傍晚。
躺在软软的,厚厚的草地上,可以平静的呼吸着空气,可以轻轻的聆听指尖拂过草叶的涟漪,只是微微的睁着瞳仁看着高高的天空。
远远的宁静的云。
他说,切。
他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个时候他躺在房间里的凌乱的床上,用帽子盖住了整个脸,就像他总是喜欢的那样,把两只手放到脑后枕着。
所以即使记得,也未必知道他的表情吧。
我们写信。即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写信。
就像是曾经我们总是偏执于我们的习惯,我在澳大利亚他在世界任何地方,我们还是写信。他不上网,说麻烦;他有手机,可是我从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他还是没有女朋友。那么年轻,带着一种张扬的,向上的声音。
虽然那个时候一起很认真的发誓说,不到30岁就不会谈恋爱来着。
我们写信。半年写一次。
收到信时总是晴天。心情很好。这次是从浅草过来的。邮戳上是一个月前。
洋洋洒洒,依旧是十三张浅褐色的信纸,我惊异于他每次都可以找到一样的--至少看起来是一样的--信纸。
什么样的景色才是最美的呢。
信的第一句话这样写着。
把信合上。一只手支着头,边远远的看着窗子外面低低的天空。
习惯于每次读信的时候,都会看了第一句话接着合上信坐下来,认真的去想。
他的信总是以问话开篇。像是玩世不恭的那种语气,可是我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文字。哪怕是看着女朋友写在我的博客上的留言。
不仅仅有一种向上的东西在蔓延。像是一种无形的线,在你看不见的远方平静的一如湖水。
那么,最美的景色么。
实在是想不来,哪怕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映像也好,完全没有想法。
只得打开信继续看下去。
他说,躺下来,什么都不要做,只是躺下来。想象着明天就是你的最后一天,要是你睡着了,就再也没有可能起来了。不要睡着。
看到了么。
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旁边放着他的信。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睡着,睡着的话,第二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开始想着以前的事情,想着女朋友的天使一样的微笑和说话时轻轻的风铃般的声音。
看到了么。是,什么呢。
不可以睡着。睡着的话,第二天就再也醒不来了。瞬间,一种难过的感觉从心里不经意的掠过。
再也醒不来了。那么,就再也不能吃想吃的东西了,就再也不能看到女朋友贴心的短信了,也没有办法在看到他的信了。
渐渐的把身子蜷缩起来,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中。
时间像是最慢长的路,我坐在路边,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难过像是一泓绝美的流岚从我的身旁不停的走过。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触摸不到。
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像是没有了重量有一样,一切都在变得透明。墙壁,书桌,地板,相框。
还有我的身体。
紧紧是想到自己的消失就已经是和难过的事了。只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黎明第二天总是要来临的那样,我在第二天也一定会消失的。
只是觉得难过的想哭。
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
亲切到让我慢慢的,慢慢的睡着了。像是没有重量一样的睡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什么时候流过了眼泪。
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床前。阳光真是而明亮的照在我的身体上,我把手心放在阳光下,甚至可以听到轻轻落在手心的温度。
看到了么。
我把一只手放在眼前遮住,看着远远的,远远的天空。
什么时候,开始微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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