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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喜欢佩索阿…(纯属发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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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4 14: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只看过《不安之书》。

1、佩索阿老用“……”来代替写不出来的词语。要我说,我觉得那是他词汇量严重不足。我写作时也老是会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用什么词,脑子里搜来搜去都找不到合适的(不要误会,是中文);原因是词汇量的缺乏。但是这佩索阿是个作家啊……怎么可以这样。

2、总觉得佩索阿这个人有点肤浅,也许他不是肤浅,只是过度浮躁,只是很简单的想到什么写什么,老让人觉得他的东西是人人都写得出来的。

所以我连《不安之书》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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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仲马和狄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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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4 16:40 | 只看该作者
"……"说不定是手稿残缺呢^^
我开始喜欢美国人的语言风格了..我说的不是纳博科夫和福克纳..是凯鲁亚克、鲍勃迪伦和帕拉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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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4 16:43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2# G.Z.D 的帖子

有这么寒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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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4 17:27 | 只看该作者
我还不喜欢兰波呢,矫揉造作的辞藻,受不了的比喻,明明很简单是一个道理,非得用华丽的比喻去修饰,没有韵律的“散文诗”,自称是“象征主义”……
所有不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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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8-8-4 17:29 | 只看该作者
相比起来,他男朋友的诗歌就美多了,抒情的隐喻,很唯美。
所有不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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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4 17:57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无聊啊彭 于 2008-8-4 17:27 发表
我还不喜欢兰波呢,矫揉造作的辞藻,受不了的比喻,明明很简单是一个道理,非得用华丽的比喻去修饰,没有韵律的“散文诗”,自称是“象征主义”……


我也不喜欢娇揉造作,修饰过多,没有余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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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4 19:10 | 只看该作者
我和楼主的感觉恰恰相反。我觉得佩索阿再简单的句子背后,都可能有深意。佩索阿不是用来读,而是用来参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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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8-8-4 20:26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不安书》中一断比较散的文字,但佩索阿思想的透彻已经很清楚了,并请注意其中的幽默:

葬礼进行曲

       人有何为,可使世界动容变色?有所作为者,总会遇上同样有为之人。凡人之价值,是凡人;行动家之价值,是其行动成果;思想者之价值,是其思想。
       无论你为人类创造何物,总要听凭喜怒无常的大地摆布。无论你为世人留下何物,皆因人格的独特而不为世人所理解,或只属于自己的时代而不为后世所理解,或属于所有时代,却不为绝灭的深渊理解,人类最终在其中湮灭。
       我们是空洞的窗,阴影中动作,后面,大神秘……
       我们终有一死,时日已定——不会更长,不会更短。有人一死全休,有人在相识和爱者的记忆中作短暂停留;有人在哺育他们的民族的记忆中存活;还有人则进入所在文明的记忆;很少有人能在相左的文明迥异的进程中绵延。然而,我们无一不被时间的深渊包围,最终消失,深渊的饥饿灭绝所有人……
       永生是执念,永恒是幻觉。

       死亡是我们,是我们的生。我们生来即死,我们死活着,死前,我们已死。

       生之所以为生,是因为变;正因为变,所以消逝;因为消逝,所以死灭。活的一切,不停变成他物——不断地消解自身,不息地离开生。

       因此,生是过场,是锁链一环,连接已逝之物和将逝之物的纽带,是死与死之间死的过场。

       ……人的智性,表象的无常虚构。

       物质生活,不是纯粹的梦,就是一堆原子的集合,人的理性推论和感性动机永远不懂其存在。因此,人生本质上是幻觉,一种表象,纯然的存在或不存在,因这幻觉或表象是虚空,所以,它们必是不存在——生,即死。
       我们执迷不悟,以为长生不死而奋力创作,空!人说“不朽的诗篇”或“永恒的文字”,只可惜大地变冷之际,不但覆盖地球的生命消失,而且……

       荷马或弥尔顿的能耐,大不过一颗撞地球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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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4 23:30 | 只看该作者
幽默在哪里???

我其实就是有点觉得“荷马或弥尔顿的能耐,大不过一颗撞地球的彗星”这类的东西根本就是众人皆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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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5 08:49 | 只看该作者
正好开个帖子大家谈谈佩索阿。

我觉得Moderato不喜欢也正常。当佩索阿被评论界提升到与卡夫卡并列,可能你就会像读卡夫卡一样认真来读佩索阿了。现在你评论佩索阿的话,也可以被一个初级读者在六十年前用来评价卡夫卡。原因只是因为他尚未获得该有的地位。人们花了六十年接受了卡夫卡,还要花更多时间研究佩索阿。

如果读者有心,能发现《灵山》其实就是《不安之书》中“一场从未做过的旅行”的翻版,连人称变换的技巧都抄来了。但我感觉只有非常少的中国读者能发现这一点。我实在不能不摘下一段(都是摘自韩波兄的译本啦)……

“我启过程?我不会向你发誓说我启过程。我发现自己曾在别的土地上,在别的港口边,我途经的城市不是我出发的城市;它们和所有别的城市一样,压根儿不是什么城市。我不能向你发誓说,启程的是我,而不是沿途的风光,是我游历了别的土地而不是它们游历了我。我不知道生活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我在过生活还是生活在过我(我才不管“生活”这个空洞洞的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压根儿没打算要发什么誓。

