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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评论文笔不佳,我就有些话了。这些话也是奈保尔给我的。文笔不好,巴金他老人家的文笔也是近乎平庸的,他致力于描写人物心理世界的当儿,忽略了大家所谓的文笔。他的句子根本找不出算优美的,算斐然的,只是在感情上的描述异然地流畅显露,衬托出一种艺术。那么既然如同我这等平反之辈的人家都看得出巴金的缺点,那么巴金老爷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文笔要算上文学还可能是勉强了些吗?当然,我相信他知道这等事儿,然而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他的作品就是以他那情感艺术来表现而不是优美的文句或是磅礴的,或是锋芒毕露的字眼来充斥的。
只要是看过奈保尔的《米格尔街》的读者们,就会知道文笔好与不好并不代表作品好与不好的关系了。《米格尔街》没有一个句子显露出有关对文字造诣很深的作者才会使用的字句,那么他算不得是一部好作品吗?据说这本书是全世界最耐看的其中一本书。但是奈保尔得实力并不止于这些,有些人认为将故事写得有特点,如感动,如巧妙的结尾(欧·亨利式的),可以掩饰自己文笔的不佳,而作品也很是让人注意的。
然而奈保尔比这些作者较有思想了些,他的句子是小学生的,他的文字是简单的(我没说简练,是简单),但是在这些让人觉得平庸,粗俗的字行间蕴含着所有的复杂性——这句话是编辑写的——的确看着那些句子,往往有很多方面可想。这让我想到了果戈理称赞普希金的诗歌里包括了无限,无法完整地拥抱。奈保尔的文章巧妙地结合起来,尽管是很简单的短篇,但是存在了许多耐人寻味的地方。这里不是写奈保尔的,所以我赶紧写下自己对“文笔不好”的观点作结尾了:
奈保尔让我明白文学不需要文笔的出色,但他给与的思想不像米兰·昆德拉所给的——将作品赋予思想——奈保尔是将一种形态,一种利用文笔不佳来战胜文笔佳的方式来写作,当你在奇怪一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竟然写得那么浅的时候,你是很有可能想要搞清楚,探讨他的真正实力的。于是因此,《米格尔街》会变成最耐读的小说也就不难解释了。奈保尔告诉大家(也许是不经意的):文学并不一定需要文笔出色,而是你有没有办法让读者认为你的作品有资格坐上真正文学的宝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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