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致斯加拉亲王书》（录毕）

Hermes

但丁的《致斯加拉亲王书》是研究《神曲》的第一手资料，但丁亲自讲解《神曲》，因此异常珍贵。不过也有人认为这篇书信是伪作，梅列日科夫斯基则认为此信确实出自但丁之手，并且在他的 《但丁传》里经常引用。本文由谬灵珠根据Toybnee:Dantis Epistolae拉丁文本译出，收录在《谬灵珠美学译文集》第一卷中，该卷中另有但丁《论俗语》的全译本（大概很多人都遗忘了，现在但丁的主要著作，惟有《飨宴》没有全译本了），另外其中还有古希腊罗马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论文，也十分珍贵，其中大多是国内唯一的译本，贺拉斯的《诗艺》虽然有人民文学的散文译本，但这里的却是诗体译本，更难得的是希腊罗马部分都是根据原文译过来的。

致斯加拉亲王书
——论《神曲•天国篇》
（1319）

（1）—（5）[第一至第五节是客套的致词，省去。——译注]

[探讨的问题]
（6）要给作品的一部分写序言，就应该对它所属的全书提供一点概念。因此，我也想说几句话作为整部《喜剧》的上述部分的序言，我认为有必要首先谈谈全书，使得研究这部分的门径更容易些更完备些。在任何一部教诲性作品的开篇，必须探讨六点：主题，作者，形式，目的，标题，哲理。我决定献给您的那部分与全书相同的有三点，即，主题，形式，标题，但是其余三点则无不相同，您细读内容，便不难明白了。所以，在考察全书时，这三点必须一一予以探讨。这点做到了，这部分的序言就有了康庄大道。然后，我们不但就全书而且就该部分来考察其余三点。

[多种的意义]
（7）因此，为了阐明所谈的问题，必须知道，我这部作品的意义不是简单的，反之，可以说是“多义的”，就是说，含有多种意义。第一种意义是照文字上的意义；第二种意义是照文字所表示的事物的意义。第一种可以称为字义的意义，第二种可以称为讽喻的或神秘的意义。为了更清楚地阐明这种论法，可以把它应用到如下的诗句：
        “以色列出了埃及，雅各离开说异言之民，那时犹太是主的圣所，以色列是他的领土”。
如果只看字义，这句诗对我们说的是在摩西时代以色列的儿女离开埃及；如果看它的讽喻意义，它说的是基督为我们赎罪；如果看它的道德意义，它说的是灵魂从罪恶的哀伤悲惨中转入蒙恩的状态；如果看它的神秘意义，它说的是神圣的灵魂摆脱尘躯的奴役而享受得永光的自由。这些神秘的意义虽则有种种名称，但是这一切一般地可以称作讽喻的或寓意的，因为它们和字义的或历史的意义有所不同。Allegoria(讽喻或寓意)这个字出于希腊文alleon（其他），在拉丁文是alienum（异己的）或diversum（不同的）。

[两种主题]
（8）既然明白了这点，显而易见，各种意义所涉及而予以发挥的主题，也应该有两种。所以，我们必须看看全书的主题，首先按照字义来了解，然后再从讽喻方面来解释。那么，全书的主题，仅就字面意义来说，不外是“灵魂在死后的情况”，因为整部作品是针对着和围绕着这点而予以发挥的。但是，如果从讽喻方面来了解这部作品，它的主题便是“人，由他自由意志的选择，照其功或过，应该得到正义的赏或罚。”

[两种形式]
（9）形式也有两种：作品的形式和处理的形式。作品的形式有三重，依照三重的划分法。第一重的划分法是全部作品分为三“篇”。第二重的划分法是每篇分为若干“曲”。第三重划分法是每曲分为若干“诗行”。处理的形式或方法是诗歌的，虚构的，描写的，旁及的，比喻的，同时也有定义，有分析，有证明，有反驳，也有举例。

