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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的爱情:谁知道容易冰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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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30 00: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桃花扇的爱情:谁知道容易冰消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6年10月18日23:41:22 星期三) , 站内信件


这一句唱词,倒颇似戏里的情爱。爱情若建立在家国君父之上,当这一切坍圮的时候,爱情亦随之灰飞烟灭。

复社名士,秦淮名妓:首页新闻上的这两个烂熟的词用的真好。男女主角在人们心中的映像,百年如斯,数百年皆如斯;而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似乎亦难寻觅在此之外零落开的影子。或许是离舞台太远,廿余排的座位,本自窥不清戏人面容;然而候的清俊或是李的媚婉,似乎也与这剧无关。他和她的相识,是积年风月老手用一句“正好梳拢”便概括了的;这样秦淮式的相逢,该是多少绮艳故事的开篇,又该造就了多少个李贞丽?纱幕后的琴声也渐娇懒起来,只是这样的背景音乐却更似一幅幕天席地的帷帐,素未谋面的人们在后面传递出社会身份的符号,以期辨别与被辨别,以期完成这一件组织交付的革命工作的接头任务,以期他们共同的却从未见过的家、国、君、父。记得南湖上曾经也是有一只渡船的,船头也有一个年方十余的孩子咿咿呀呀的拉着胡琴,船舱内则是几桌麻将,那场面也像极了秦淮上灯船的迤逦,只是里面偏生是复社文人的聚会,还要张榜挂灯的显出来。

复社。是的,复社。人当他面道:只怕我们复社君子,尚及不得她。她当人面道:东林学士,俺青楼辈好生敬重。单这一句也便可窥出了,其实在候出现的无数个夜晚之前,他便已来过那座画楼。平心而论,是党争成全了他,是乱世成全了他,这里勉强再算上他一直维护着的君父大义罢,换言之亦是与他对立的群党宵小成全了他,所谓疾风劲草板荡忠臣,没有阮大铖的白脸也断无候氏的正生面目。若是生逢盛世歌舞升平,侯方域则不会超出风流文人的范围,他与香君的结合也不会比梳拢拥有更多的含义,而他所牵挂想念的女子,也不会在东林与魏党间的抉择中最终确立自己的身份定位,并在此心理的驱使下褪去她所厌弃的装裹,拒绝念唱她所厌恶的台词,不管头上那束光源来自何处,都不惧怕拒绝在那强光之下映出自己短缩的影子。

一见钟情,相处不到月余即能生死相许,若是要给一个理由的话,也只能说她爱的是那个贴上复社东林标签的他,并且一直都爱。他敬的是那个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甚至更为激烈决绝的她,并且一直都敬,直到这想象终于落实到一个真人的头上,何况她长得并不坏。

比起身体的严丝合缝,他们的影像早已先一步进入彼此的心灵。

他们在戏台中间搭起的楼阁上缠绵缱绻,阁下是白脸在夸张地念白,灯的明暗打到恰到好处,让那歌舞的脆弱在严严实实的现实里被淡化到虚无。亭台被挪去,上来一队兵,中间一个人振声地说着什么,后来又是几队兵,几个人,几柄斧钺的乱打,纱幕后锣鼓喧天,只是这喧哗反更让我察出了真实。看戏人的心不那么悬浮在飘渺的亭台上了,此刻戏台上连空中楼阁都没有,像真正的生活一样,乱成一团麻。

漫溢的悲情与奢侈的念心,都被逐一安插在军国大事里。当史可法死守扬州的时候,我像目睹侯在人去楼空之时恸哭伤逝一般的想要流泪,只是前者似乎更有流泪或是发出声音的理由。借男女之情,写兴亡之感,文学史上的这个定义也算是极准确的了。情、泪,即使实体化如扇子,也不过是一根串珠的线。当一粒一粒的珠子滚落下去之后,这根线似乎也丧失了存在的理由,即如道士手中拂尘千丝万缕中的一缕,或是一根吊死旧我的麻绳。

