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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鸟
〔法国〕大仲马
谭玉培译
在马赛，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煞有介事的传说，这个传说源远 流长，它起源于什么时代已经难以说淸，几乎湮没在岁月悠悠的长 夜里了。传说指的是这一地区偶尔也有鸽子在天空飞过。眼下，所 有的马赛人都象埃格莫特①人那样保留着许多市政规定的古老权 利，认为只有带枪的人才是猎人。在北方，人们生龙活虎，十分活 跃，猎人搜寻猎物,打到了鸟兽,就装进猎袋，因而人们不会想到猎 人的辛苦，遇到的烦恼，在某种程度上也就剥夺了乡亲们对他的好 评。南方则相反,在这片闲散的土地上，猎人简直是守株待兔，那里的猎物反而向人们靠拢;不是说人是万物之灵吗？
于是乎就出现了野鸽子在天上飞翔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传说。
在马赛，所有的老练猎人都备有射击哨。所谓射击哨也不过是 一些小小的隐蔽处，隐蔽处的一半挖在地底下,把掘出来的土堆起来形成矮矮的围墙，用许多许多枯枝萎叶，象顶棚那样覆盖在顶 上，在这些小茅棚的两侧一称它为小茅棚也未尝不可一有那么两三棵松树，在松树顶端象骨架那样支起几根光秃秃的木杆，通 常是两根横放，一根直放。
每逄星期天，在黎明之前,马赛的猎人先生们，总是躲在他们 的洞穴里，整理好棚顶上的枝叶，仅仅让自己的头伸出在外面；一般来说,他们都喜欢戴一顶褪了色的绿帽子,把自己伪装起来以便与枝丫的颜色巧妙地混在一起,做到真假难分。这样,马赛的射猎者除了天主之外，其他人的眼睛都看不见他们了。
如果射猎者是个贪图舒适的人，他会摆张発子，端坐在他的隐蔽壕里；如果他是个吃得起苦、耐得起劳的强小子，那就干脆跪在
那里。
他有耐心，因为他能持之以恒，正如拉丁文也有这样一句， patiens quia celcrnus。②
他等着，耐心地等着。
他在等什么呢？我不禁要问。
是呀，在一般情况下，马赛的射猎者等的是鸫，等的是圃鸥，等的是鸥鸲或者其他种类的小鸟，他从来也不奢望能射到鹌鹑。至 于石鸡，那简直可以比作凤凰了；他深信，因为曾听人说，世上只有 一只凤凰，还是从灰烬中死而复生，而且往往出现在大灾大难发生前后，以示神的赐福或降灾。这就够了，不用提什么野兔之类的动物了，在马赛，野兔被视为自独角兽③以后出现的另一种珍禽异兽。
可是，甶于鸫、乌鸫、圃鸥、鸥鸲或者知更鸟等鸟类都不会无缘无故根据人的意愿自动栖息在松树上，因而，马赛的射猎者往往都有一个提着各种各样鸟笼的孩子伴随着，笼子里关着一只上面列 举的鸟儿。这些笼中鸟是从海港花钱买来的，有雄的也有雌的，雄的用来呼唤鸟女士，雌的用来诱惑鸟先生。
鸟笼挂在松树的矮枝上，被囚禁的鸟儿呼唤着自由鸟。人们盼望倒霉的鸟听到同类的呼唤会受骗，飞来停歇在横杆上。应该说， 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① 法国南部，沿地中海的一个市镇，风景优美。
②拉丁文：他善于忍耐，因为他是永恒的。这是圣攠古所丁赞美上帝的 话。
③ 独角兽：想象中的怪兽，形状如马，头中间有一螺丝形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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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3-3-3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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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8-2 2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