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兹华斯《诗行:记重游葳河沿岸之行》浅论
这首诗中,华兹华斯认为大自然对人的内心世界有着长久的作用,亲近大自然的回忆会内化为一种精神力量。诗人曾在1793年8月第一次游览了位于蒙默士郡的葳河河谷和丁登寺遗迹。这次游历在他脑海中留下来许多美丽的景象。本诗开篇写道:“五年过去了;五度炎夏再加上五个漫长的冬天!我又再一次听见这水声。” 五年后,既1798年7月13日,诗人重游故地。面对随时光荏苒熟悉而又陌生的的景致,他不觉反思起首次游览的经历在过去的五年中对他产生的影响。他写道:
“在城镇和都市的喧闹声里,
我困乏地独处屋中的时候,
这些景致会给人甜美的感觉,
会使我血脉和顺、心头舒畅,
它们进入我心灵深处,使那里
沉睡者的往日欢乐情感开始
渐渐地苏醒。”
时间流逝,这些回忆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的事物”、“整个不可知世界”的象征,又因其美好而变得“轻巧起来”,给诗人带来了“欢愉心情”。许多次当感到焦躁不安、心绪沉重之时,他都会从内心寻找一个支点——求助于这一象征的力量,依凭它走向欢乐,甚至有时“从欢乐走向欢乐”。正如在诗歌末段他明晰地指出:
“往后的岁月中,
当这些狂欢大喜渐渐成熟,
变为一种冷静的愉悦……”
这时亲近大自然之回忆所形成的象征力量可以“使你的思绪里充满解忧消愁的欢乐。”
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大自然可以对人的精神世界产生如此持久而强烈的作用?
诗中给出了答案:因为大自然在最深刻的本质上与人性相通。诗人的第一次游览正处少年时期,是顺着天性而乐;第二次则是较成熟的思想“倾听那无声而忧郁的人性之歌”,两者都同样产生出纯洁、崇高的思想。于是他总结道:“自然和人性是远为深刻地相通的,无论那是半创造还是直觉。”
后记:
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为象征,这一点在《悲惨世界》里也不止一次地提到:当拿破仑皇帝兵败滑铁卢,蓝底百合花旗重新插上土伊勒里宫后,人民逐渐把他看作是革命精神的象征,而曾经鹰旗帝国的细节就渐渐模糊了;马吕斯也是如此,“他心中供奉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神坛,大的给拿破仑,小的给父亲”,两人在他心目中都成为了革命和法兰西辉煌的象征;珂赛特长大后,九年前在蒙菲郿的生活已淡为一种纯粹黑暗的象征,悲惨痛苦的黑暗。
我认为这种回忆到象征的转化是由一部分的持续遗忘和另一部分的不断加强所引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