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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维基译:《失乐园》(陈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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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3 00: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朱维基译:《失乐园》(陈子善)





    ■陈子善

    《失乐园》,英国弥尔顿(J.Milton1608-1674)著,朱维基译,13.4*19.2cm开本,精装,1934年6月25日上海第一出版社初版。此书装帧别致,乳白的底色上选用了英国现代著名版画家艾立克·吉尔(ErieGill,1882-1940)为《失乐园》所作的精美插图一帧,蓝色,配以黑色的宋体书名和著译者名,显得庄重典雅。

    弥尔顿是英国文学史上声名仅次于莎士比亚的大诗人,重塑撒旦形象的宏伟的《失乐园》是他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的杰作。这部八千五百余行总共十二卷的长诗,是弥尔顿晚年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化了整整七年时间口授完成的。英国散文家兰姆后来这样赞赏《失乐园》:“这首诗的完整与美满,使得我们想到若再增一行或减一行都是无益的”。

    《失乐园》最早的中译出自傅东华之手,列为“万有文库”第一集之一种,1933年由商务印书馆初版,三册。但傅东华当时只译出了六卷,而且译文颇有错讹,梁实秋曾作长文《傅东华的〈失乐园〉》给予批评。所以,朱维基所译是第一部《失乐园》中文全译本,其价值其意义都不容低估。

    朱维基(1904——1971)的名字已多年无人提起了。幸好《中国翻译家辞典》(1988年7月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初版)中还保存着他的小传。他是上海人。上海是个移民城市,中国新文学史上与上海结下不解之缘的名家,从鲁迅到巴金,其实都不是上海人,只有傅雷、滕固(他以创作小说著称)和朱维基,才是真正的上海人。以后若有人再写上海现代文学史,这三位的大名是不能再被遗忘了。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承认翻译也是新文学不仅是必不可少而且是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新文学翻译家的贡献也应该得到尊重和肯定。

    这样评论朱维基并非故作惊人之语。朱维基擅长翻译长诗,不仅翻译了《失乐园》,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降还翻译了但丁的《神曲》和拜伦的《唐璜》,凭这三部真正的西方文学经典的中译,难道不该给他在二十世纪中国优秀翻译家名册上留下一席之地?不仅如此,朱维基还是一位诗人,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新文学进程的积极参与者。他为邵洵美、章克标主编的《金屋月刊》翻译了W.Pater 的《文体论》和莎士比亚的《乌赛罗》(未完),创作了散文《夏夜的Fantasia》,与徐悲鸿、梁宗岱、常玉、滕固、叶鼎洛、张若谷等一起被列为《金屋月刊》特约“撰稿与绘图人”。青年朱维基走的是唯美的一路,文字浪漫秾丽,在《夏夜的Fantasia》中他这样描述仲夏夜半梦醒之后的心绪:“我觉得我的身体如淫睡后醒时那样的飘荡,如烂醉后醒时那样的酥软。我的灵魂呀,有如抽足了鸦片后那样的平静——但是太静了,太静了,它想要动,微微的,微微的动;它想要像游丝一般的慢慢的,慢慢的飘去。”他的抒情诗同样如此。但诗风后来转变,他1939年7月在《南风》第一卷第三期发表的三百零八行的长诗《九转》,就铺陈“被派为一个疯子的”的“我”的精神和肉体、记忆和倾听、愤怒和呼喊,又与当时抗日救亡的现实有所呼应,写得深沉凝重,颇有气势。《失乐园》的影响依稀可寻。

    这部朱译《失乐园》签名本是别致的。别致之处在于签名其上的并非译者朱维基,而是当时的文学青年,后来成为“时代的鼓手”(闻一多语)的田间。确切地说,是田间购读这部《失乐园》后所留下的印记使之成为一种独特的签名本。书的前环衬左下角有一段蓝黑钢笔题词:

    我想到一位伟大的诗人的困苦的晚年,这一本失乐园该是他自己痛苦的象征,于是使我热心的要读它。

    田间一九三五年记于上海前环衬右下角又有蓝色长方藏书印,清晰地镌印着“Tung’sLibratory 田间藏书”等中英文字样,从而确凿地显示此书曾是田间的藏书。

    田间(1916-1985),原名童天鉴(《失乐园》环衬藏书印上“Tung”是其英文姓氏)。他1934年进入上海光华大学英文系,同年加入“左联”,先后参与《新诗歌》、《文学丛报》等左翼重要刊物的编辑。出版诗集《未明集》、《中国牧歌》和《中国农村的故事》。他虽然学的是英国文学,但他来自农村,“乡土和乡土味”把他“心中的火种点燃起来”,以抒写农民的悲欢为己任。他发表作品署名“田间”,“就是要到田间去,要到田间去,要到工厂去,要到大众中去的意思”。

    田间晚年在《新文学史料》连载《田间自述》,其中详细追忆了他在大学期间所读过的书,包括他深受感动且能背诵的高尔基的《海燕之歌》,包括高尔基的《母亲》和绥拉菲摩维支的《铁流》。“尼采、波特莱尔(当时有《恶之华掇拾》版本)我也看,但我不懂,不喜欢。凡尔哈仑(艾青译有他的诗)比较不同一些。裴多菲、马雅柯夫斯基,都还没有单行本。《我们的进行曲》(马雅柯夫斯基作,郭沫若译)是登在一本选集中的。”可见他当时的阅读面很广,多方面地从外国诗歌中汲取营养以充实自己。弥尔顿他倒没有提到,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他在朱译《失乐园》环衬上的这段题词证明他也“热心地”读过弥尔顿,而且对宗教题材的《失乐园》还颇有心得。

    长期以来一直有这样的误解,三十年代一些左翼作家的文学修养不高,以致作品的艺术水准受到限制。田间在朱译《失乐园》上的题词虽然还不足以推翻这种看法,至少可以引起我们的进一步思考。像田间这样的左翼诗人,他们的知识结构并不像后人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们的阅读谱系也是复杂多样的,很值得探究。田间后来“街头诗”鲜明创作风格的形成其实是他的主动选择和追求。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看重这部朱译《失乐园》田间“签名本”的原因。

(摘自《文汇读书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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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3 00:25 | 只看该作者
友情提醒:不要把朱维基和朱维之搞混了,后者也翻译了《失乐园》,而且他的译本更常见。有些人错误地第一个完整中译本归于朱维之名下,实际上应该是朱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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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9 16:28 | 只看该作者
朱维之和朱维基不是一个人这肯定,问一下,第一个译《失乐园》的是傅东华,第一个译全的是朱维基,但是译得更出色更常见的是朱维之,是这样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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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7 10:12 | 只看该作者
失乐园这种气势磅礴到极致的Epic Poem其实是没法翻译的,当然把翻译作为一个媒介把读者引去读原著肯定没错,我更想要Dennis Danielson的Paradise Lost: Parallel Prose E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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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7 15:57 | 只看该作者
朱维之和朱维基不是一个人这肯定,问一下,第一个译《失乐园》的是傅东华,第一个译全的是朱维基,但是译得 ...
PhoenixChee 发表于 2010-2-9 16:28


这个就见仁见智啦,根据我初步考察的结果,朱维基译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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