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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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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4 21: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看见你走进一片迷雾的密林,那个时候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也许你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时候你是乘着我送你的帆船荡舟在拉·斯皮兹亚海湾荡舟。你说喜欢我写的《堂·璜》,我便把那个印在船帆上送给你,你却突然生气,要改成艾瑞儿——结果你就真的成了暴风雨中的精灵了。
你的身体一向不好,我也一样。我记得某个医生确诊了你有肺病,一定会在三十岁前要了你的命。你果然没有活过三十岁,但是他没有想到你不是病死而是淹死的。

起风了,那是暴风雨的前兆。
我就着枝形的烛台在凑着韵角,意大利的八行体在我看来是很好用的格式,这个在我写《别波》的时候就有体会了,但刚开始写《璜》的时候我却没什么信心,至少没有想到会写成象现在这么长,我几次把稿纸扔到进了废纸篓打算另写一个开头的时候,是你把那些稿纸捡起来对我说只要我写下去一定会成为伟大的诗篇,是你看见过的最美丽的诗篇。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我看过的最美丽的诗篇是你写下的那些诗句,那才是真正的瑰丽,我一直知道在你那纤细的身体里有着多么惊人的想象力,也只有你的笔能把你想象的那个世界描画得那么美丽,那是个美丽真世界,但只有我们的后人才能看到了。
后来,诗的第一章出版了,果然不出你意料,大受好评,连歌德都从德国寄了信过来,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这些文字早就被我付之一炬了。
既然你喜欢,我就会写下去。但我其实并不想写太长的东西。因为我担心我没有时间写完,我的家族的人似乎很难活过四十岁,而现在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热病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三天两头就光临一次。在我年幼的时候,一个吉普赛女人就预言了我活不过三十七岁,离现在只有两三年了。你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我却只是失望于神并不值得人去信奉——我相信东方的宿命论。
我以为我会比你先死,却没料到这么快就要为你送别。



风声越来越响了,即使紧闭着所有的窗户,烛光还是摇摇欲灭,在这样的烛光下写字根本已经不可能了。我只能吹熄了蜡烛站了起来。
我推开窗,瓢泼的雨便窜了进来,瞬间湿透了我身上的衣服,我赶紧把窗户又重新关上。白天的时候,这些窗户根本没法打开,只要一打开,对面那些闲极无聊的从英国来的贵妇便会支起了望远镜,然后我就会变成了以后几天里沙龙里和小报上的谈资。
雨是大的。这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可曾*岸?可有地方避雨?暴风雨中不能再扯满帆,不然一定会翻船。那海湾的水是深的,去年我刚刚在那里游过泳,结果是被晒伤了背,一个月无法洗澡只能趴着睡,那段时间对我可真是个折磨,那时候幸亏有你陪着我谈论诗文,我们总是一个又一个通宵的不睡。
你对水似乎有着一种执念,可是你竟然不会游泳。在瑞士,我们一起在莱蒙湖上泛舟的时候也是,突然就起了暴风,你抱着胳膊端坐不动,似乎有着听天由命的释然。但我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我开始脱外套,准备跳下水带着你一起游到对岸,可你只是摇头说不,说是不希望因为你而让我的生命蒙受危险。你的担心大可不必,水流的湍急程度还远比不上赫勒斯旁海峡,那距离更是不会被我看在眼里,要救下你是绰绰有余。
几天前,你走的时候,我劝你不要去,你不听。
于是我只能叮嘱你一路小心,你只是笑笑。
而现在,你若是落水,我却无法赶到你身边救下你来了。
希望你平安无事。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可是向谁祈祷,那些从前我们都不信仰的神祗,这时节可会愿意向你伸出援手。
风剧烈地撞击着,一下一下都象是撞在我的心口上,我觉得我无法呼吸了,我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走到了门边,因为我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来,进来的是玛丽,你的妻,她看起来那么焦急,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只是几日未见,她看来就见消损不少,原本瘦小的身材看起来可怜,真难为她在风雨中赶了这许多路而没有被暴风卷走。
她的脸色苍白,只是略略地顺了一口气,就忙不迭地问道,“珀西有没有到你这里来?”