[喜剧的意义]
（10）这部作品的标题是：“Incipit Comedi Dante Alighieri florentini natione, non moribus”（这里开始但丁•阿利吉耶里的喜剧，他照民族是佛罗伦萨人，照习性则不是）。至于这标题的意义，必须知道，commedia（喜剧）这名词导源于comos（村）与oda（曲），因此喜剧仿佛是指“村曲”。而且，喜剧是一种叙事诗，与所有其他诗体不同，因此喜剧在内容方面与悲剧有别：悲剧在开始时是美满而安谧的，及至结局或退场时则是丑恶而可怕的；所以tragedia（悲剧）之名导源于tragos（羊）与oda（曲），仿佛是指“羊曲”，即丑恶如羊之意，塞内加的悲剧足以为证。然而，喜剧却以事情的困厄开始，但是结局却是一帆风顺，泰伦提乌斯的喜剧可以为证。所以，有些作家讲寒暄话时惯常作为敬礼而说：“愿你以悲剧开始而以喜剧结局。”同样，这两者在谈吐的方式上也有所不同：悲剧的语言是壮丽而崇高的，喜剧的语        却是粗朴而卑微的；贺拉斯在《诗艺》中已有明训了，虽然他也容许喜剧演员有时候可以像悲剧演员那样说话，反之亦然：
        “然而，有时甚至喜剧也作豪言壮语，
        盛怒的克瑞密斯也有时痛骂高呼。
        往往，悲剧的人物使用散文来诉苦……”
由此可见，我这部作品为甚么称为“喜剧”了。因为，就内容而论，它开始时是恐怖而丑恶的，而在结局时是幸运的，动人的，可喜的，因为它以地狱篇开始而以天国篇告终。至于谈吐的方式，它的语调是粗朴而卑微的，因为这种语调甚至是女流之辈谈话时也使用的俗语。此外，还有别种诗体，如牧歌，哀歌，讽诗，祷颂等等，贺拉斯在《诗艺》中已有说明。然而，关于这些诗体，现在姑且不谈。

[主题]
（11）现在，可以说明，我献给您的这部分的主题应该如何确定。因为，如果全书的主题，就字义来说，不加限定而简单地解释，是“灵魂在死后的状况”，那末，这部分的主题也是一样，不过有所限定，就是说，“得福的灵魂在死后的状况”。如果说全书的主题从讽喻方面解释是“人，由他自由意志的选择，照其功或过，应该得到正义的赏或罚。”那末，显然这部分的主题是“人因其功而应该得到正义的赏报”。

[形式]
（12）同样，从全书的形式可以知道这部分的形式。因为，如果全部作品的形式是三重的，这部分的形式却只有二重，即，篇分为曲，曲分为行。第一重划分法不适用于它，因为篇本身就是照第一重划分法的一部分。

[标题]
（13）这部分的标题也显而易见。因为全书的标题是：“这里开始但丁的喜剧”等等，有如上述，所以这部分的标题应该是：“这里开始但丁的喜剧的第三篇，名为天国篇”。

[作者]
（14）这部分与全书不同的三点既已探讨了，我们且看看这部分与全书并无不同的其余三点。那么，全书与这部分的作者就是上述之人，可以看出自始至终都是这个作者。

[目的]
（15）全书和这部分的目的可能是多样的，譬如，近的目的和远的目的。然而，且放下微妙的探究，简而言之，全书与这部分的目的，在于解脱生于斯世的人们于悲惨的情况，而领导他们达到幸福的状态。

[哲理]
（16）全书和这部分所属的那门哲学，是道德行为，或称伦理学；因为全书和这部分不是为思辨而是为实践而作。因为，即使某些地方或章节是照思辨哲学的方法处理，这也不是为思辨而是为实践行为的缘故，因为正如先哲在《形而上学》第二卷中所说的：“实践的人也时时思考一些事情。”

[《天国篇》的形式]
（17）有了这些前提，我们不妨进而先去阐明文字的意义；关于这点，首先声明，阐明文字不外是阐明作品的形式而已。那么，这部分，即名为《天国篇》的第三篇，主要地分为两部分，就是说，序诗和歌咏的部分，第二部分的起句是：
“宇宙的明灯，
从各处的峡谷升起，照耀凡人……”

[关于序诗]
（18）关于第一部分，必须知道，虽则照俗语可以称为“小引”，但是，老实说，它只能称为“序诗”；先哲在《修辞学》卷三中似乎已经暗示了，他说：“序言之在雄辩词，犹如序诗之在诗和序曲之在吹笛。”再则，必须预先指出，一般可以称为小引的序，在诗人是一个样子处理，在演讲家是另一个样子。演讲家往往预示将要说的话，使听众有心理准备。但是，诗人不但要做到这点，而且这之后还要祷告诗神。而这对于诗人是适宜的，因为祷告诗神在他们甚有用处，为的是凡是超出人生之常轨的事，就须祷告超凡之灵，求他赐予神恩。因此，现在这序诗也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预示将要说的话，第二部分祷告阿波罗。第二部分的起句是：
“仁慈的阿波罗，为了这最后一件工作。”

