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歌

苏白

聆听，
那弥漫在海天之间
黛蓝的乐音，
那从黯淡的深海中
冉冉浮沤的空灵，

——清冷的礁岩上，
一尾人鱼，
凝望着朝阳  从海平面
浮起；

看，
那刹那间迸出的
万道金光，
刺透了天边
浮云的遐想，

——人鱼的金鳞
闪耀着光亮，
她  虔诚地凝望
这沉静的海洋；

朝霞，
给她披了橙黄的婚纱，
她的指间
流动着时光的
步伐，

——她掩睑，
在腥咸的海风中摇曳姿影，
一首用泪谱写的乐曲，
随东逝的流水飘散而去；

静寂！
寞落的人鱼
纵身跃起，
激起泡沫的海面上
一道优美的弧度，

——她摆摆尾，
向海洋深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