我摇头。
我看见她黯然的神色,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在滚动,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干枯的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他会在哪里?他说过今天会回来的……”
我看看外面的雨势,想到我那个不详的预感,不,不会这样,我摇摇头,走上一步,“玛丽——”我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我现在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我分明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从我的身体里剥离……
“玛丽……”我再一次唤她的名字,却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安抚她的词绘。
她抬起头来,笑了笑,看起来,她已经自己振作了起来。
“谢谢你,阿尔贝,我没事了,如果有珀西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好的,我会的。”
“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要再熬夜写诗了。”
我来不及挽留,她便走出了门去,外面的风势雨势没有一点减弱的迹象。
迎接她的,是肆虐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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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4 21:49 | 只看该作者
我记得那个时候在瑞士,我们被雨所困,只能每天围着壁炉讲鬼故事,故事讲得差不多了,我提议说我们自己来写,每人写一个。后来,我们两个都没有写完,我的医生波里写了个无聊的吸血鬼故事用我的名字骗钱。只有玛丽对我们的游戏认真,她把我们在火炉边闲聊的制造一个人然后这个人造人会打倒我们的话题写成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她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苗条的女子,我记得她那时鸢色的眼眸和裼色的长发。
瑞士,那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呢,我们初遇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其实糟透了。
我想,如果一个人娶了一个女人只是为了给她自己的姓氏而那个女人偏偏每天掏个本子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分析还把分析报告送到了法官手上,如果一个人出门马车会被人砸去舞会就发现他一去里面所有人的就会礼貌地告辞,如果一个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着他的背唧唧歪歪,他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而这些事我全碰上了,我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说,如果他们那些唧唧歪歪是真的,那是我不配在英国居住,如果是假的,那是英国不配我居住,总之我走。
我去了布鲁塞尔凭吊一个伟人被打败的战场,心里也很明白在所有人的眼里我象他一样也是被打败了。但是我没有忘记我的家族训言——信任拜伦。虽然我很想象曼弗瑞德那样从那些冰封了千年的悬崖一跃而下,并且希望那下面没有站着猎人等着把我捞起来,但是我没有。
然后我便遇到了你。我记得你那时的样子,细高的个子,明亮的金发披散在肩头,你的容貌秀气得象个女子,你的声音也是同样又尖又细,可是那个声音诵读起那些不朽的诗篇时是那么得具有感染力,那是些直接流进人的心灵的诗句。你那个时候读的是你的《麦布女王》,我其实已经看过,当时就明白这个籍籍无名的青年日后一定会名满天下。但你本人比你的诗更让我吃惊。



后来的几天都是在紧张地寻找着你的下落,我甚至想要蒸干斯皮兹亚海湾中全部的水,也恨不得把岸边所有的细沙全部翻一个个。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详的感觉也越强烈,我的感觉很灵验。纽斯台德的古堡会有灰衣僧人的幽灵出现,每一次我看见那个幽灵,我的朋友中就总是有人会离我而去,我甚至诅咒过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爱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没有爱过我。我只是爱上了这个世上少数的男人和女人。