记得《倾城之恋》,作者静静的念叨说,香港的陷落倒成全了她。记得《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尽管有絮絮叨叨的旁白说国破家亡那感情显得微不足道连我自己也羞于提起,却依然浓墨重彩地在乱隙里颠鸾倒凤又生了孩子,又在圈出的一小块安逸中尽情而奢侈地挥洒着绝望与惆怅,似乎乱世的框架太大原本扼不住他们,该哭则一定哭,该死则一定死。

我在最身不由己的时候往往会羡慕起那种态度。是否因了他们的情爱本即只是情欲,本即与随时可能天翻地覆的虎踞龙盘本无关系;与一切冠冕堂皇肃然起敬无关,与通体矛盾的家国君父仁义道德无关,因此也显出了几分真正的超越性与生命力:即使你只是装作爱我,即使你并不爱我,即使在人死之后便再无一丝遗迹标志曾经,而我也依然可以爱?

只是《桃花扇》,只是侯方域和李香君,从清至今,在戏台上为一代又一代的观众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纪念自己生平第一次实地欣赏昆曲剧目。

                                                                                                    2006.10.18

[ 本帖最后由 wmlfw 于 2006-12-31 10:15 PM 编辑 ]
只要哲学以惊奇为基础,他就结束于理解之中。然而当绝望向哲学提出由“悲哀与诅咒”得出的问题时,“理解”能给人什么呢?理性通常炫耀的天赋——智慧、正义感、口才都毫无力量去反对标志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和毫无出路的绝望。——舍斯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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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 13:07 | 只看该作者
以前看过《桃花扇》的最后一段,文辞极为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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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 18:23 | 只看该作者


