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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酥说: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必将承受土地。雪莱的泛爱思想和这个差不多,李赋宁总结为:凡大爱人类者必大狠残暴。
“愤怒的力量”是建立在卓越的才华之上,没有厚积怎能薄发?即使没有愤怒单有才华也基本能成为大诗人,这是肯定的——因为自然而然的他就会把目光投向这里。
现在基本没有大才华之人,即便有也大多数被抹杀了。
你认识乔治·泽丹吗?相信99%的人根本没有听过,但是纪伯伦却大力推崇,因为他在那个时代是名声大震的,而经过时间的磨洗,便黯淡下去了,纪伯伦反倒被大家熟识,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再想想现在的文坛,现在著名的、鼎盛的作家经过100年还会著名吗?现在默默无闻的小诗人以后难道不会成为贝尔特朗吗?
各个派别的“诗论”可以煌煌几万几十万字,但是生命力太脆弱,因此禁不住时间的风暴。理论永远是成功后的补充,也永远是消逝前的挣扎。
朱自清在《光明》里哀求上帝要些光明,上帝说“你要光明,你自己去造!”我们也得自己造这光明,提着灯笼来照亮自己的路,不要跟着飘渺的磷火,否则一定得走错路。
我不喜欢理论分析,我认为一屋子诗论比不上一本《唐璜》,一百本《唐璜》比不上一个牧场。但是现在的情势是:有了很多屋子的诗论,但是没有一本《唐璜》。
希望在哪里?就在我们身上,雨果说:“我要么成为夏多布里昂,要么一事无成。”如果有这样的决心,多少个夏多布里昂都能出现,如果有像兰波一样的才华,不必这样也罢,不论遇不遇上魏尔伦都能发光——但——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现实的。
英语水平低是中国作家的一个弊病,我想不应该为这找借口,说“中国汉字博大精深,非英语所能及也”,因为荷马史诗翻译成英文依然伟大,莎士比亚翻译成中文也不会逊色多少。老舍、林语堂、钱钟书以及现在的李敖都是融会中西文化的例证,如果不把中文和世界联系起来,不说获诺贝尔奖,让世界了解中国,让我们了解世界都基本没有希望。
盲目跟着“流行”走的人是极其愚蠢的,现在充斥着大大小小书店的是什么样的“畅销书”大家应该都见过。如果想赚钱:跟着他们走,还得小心覆舟。如果真正信奉缪斯和自由:走自己的路,必见光辉。
以卖书为生的叫做“作家”,不是“文学家”,也不是“诗人”。所以靠文字过活的人一般写不出极好的作品,雪莱的《论无神论的必要性》想必不是为了畅销,拜伦为工人们抱不平写的诗歌必定不想牟利,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的《抒情歌谣集及其他》根本没有署名,拉伯雷的《巨人传》即使没有署名,也害死了出版商。只说真话的人不会为荣誉和金钱背叛竖琴和芦笛,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另外,最后你说的“没准我们期待的大诗人,有担当的人就在我们这里”说得太正确了,因为我必须对自己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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