你的眼睛太美,太清澈,你看见的世界总是和你一样美,虽然这个世界从没有公平地对待过你。即使在你学生时代,在你悠闲地*在湖边的墓碑前看书的时候,你头脑里那些美丽的幻想的片段总是被一群高年级的学生的拳头打断。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读的是剑桥而不是牛津,这样在那群坏孩子再玩“虐待雪莱”的游戏时,就会被我的拳头打趴下。反正你那本无神论的小册子,在剑桥也足够开除。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相遇,如果相遇我们会不会拥有不同的人生?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至少我不会娶我那可诅咒的学数学的美狄亚。听说她现在还不让我的女儿看她父亲的画像,而且除了数学不让她碰任何和诗有关的东西,说是不让她遗传到我那危险的血液。但艾达是我的女儿,她血管中蜇伏的拜伦的血液一定会苏醒,她会把数字写成愤怒的诗,再用这些愤怒的诗唤醒冰冷的机器。
而你,那个时候带着你那小酒馆老板女儿的妻,坐在马车里驰向北爱尔兰,你们两个的年轻的脸孔都被风吹得红彤彤的,你是二十,她更小,只有十六。你们把宣传爱尔兰独立的传单折成纸船放在河里让它们顺水漂走,你们在爱尔兰高旷的天空下散发这些东西,姿势优雅得好象天女散花,这些传单都是你写的,你花了不少心思,你们的笑声总是象银铃一样,你们的眼睛也总是很明亮,但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你没有钱了,可是你做的努力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美好的理想总是破灭得特别容易,我知道比起滑铁卢某个伟人的崩落,彼铁卢那些平民的鲜血更深地刺痛了你。但自从在上议院做了三次无用的演讲之后,我就认清了革命绝非玫瑰香水,现世唯有武力是解决所有争端的有效方式。在这种袜子都比人命值钱的荒谬时代,我们又何必和那些衣冠禽兽讲求人道!但我总希望在我们以后的时代,人们解决纷争的手法,能比铁与血要简便得多。谁不想生活在几百年以后呢?以许那时候,我们有了功率足够的机械,让我们能不顾重力的束缚,登陆到月球或更远的星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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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4 21:50 | 只看该作者
终于有了你的消息,确切地说,是斯皮兹亚海湾的沙滩上冲上来了两具尸体。
于是亨特和屈劳尼陪着我去认尸,那被他们称做“你”的东西,以及你的朋友威廉姆斯中尉。你现在在哪里呢?可在你诗中的那个世界徜徉?知道吗?我拒绝承认躺在我眼前的那个东西是你,虽然我第一眼就从那细长的骨线认出了你.。你原本灿烂的金发被海水泡得湿湿的,诲涩无光地贴在你的脸上,你的双眼紧闭再也见不到从前那双总是闪着梦幻光彩的漂亮的蓝眸,你的纤细美丽的脸被鱼虫咬坏了多处,再也辩认不出从前的模样,你那象天鹅一样纤细柔韧的脖子还是象平时一样柔软地从翻开的衣领里露了出来,你是否也象天鹅一样在死前歌唱?从衣袋里翻出的已经泡坏的书册再次证明了残酷的事实:一本是济慈的诗,一本是索福克勒斯——确实是你走前带在身边的那两本。
我们在海滩边架起了火葬堆,就象我们熟读的那些古老的史诗中,埋葬那些我们景仰的英雄们架起的火葬堆一样。因为根据政府的规定,溺死的人是要先火化才能安葬在公墓的。
我看着亨特和屈劳尼一直在忙碌,奇怪我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是一直站着看着他们,他们把一桶又一桶的白酒都浇在你的身上。我记得你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可是造化还是让你一下子把你一生没有喝到的酒都喝光了。
火被点燃了。在那之前我要求过要留下你的头颅来,你的诗和名声都留给了别人,你也总该留下点什么来给我吧?我一说出口屈劳尼便吓到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盗,他听说过我少年时把从纽斯台德的祖墓中挖出的一个头颅做成了骷髅酒杯,以为我也会对你做同样亵渎的事情。
我只能叹了口气,看着火光慢慢吞食你的身体,那真是一个痛苦而又折磨的过程。那一天斯皮兹亚的阳光还是象平时一样灿烂,火借风势燃得很旺,可是看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火苗噼啪地响着,空气里弥漫着血肉烧焦的气味。我始终觉得一切不象真实,几天之前你还在和我一起评诗论文,激扬文字,针砭时弊,你的笑容温和,见解犀利。你不象我,总是冷冷地嘲讽,把可笑的存在戳个稀烂,你即使自己悲愤彻骨,却还是温情脉脉地勾画在将来世人可以到达的那个几天之前还存在于你头脑中的那个世界,为何这世界就随着你被那海水,那火焰吞没而变得一去无回了呢?
