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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饥饿艺术家》是令卡夫卡内心最为触动的一篇短篇。以至于卡夫卡在临终前还在进行校对,不时潸然泪下。我读这篇文章时一直在想,倒底它表达了一种什么样的酸楚,而这种酸楚又如何让作者如此地伤感。
先观这篇文章的题目------《饥饿艺术家》。首先,他没有去换成另一种形式的艺术,而是残忍的饥饿艺术。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并不对艺术家的表演场面进行详尽的描写,而是一再地描述饥饿艺术家进行表演时的心理感受和大众对这一表演的态度。在此,我认为我们理解这一作品的切入点应当在“饥饿”二字上。
在这里,文中有段话可以帮助我们领悟作者的用意,在饥饿艺术家临死前,他这样说:“因为我找不到喜欢吃的东西吃,相信我,如果我能找到,我绝不会去表演,一定会随心所欲地大吃大喝,就像你们大家一样。”此时,我们应当想到,饥饿艺术家并非贫民,他当然可以吃到正常的食物,甚至他在表演时还花钱为看守买丰盛的早餐。那么他在这世上找不到的是什么“对胃口”的食物呢?是他的心灵对真情、祟高、善良、美好的渴望!由此,我们便能理解卡夫卡描述的这位饥饿艺术家表达了作者心中的一种什么饥饿了。他找不到渴望的“食物”,但他又拒绝那些“假的、卑劣的、虚伪的、丑恶的”“食物”。于是“想到吃,他就想吐”。于是这位可以说是卡夫卡心理状态代表的饥饿艺术家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浊流纵处身自洁”的清高与执着。他的心灵不甘与世俗同流合污。更为可悲的是,假若这位饥饿艺术家身处能够真正表现高洁的境地,那么他也许还能表现出一些另人刮目相看的行动。而卡夫卡却把他定义在牢笼里,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表演,并且把他描述得那么弱小,如此,他的高洁便自然毫无光泽了。这便是饥饿艺术家的处境,同样也是卡夫卡心灵的处境,更是天下许许多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谦弱君子的处境。
似乎卡夫卡觉得笔锋还不够残酷,于是把饥饿艺术家送入了马戏团。这是对“饥饿”心灵进行致命的打击。这位弱小的,表演着毫无意义的艺术的饥饿艺术家被畜牲排挤在一边,艺术家根本无法与畜牲争一席之地。(当然,我们可以把畜牲理解市井流氓之类)。人们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里,马戏团寓意着这个表面五光十色的精彩世界,人们对这些虚假的表象更感兴趣,而对于那些追求高洁的痛苦的灵魂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关注的。“他们把记录天数的牌子都忘了”“这些缺乏理解的人,这个扭曲事实的世界,怎么可以和他们作斗争呢。”这时,艺术家终于顿悟了,他说:“你们不应当看的”。这是他对人世的醒悟,同时也是对自身信念的绝望。艺术家死了,他死在了心灵的沙漠中。这是艺术家的悲局,这又何尝不是卡夫卡临终前感到的那份酸楚呢。
最后,我在此提小说中有这样一个情节:“父亲指着艺术家,详细地给孩子解释饥饿艺术表演的事情”“因为孩子不管是在课本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没有看过这样的表演,所以经常会不不解地站在那里看个究竟,他们会明白什么是饥饿呢?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探究的眼神透出的明亮昭示着一个崭新的美好的时代即将到来。”
会是这样的么?读完全文,我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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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7日星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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