[ 本帖最后由 chinesepoet 于 2007-1-2 06:31 PM 编辑 ]
只要哲学以惊奇为基础,他就结束于理解之中。然而当绝望向哲学提出由“悲哀与诅咒”得出的问题时,“理解”能给人什么呢?理性通常炫耀的天赋——智慧、正义感、口才都毫无力量去反对标志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和毫无出路的绝望。——舍斯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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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 18:34 | 只看该作者
续四十出 余韵
  戊子九月
  〔西江月〕〔净扮樵子挑担上〕放目苍崖万丈,拂头红树千枝;云深猛虎出无时,也避人间弓矢。建业城啼夜鬼,维扬井贮秋尸;樵夫剩得命如丝,满肚南朝野史。在下苏昆生,自从乙酉年同香君到山,一住三载,俺就不曾回家,往来牛首、栖霞,采樵度日。谁想柳敬亭与俺同志,买只小船,也在此捕鱼为业。且喜山深树老,江阔人稀;每日相逢,便把斧头敲着船头,浩浩落落,尽俺歌唱,好不快活。今日柴担早歇,专等他来促膝闲话,怎的还不见到。〔歇担盹睡介〕〔丑扮渔翁摇船上〕年年垂钓鬓如银,爱此江山胜富春;歌舞丛中征战里,渔翁都是过来人。俺柳敬亭送侯朝宗修道之后,就在这龙潭江畔,捕鱼三载,把些兴亡旧事,付之风月闲谈。今值秋雨新晴,江光似练,正好寻苏昆生饮酒谈心。〔指介〕你看,他早已醉倒在地,待我上岸,唤他醒来。〔作上岸介〕〔呼介〕苏昆生。〔争醒介〕大哥果然来了。〔丑拱介〕贤弟偏杯呀!〔净〕柴不曾卖,那得酒来。〔丑〕愚兄也没卖鱼,都是空囊,怎么处?〔净〕有了,有了!你输水,我输柴,大家煮茗清谈罢。〔副末扮老赞礼,提弦携壶上〕江山江山,一忙一闲,谁赢谁输,两鬓皆斑。〔见介〕原来是柳、苏两位老哥。〔净、丑拱介〕老相公怎得到此?〔副末〕老夫住在燕子矶边,今乃戊子年九月十七日,是福德星君降生之辰;我同些山中社友,到福德神祠祭赛已毕,路过此间。〔净〕为何挟着弦子,提着酒壶。〔副末〕见笑见笑!老夫编了几句神弦歌,名曰“问苍天”。今日弹唱乐神,社散之时,分得这瓶福酒。恰好遇着二位,就同饮三杯罢。〔丑〕怎好取扰。〔副末〕这叫做“有福同享”。〔净、丑〕好,好!〔同坐饮介〕〔净〕何不把神弦歌领略一回?〔副末〕使得!老夫的心事,正要请教二位哩。〔弹弦唱巫腔〕〔净、丑拍手衬介〕
  【问苍天】新历数,顺治朝,岁在戊子;九月秋,十七日,嘉会良时。击神鼓,扬灵旗,乡邻赛社;老逸民,剃白发,也到丛祠。椒作栋,桂为楣,唐修晋建;碧和金,丹间粉,画壁精奇。貌赫赫,气扬扬,福德名位;山之珍,海之宝,总掌无遗。超祖祢,迈君师,千人上寿;焚郁兰,奠清醑,夺户争墀。草笠底,有一人,掀须长叹:贫者贫,富者富,造命奚为?我与尔,较生辰,同月同日;囊无钱,灶断火,不啻乞儿。六十岁,花甲周,桑榆暮矣;乱离人,太平犬,未有亨期。称玉,坐琼筵,尔餐我看;谁为灵,谁为蠢,贵贱失宜。臣稽首,叫九阍,开聋启;宣命司,检禄籍,何故差池。金阙远,紫宸高,苍天梦梦;迎神来,送神去,舆马风驰。歌舞罢,鸡豚收,须臾社散;倚枯槐,对斜日,独自凝思。浊享富,清享名,或分两例;内才多,外财少,应不同规。热似火,福德君,庸人父母;冷如冰,文昌帝,秀士宗师。神有短,圣有亏,谁能足愿;地难填,天难补,造化如斯。释尽了,胸中愁,欣欣微笑;江自流,云自卷,我又何疑。
  〔唱完放弦介〕出丑之极。〔净〕妙绝!逼真“离骚”、“九歌”了。〔丑〕失敬,失敬!不知老相公竟是财神一转哩。〔副末让介〕请干此酒。〔净咂舌介〕这寡酒好难吃也。〔丑〕愚兄倒有些下酒之物。〔净〕是什么东西?〔丑〕请猜一猜。〔净〕你的东西,不过是些鱼鳖虾蟹。〔丑摇头介〕猜不着,猜不着。〔净〕还有什么异味?〔丑指口介〕是我的舌头。〔副末〕你的舌头,你自下酒,如何让客。〔丑笑介〕你不晓得,古人以《汉书》下酒;这舌头会说《汉书》,岂非下酒之物。〔净取酒斟介〕我替老哥斟酒,老哥就把《汉书》说来。〔副末〕妙妙!只恐菜多酒少了。〔丑〕既然《汉书》太长,有我新编的一首弹词,叫做“秣陵秋”,唱来下酒罢。〔副末〕就是俺南京的近事么?〔丑〕便是!〔净〕这都是俺们耳闻眼见的,你若说差了,我要罚的。〔丑〕包管你不差。〔丑弹弦介〕六代兴亡,几点清弹千古慨;半生湖海,一声高唱万山惊。〔照盲女弹词唱介〕