你是我认识过的唯一完美而又纯粹的人,世人把你称为疯狂的,邪恶的,背德乱伦的,他们没有看到你的价值,但是我知道,我也知道,即使我们坟上的青草只能长久地对着夕阳叹息,我们的名字还是会被世人写到一起,而那个时候他们会对你有个公正的评论,而至于我,我对于名声并不在乎。如果一个人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在一个清晨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名成了诗坛上的拿破仑又在几年以后被这些人沉重地摔在地上就多少会把名声不那么当回事了,至少在我看来,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我所不能平的,是如果说世人曾经严苛地对待过我,他们还曾更严苛地对待着你,而你却一直微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瑞士时写的《朱利安和马达洛》写的是谁吗?你劝我不要再沉迷于忧郁不能自拔,而要把眼光放到更广骛天空中去。
于是我出发了,来到南国明丽的天空下,在意大利的帕尔马、威尼斯、佛罗伦萨、比萨……我一边和黑眼睛的女房东调情,一边写着那些被“正人君子”们视为恶魔却被你视若至宝的诗剧,直到我认识了特瑞莎。
那是个奇特的女子,虽然和所有为了摆脱修道院而和比自己大得多的门当户对的贵族结婚的贵族少女一样,她做梦都在想着和一个白马王子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如果她只是会做这种梦的话,我是不会爱她的。她,她的父亲,她的弟弟,全都是意大利烧炭党的高级成员。我一向认为革命不是玫瑰香水,也耻于只在诗篇中唱唱高调而拿不出行动,而现在,我第一次发现一个自由的意大利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缪斯赐给我们头脑以灵感,从来就不是让我们只是歌咏一下贵夫人头上的卷发和蓝眼睛里的眼泪的。骑在雪白的马匹上,行走处有着烧炭党的同志向我致敬。而我的别墅的地下室里,藏着整个城市的同志们收集来的武器,一旦我行止暴露,那里就会变成我的火葬堆,我可以想象那火焰袭卷半个城市的上空的壮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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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4 21:51 | 只看该作者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渴望行动,渴望用行动来让那个曾经的比月亮还古老的七山之城恢复他昔日的容光,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后来,你就来了,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你的代价就是一路的奔波劳顿使你失去了威廉,那个只有三岁的,酷似你的男孩子,在此之前你还失去了一个更小的女孩——克拉克,此外在我无聊地在意大利调情发烧的那段时间,你失去了哈丽艾特和范妮,那些使我失去了艾达的冷血的法官又夺走了你的两个孩子。我深知你那时的感触,我也曾经抱着阿列格拉那小小的身体感觉到她一点点变得冰冷。我也曾经一直一直地看着艾达的照片却无法拥抱她小小的柔软的身躯。那个时候只有你能够安慰我,我知道对于阿列格拉的死,克莱尔对我怀有怎样的怒气,在所有人的眼里我都是个狠心的父亲吧?生来就是私生女,而且以后也许还会成为孤女,她生存在这个世界需要比别人要多得多的坚强——可惜她不够强,也许这样对她来说反而仁慈,毕竟,我必将到她处去。
我没有想到埋葬她才几个月,我就必须来埋葬你,而在一年以前,才刚刚埋葬了济慈。你为了他写下了《阿多尼斯》,将他比作那个爱神爱上的不幸的美少年,但其实我觉得他的美太纤细,他没有你那样一颗坚强的灵魂,但是谁又想到短短一年这诗又成了你的自吊呢?他在自己的墓志铭上说“这儿长眠着一个人他的名字是用水写的”,现在你的名字也成了用水写成了,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轮到我?
我听到你对我说,“没有什么,我常常到水底去探索,因为真理和答案就在那儿……”我也知道,你并没有消失,不过是感受了一次海水的变幻,化成了富丽而珍奇的瑰宝而已。我对着奄奄欲灭的火光微笑,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普罗米修斯不是只能被挂在高加索的山崖上呻吟,他用自己的苦难给人类换来光明,而人们却只是庆幸那惩罚只是加在他一个人身上……不,他得到的不只是苦难,也不是只有向神灵妥协才能结束他的苦难,他会解放!我会让他解放给你看!我从你那时的眸子里看到了希望,而现在那双眸子在哪里?