我做了一场旅行。我觉得,没必要向你解释我的旅行没有持续几个月、几天,或任何可衡量的时间的几个单位。自然,我在时间中旅了行,但并非在此端的时间,这儿,我们用小时、天和月来计算时间。我的旅行发生在彼端的时间,那儿,时间数不出也量不出,尽管如此,它照样流逝,且似乎要比给予我们生活的此端的时间快些。你心里在嘀嘀咕咕了,这些句子究竟什么意思。别犯那样的迷糊。向幼稚的错误说再见吧,只有孩子才会问词啊东西啊是什么意思。任何事都没有任何意思。

我乘什么船做的这场旅行?“随便哪个号”汽船。你笑了。我也笑,也许是笑你。你(甚至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写只让神明去会意的符号呢?”

——《不安之书·一场从未做过的旅行》

所以高行健在演讲里把卡夫卡和佩索阿并列,其实是变相地感谢他。卡夫卡发展了小说的技巧,而佩索阿创造了新散文和诗歌。他们都将引领新世纪的文学倾向。但佩索阿更多的理解和崇拜者,是属于未来的作家,并不是普通读者。如同格里耶,福楼拜,惠特曼一样。

下面说些实在的。

关于“词汇量严重不足”。第一,这是风格问题,不见得伟大作家都非要从文字里表现出他的词汇量来吧?佩索阿至少会三种语言,但是始终谨慎地使用符号和词语。就像杜拉斯的句号,卡夫卡的逗号,尼采的分号(据葡萄牙批评家桑托斯的记述,佩索阿曾一度潜心研究尼采。尼采《格言与箭》里说:“必要时作家就该运用所有符号来为思想服务”)。佩索阿的省略号为文章营造了雾气弥漫,类似梦境的氛围,这只是一种高级的写作手法。何况这个写《不安之书》的只是他一个作为“里斯本的会计”的“异名者”,有着“异名者”自己的写作风格。

第二,你所说的省略号,和《不安之书》里的省略号其实根本不是一个种类。佩索阿只在一句话语意未尽时,为了柔和句子的结尾才使用省略号,和你说的“代替”无关。拿个例子吧:

“黎明已经破开,仿佛从时间苍白的山巅掉落……
我的爱,我们梦的余烬已经在我们生命的炉子里熄灭……
那份疏远的寂静里的梦幻疯狂!……”

——《不安之书·在疏远的森林里》

你看,这里省略号代替了句号,给人以梦幻和寂静之感。当然对此可有更深的理解,如《西方正典》中把佩索阿这种技巧称作是“描写单一意识不停流动的方法”。
还有一种是连接短语,将片断用省略号衔接起来,意象的陈列。比如:

“果子,它们的名字是牙齿咬进自己果肉的灵魂,清脆有力……幸福的过往的废墟……空旷的所在,明亮的空旷的所在,那片景致盈盈的笑,笑完后,便伸伸懒腰……缤纷的时光……如花的时刻,如荫的分分秒秒,凝固在空间中的时间,死于空间的时间,盖满了鲜花,盖满了鲜花的芬芳,鲜花名字的芬芳!……”

——《不安之书·在疏远的森林里》

说起来,同为散文的《人间食粮》《马尔多罗之歌》等等也常用到上面的手法,应该不少见啊?比如:

“一棵猴面包树和一根柱子并没有多少差别,以至比喻在这些建筑形式……或者几何形式……或者这种和那种形式……或者不是这种也不是那种形式……或者更确切地说,高耸而粗壮的形式之间是禁止的。我刚才发现了柱子和猴面包树这两个名词特有的定语,对此我并不想表示异议:愿人们清楚地知道,我对他们指出这点时,既喜悦,又骄傲;他们在烛光下——如果是黑夜,或者在阳光下——如果是白天,重新抬起眼皮浏览这些篇章,这是非常值得称赞的决定。”

——《马尔多罗之歌·第四支歌》

至于你说的“肤浅”,也许是他距离我们太近,所以你觉得他写的东西很平常,容易理解。可文学上很多作家被称为“伟大”,是因为他们代表了一种倾向。真正写出什么东西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一种写作的想法与倾向。同样的,《不安之书》这本散文集不想表现什么,只记录了一个普通人的片断式的生活,借以抒发他的最基本的存在感受。这不是一本思想集子,也不是站在哲学的视角来写的,纯粹是一种生活的记录。

比如上面“荷马或弥尔顿的能耐,大不过一颗撞地球的彗星”。意思是说,再好的艺术也抵不上存在的幸福。作者想告诉我们:艺术不是永恒的东西。我们要被毁灭了,艺术也就玩完了,所以不如好好活着:言外之意,必须什么都不信仰,什么都不爱,只是这么活着。可这样的生活同时又是无法进行的,由此产生的思考组成了这本散文集。二十世纪初期唯美主义与象征主义盛行,《牧羊人》里就明显体现了佩特式的悖论。怎么可能是众人皆知的。
Tout ce qui est vrai est démontr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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