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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格涅夫篇
我想起《猎人笔记》和纪伯伦的散文诗是在新年期间买回来的,距今也已经有将近3个月了。凌晨看完最后一篇《大车来了》,翻到索引去,一看题目,就大概知道印象最深刻的了。我这里列给你们,这本书中我觉得最好看的作品。《霍尔和卡里内奇》《莓泉》《别任草地》《总管》《歌手》《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契尔托普哈诺夫的末路》。
首先,《猎人笔记》之所以好看,我分析为二,一是农奴与地主的故事,二是描述大自然。屠格涅夫作为俄国首屈一指的抒情作家,他描绘的自然风景,在我看过的文学作品中,唯有施笃姆和《死魂灵》的作者能媲美。(果戈理的《塔拉斯·布尔巴》描述风景确实很美妙。)
第二,农奴与地主的故事是很耐人寻味的,《莓泉》在屠格涅夫感人的笔触下,写出农奴的辛酸事迹,《活骷髅》尽可能表现农奴的真善美,《霍尔和卡里内奇》一个聪明的农奴,一个自由自在的农奴,文字间无不赞美农奴之处。对于地主,他的笔就成了枪,讽刺味十足,屠格涅夫会说有些地主无赖,狠毒,有些心地善良但愚蠢,有些嚣张,有些傲慢。
以上的,只是给你们个框架,并非自己太愿意写的。以下的,便是自己想说的。如果你要我选出三篇最好的,我选《歌手》《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与《契尔托普哈诺夫的末路》。歌手是《猎人笔记》唯一一篇达到果戈理的描述地主的艺术手笔的高度。《猎人笔记》是屠格涅夫最早期的作品之一,在当时,他将果戈理奉为学习对象,甚至模仿他的手法写出了《木木》。你翻开《猎人笔记》之后,你就会看到每一篇描绘地主的形形色色都带着果戈理的影子的,但是真的,他的手法如果和果戈理比起来,确实相形见拙了。
我简略地说明一下吧。首先他不断重复自己描绘的人物轮廓,比如方下巴,帽子耸拉到眉头上,说话带鼻音,这些不断地出现在故事中。再有,当屠氏描写人物的故事时(这是果戈理的一贯风格,一讲起谁啊,就要给他说些故事,来深入内容),写得有些是很莫名其妙的,好像故意写下去的。就好像某些地主,他写很色,可是后来的故事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他色的东西,这样写色不就多余了吗?说到多余,他在谈话内容上,也是很多余的。他不会像大仲马那样,对话时,干脆就只有对话,他总要在对话后面,加些人物的表情动作,这些表情动作却是不重要的。仿佛,屠格涅夫认为写小说总是要这样的啊。他怎么没看看普希金那简洁得爽快的文字呢?
无论如何,《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确实是一部上乘佳作,透过这一篇小说可以想见为何屠格涅夫会在俄国当上大作家了。这是探讨知识分子的心灵描写,故事中说到:“我去到德国,我学习德国文学,我读遍歌德的书...但是,您能告诉我吗?您能说,哲学,德国的整个哲学能应用到俄国上吗?”(这只是我记忆写下的,难免存在错误。)我看到这点觉得好震撼,不是吗?我们每次学东学西的,究竟为了什么,能用在生活上?后来的《父与子》似乎有继续书写这样的题材,应该是讨论吧。
《契尔哈普哈诺夫的末路》是屠格涅夫,描述人物心理的佳作,换作以前的我,肯定被吸引到不行,但是看多这些作品,就会有点定力了。我深知他要描述一个地主怎样走向末路,故事一开头,妻子离开他,然后朋友死了,不过有了一匹好马,生活有了安慰。怎知道的,马却被偷了;他就奔波忙碌地寻回来,可是寻回来的却不是原来的那匹,开枪杀了那匹马,之后躺在房间掛了。这种故事会让人窒息的,不相信,自己看。因为作者知道不能让读者喘气,所以他用不让读者喘气的方法来写。
话说回来,《猎人笔记》还是非常出色的作品,25篇类似散文类似随笔的结集,篇篇不让你失望。每篇有个故事,有些描述起风景来,真是美妙,很享受。有些还是很脍炙人口的,如《彼得·彼得罗维奇·卡拉塔耶夫》和《县城的医生》(这篇给我感觉很像莫泊桑)等。当然,最后一篇《树林与草原》,尽情描述大自然风光,妙不可言。
既然谈到了屠格涅夫,那么也就谈谈他的《木木》吧。《木木》一篇不能说长也不能说短的小说,如果以2号字体印在页面上,会是10至20页之间。这故事的写法很像《契》,不让你喘气。一个农奴,爱上一个女农奴却被他的女主人分散,然后他收养了只狗,取名“木木”,怎么知道,女主人不喜欢这只狗(其实这只狗不想亲近女主人,女主人就讨厌它了),派人把木木干掉,头一回被卖掉,可是木木又自己跑了回来,主人这次小心地看管它。可是,女主人一知道这件事,就叫所有的仆人去收拾木木,木木的主人出于无奈,将它淹死,然后跑回乡下。女主人还不想放过他...多么强烈的讽刺地主啊,讽刺地主的专制,道出农奴的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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