火灭了,现在你成了一捧寒灰的存在——不,并非如此,你的心还躺在那儿,怎么也无法烧化——身躯已殒此心不灭吗?我蹲下来,想最后一次把你捧在手心,可是那灼烫的温度提醒了我,那个已经不是你了,你现在何在?在那片吞没你的海水中吗?我脱了外衣跳进水中……



烧炭党起义,然后失败。我一直认为如果说他们能更进一步地发动民众,如果连平民也加入到他们中间,那结果会很不同。但现实是特瑞萨一家被放逐,我也不得不换个地方了。我很清楚政府最想放逐的是我,可是我是英国的贵族,这会引起外交上的麻烦,呵呵,我还真是个不祥的人,在哪里都会引起混乱,被政府驱逐。
我还能再到哪里去?本国既没有自由可争取……虽然无法挽救古罗马的荣光,可是还有希腊,那是比罗马更古老的荣光,而今更破败地辗转于苏丹的统治之下。我想起了马费罗柯达亲王,玛丽的希腊语教师,他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希腊独立军的领导者,你们那时候就已经想到要去希腊么?那么我来实现吧……



一八二四年四月十九日,在希腊的米索朗吉。
我听见了雨声和雷声。
我还听见了一排排的枪声。我记得十多年前,我骑着马走在从伯罗奔尼撒到雅典的山路上,那个时候就听见过这样的枪声,而同行的人却没有听见。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将是会响彻我的葬礼的排枪声。
我知道,死别不会太久,我很快地,就会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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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5 08:15 | 只看该作者
写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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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5 08:44 | 只看该作者
拜伦和雪莱…真是好作品
Tout ce qui est vrai est démontr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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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9 20:25 | 只看该作者
汗,此文有两处明显错误,一处是雪莱写《朱利安与马达洛》是在威尼斯不是在瑞士
一处彼得罗·甘巴是特归奇奥利夫人的哥哥而不是弟弟
这文是两年前的老文了,《履冰》倒是今年四月十九日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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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21:47 | 只看该作者
呵呵!既然说到错误,我觉得好象还有一个吧:堂·璜号不是拜伦送给雪莱的,是雪莱委托为拜伦造船的罗伯茨船长在替拜伦打造“波利瓦”的同时,也替他造一艘小船,由雪莱自己买下。

当然瑕不掩瑜,尽管有这几个错漏,依然是一篇佳作。
[color=red]Whence are we, and why are we? of what scene The actors or spectators? [/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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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9 22:11 | 只看该作者
关于堂·璜号的问题,我倒是看到的是两个版本,莫洛亚的《雪莱传》和鹤见的《拜伦传》里的说法好象不太一样,汗死,都是以前看的,现在手上没有原书,考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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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22:31 | 只看该作者
我是看了雪莱的书信确认的。

本来雪莱的朋友威廉斯要与雪莱合买这艘小船,雪莱则表示由他独立承担费用。起初雪莱因钦佩拜伦的《堂·璜》,同意将船命名为堂·璜号,但是由于拜伦与克莱尔的女儿之死。雪莱对拜伦的为人有所嫌隙,寄信给罗伯茨船长,请求改名,可这事传到了拜伦那里,惹怒了他,于是黑色大号字体的“堂·璜”字样被强行印在了船帆上。雪莱尖刻地表示:那是他的教父在后宫处于性错乱时给他起的名字。最后,他们将那块字割去,重心补了一块上去,起名“爱丽儿”,才解决了事。有时,真实情况比描写的东西要残酷。据说,在海边焚烧雪莱的时候,拜伦和朋友在马车里喝酒,与浪漫主义油画表现得完全不同。呵呵。拜伦在雪莱死后给玛丽雪莱写的信里就说:“我没有从雪莱那里得到友谊,尽管所有人中雪莱对我的诗歌和气质评价最高……”

[ Last edited by 末世雪莱 on 2005-8-29 at 10:37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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