  【秣陵秋】陈隋烟月恨茫茫,井带胭脂土带香;骀荡柳绵沾客鬓,叮咛莺舌恼人肠。中兴朝市繁华续,遗孽儿孙气焰张;只劝楼台追后主,不愁弓矢下残唐。蛾眉越女才承选,燕子吴俞早擅场,力士签名搜笛步,龟年协律奉椒房。西昆词赋新温李,乌巷冠裳旧谢王;院院宫妆金翠镜,朝朝楚楚雨云床。五侯阃外空狼燧,二水洲边自雀舫;指马谁攻秦相诈,入林都畏阮生狂。春灯已错从头认,社党重钩无缝藏;借手杀仇长乐老,胁肩媚贵半间堂。龙钟阁部啼梅岭,跋扈将军噪武昌;九曲河流晴唤渡,千寻江岸夜移防。琼花劫到雕栏损,玉树歌终画殿凉;沧海迷家龙寂寞,风尘失伴凤彷徨。青衣衔璧何年返,碧血溅沙此地亡;南内汤池仍蔓草,东陵辇路又斜阳。全开锁钥淮扬泗,难整乾坤左史黄。建帝飘零烈帝惨,英宗困顿武宗荒;那知还有福王一,临去秋波泪数行。
  〔净〕妙妙!果然一些不差。〔副末〕虽是几句弹词,竟似吴梅村一首长歌。〔净〕老哥学问大进,该敬一杯。〔斟酒介〕〔丑〕倒叫我吃寡酒了。〔净〕愚弟也有些须下酒之物。〔丑〕你的东西,一定是山肴野蔌了。〔净〕不是,不是。昨日南京卖柴,特地带来的。〔丑〕取来共享罢。〔净指口介〕也是舌头。〔副末〕怎的也是舌头?〔净〕不瞒二位说,我三年没到南京,忽然高兴,进城卖柴。路过李陵,见那宝城享殿,成了刍牧之场。〔丑〕呵呀呀!那皇城如何?〔净〕那皇城墙倒宫塌,满地蒿莱了。〔副末掩泪介〕不料光景至此。〔净〕俺又一直走到秦淮,立了半晌,竟没一个人影儿。〔丑〕那长桥旧院,是咱们熟游之地,你也该去瞧瞧。〔净〕怎的没瞧,长桥已无片板,旧院剩了一堆瓦砾。〔丑捶胸介〕咳!恸死俺也。〔净〕那时疾忙回首,一路伤心;编成一套北曲,名为“哀江南”。待我唱来!〔敲板唱弋阳腔介〕俺樵夫呵!
  【哀江南】【北新水令】山松野草带花挑,猛抬头秣陵重到。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村郭萧条,城对着夕阳道。
  【驻马听】野火频烧,护墓长楸多半焦。山羊群跑,守陵阿监几时逃。鸽翎蝠粪满堂抛,枯枝败叶当阶罩;谁祭扫,牧儿打碎龙碑帽。
  【沈醉东风】横白玉八根柱倒,堕红泥半堵墙高,碎琉璃瓦片多,烂翡翠窗棂少,舞丹墀燕雀常朝,直入宫门一路蒿,住几个乞儿饿殍。
  【折桂令】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消。当年粉黛,何处笙箫。罢灯船端阳不闹,收酒旗重九无聊。白鸟飘飘,绿水滔滔,嫩黄花有些蝶飞,新红叶无个人瞧。
  【沽美酒】你记得跨青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太平令】行到那旧院门,何用轻敲,也不怕小犬牢牢。无非是枯井颓巢,不过些砖苔砌草。手种的花条柳梢,尽意儿采樵;这黑灰是谁家厨灶?
  【离亭宴带歇指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副末掩泪介〕妙是绝妙,惹出我多少眼泪。〔丑〕这酒也不忍入唇了,大家谈谈罢。〔副净时服,扮皂隶暗上〕朝陪天子辇,暮把县官门;皂隶原无种,通侯岂有根。自家魏国公嫡亲公子徐青君的便是,生来富贵,享尽繁华。不料国破家亡,剩了区区一口。没奈何在上元县当了一名皂隶,将就度日。今奉本官签票,访拿山林隐逸,只得下乡走走。〔望介〕那江岸之上,有几个老儿闲坐,不免上前讨火,就便访问。正是:开国元勋留狗尾,换朝逸老缩龟头。〔前行见介〕老哥们有火借一个?〔丑〕请坐!〔副净坐介〕〔副末问介〕看你打扮,象一位公差大哥。〔副净〕便是!〔净问介〕要火吃烟么,小弟带有高烟,取出奉敬罢。〔敲火取烟奉副净介〕〔副净吃烟介〕好高烟,好高烟!〔作晕醉卧倒介〕〔净扶介〕〔副净〕不要拉我,让我歇一歇,就好了。〔闭目卧介〕〔丑问副末介〕记得三年之前,老相公捧着史阁部衣冠,要葬在梅花岭下,后来怎样?〔副末〕后来约了许多忠义之士,齐集梅花岭,招魂埋葬,倒也算千秋盛事,但不曾立得碑碣。〔净〕好事,好事,只可惜黄将军刎颈报主,抛尸路旁,竟无人埋葬。〔副末〕如今好了,也是我老汉同些村中父老,检骨殡殓,起了一座大大的坟茔,好不体面。〔丑〕你这两件功德,却也不小哩。〔净〕二位不知,那左宁南气死战船时,亲朋尽散,却是我老苏殡殓了他。〔副末〕难得,难得。闻他儿子左梦庚袭了前程,昨日扶柩回去了。〔丑掩泪介〕左宁南是我老柳知己。我曾托蓝田叔画他一幅影像,又求钱牧斋题赞了几句;逢时遇节,展开祭拜,也尽俺一点报答之意。〔副净醒,作悄语介〕听他说话,象几个山林隐逸。〔起身问介〕三位是山林隐逸么?〔众起拱介〕不敢,不敢,为何问及山林隐逸?〔副净〕三位不知么,现今礼部上本,搜寻山林隐逸。抚按大老爷张挂告示,布政司行文已经月余,并不见一人报名。府县着忙,差俺们各处访拿,三位一定是了,快快跟我回话去。〔副末〕老哥差矣,山林隐逸乃文人名士,不肯出山的。老夫原是假斯文的一个老赞礼,那里去得。〔丑、净〕我两个是说书唱曲的朋友,而今做了渔翁樵子,益发不中了。〔副净〕你们不晓得,那些文人名士,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从三年前俱已出山了。目下正要访拿你辈哩。〔副末〕啐,征求隐逸,乃朝廷盛典,公祖父母俱当以礼相聘,怎么要拿起来。定是你这衙役们奉行不善。〔副净〕不干我事,有本县签票在此,取出你看。〔取看签票欲拿介〕〔净〕果有这事哩。〔丑〕我们竟走开如何?〔副末〕有理,避祸今何晚,入山昔未深。〔各分走下〕〔副净赶不上介〕你看他登崖涉涧,竟各逃走无踪。
  【清江引】大泽深山随处找,预备官家要。抽出绿头签,取开红圈票,把几个白衣山人吓走了。
  〔立听介〕远远闻得吟诗之声,不在水边,定在林下,待我信步找去便了。〔急下〕〔内吟诗曰〕
  渔樵同话旧繁华,短梦寥寥记不差;
  曾恨红笺衔燕子,偏怜素扇染桃花。
  笙歌西第留何客?烟雨南朝换几家?
  传得伤心临去语,年年寒食哭天涯。
只要哲学以惊奇为基础,他就结束于理解之中。然而当绝望向哲学提出由“悲哀与诅咒”得出的问题时,“理解”能给人什么呢?理性通常炫耀的天赋——智慧、正义感、口才都毫无力量去反对标志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和毫无出路的绝望。——舍斯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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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4 08:57 | 只看该作者
曲子也是一种词,但是增加了衬字,所以大多数更加通俗些,而像《桃花扇》这样的清辞雅句是比较少的。
【问苍天】一段,三字句,有骈文的特色。
【秣陵秋】一段,又有古体歌行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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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4 17:51 | 只看该作者
文体并不重要,关键是写的深挚哀婉
只要哲学以惊奇为基础,他就结束于理解之中。然而当绝望向哲学提出由“悲哀与诅咒”得出的问题时,“理解”能给人什么呢?理性通常炫耀的天赋——智慧、正义感、口才都毫无力量去反对标志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和毫无出路的绝望。——舍斯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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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5 08:38 | 只看该作者
前些日子听过《牡丹亭》的《游园惊梦》也别一一番滋味。
【步步娇】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
艳晶晶花簪八宝塡。
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
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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