[序诗内容的分析]
（19）至于第一部分，应该知道，西塞罗在《新修辞学》中说过，一个好的小引须有三个优点，即：使每个听者都喜闻乐见，留心倾听，愿意承教，而且当主题是不同凡响时，这尤其是重要，西塞罗自己也说过了。因此，我这作品所处理的题材既然是异乎寻常的，所以，关于这个非常的主题，我决意使小引或者说序诗的第一部分做到这三点。因为，作者声明，他将叙述人在第一层天中所见的能牢记于心中的一切。在这番话里，这三点尽括无遗了；因为他将讲述得既有益世道，自能使人喜闻乐见，既异乎寻常，则能引人倾听，既有可能性，则人愿意承教。当他声明他将叙述最引人向往的事情，就是说，天国的快乐，他就暗示了它的教益；当他答应去描写如此壮丽，如此崇高的境界，就是说，天国的情形，他就提及它的非凡；当他声言他将讲述他所能牢记于心中的事迹，他就表示了它的可能性，因为他若可能，别人何独不能呢？所有这些在一节之中都提及了，在那节里他说，他已经到了第一层天，又说，关于天国，他将叙述他所能够像珍藏于宝库中似的铭记于心中的一切。既然知道了序诗的第一部分的优点和完美，我们且进而阐明文字的意义。

[释“泰初的原动者”]
（20）那么，他说：“泰初的原动者（那就是上帝）的荣光普照宇宙所有部分”，但是，这样的照耀，“有些部分多些，有些部分少些”，至于它普照万方，推理与经典均可证明。推理如下：存在的一切，或因本身或因外物而取得存在；但是，当然，自存仅能属于一种存在，即泰初或元始，那就是上帝，因为具有存在不能证明必然的自存，而必然的自存只能切合一种存在，即泰初或元始，它是万物的动因；所以存在的万有，除了太一本身以外，都因外物而取得存在。因此，如果我们不是就各种各样的事物而仅就宇宙间最窎远之物而言，显而易见，此物也是因外物而取得存在的，而且它所从出之物亦是或因本身或因外物而存在。如果是自存的，它便是元始的；如果是依存的，则所依之物同样地或是自存或是依存。然而，我们准此以逆求一切动因则走入无穷无尽的窘境，正如《形而上学》第二卷中所论证的。因此，我们循此以往必然达到泰初的存在，那就是上帝。所以，存在的万有直接或间接地因上帝而取得存在；因为，由于第二因得功于第一因的缘故，它对受因者（causatum）的影响宛若物体之受光而反照而已，因为第一因是更有力的原因。这点在《原因论》一书中已有论及，它说：“所有第一因对受因者的影响比任何第二因更大。关于存在，所论足矣。

[释“神的光辉普照万方”]
（21）至于本质，我这样论证：一切本质，除了第一本质以外，都是受因的；否则，就有许多必然自存之物，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凡是受因者不是自然的便是理性的结果；而凡是属于自然的，必然是理性所使然的，因为自然无非是理智的结果。所以，受因的万有皆是从某种理性直接或间接地产生的结果。因此，正如我们论证存在之时须遵循此以达到第一因，所以现在论证本质和美德，也须如此。从而，显而易见，所有本质或美德都是从第一本质或美德产生，而且较下级的理智仿佛是受光于一个发光的物体，并且像一面明镜，它把其上级的光辉反照到其下级。这点似乎狄奥尼西奥斯在其《论天国的神品》中已经发挥尽致了。所以，在《原因论》一书中也说：“一切理性的都是富有形式的”。那么，显而易见，推理可以证明：神的光辉，就是说，神的至善、睿智和美德，普照万方。

[引经典为证]
（22）经典也有同样的说法，不过更有见识。因为圣灵假托耶利米说：“我岂不充满天地么？”《诗篇》说：“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面？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落到地狱，你也在那里。我若展开翅膀”等等。《箴言》说：“上帝之灵充满了全世界”。《伪经》第四十二章说：“他的工作披满了上帝的荣光”。异教徒的著作也指证了这一点，因为卢卡努斯在卷九中说：
          “朱庇特在你所见的一切，在你所居的各处。”

[释“稍多和稍少”]
（23）那么，当作者说神的光辉或神的荣光“渗透而且照耀宇宙”，他说得很好：“渗透”对本质而言，“照耀”对存在而言。他又加上“稍多和稍少”，这句话显然是合乎真理的；因为我们看到，有些本质有较高度的优点，有些则较低，试看天与四行便明白了：天是不朽的，四行是可朽的。

[“净火天”解]
（24）既以这真理为前提，他继而用婉转的话说到天堂；他说他到了蒙受上帝的荣光或光辉最厚的那层天。关于这点，必须知道，那层天是最高的天，它容纳宇宙所有的天体，而绝不为何物所容，所以天体在它里面运行（它本身则永远始终静止），它决不是从任何物质那里获得美德的。它名为“净火天”，亦即，闪耀着火光或强热的天，不是说它里面真的有物质的火或热，而是说它有精神的火或热，那就是神圣的爱或慈。

[论净火天]
（25）这层天蒙受最多的神光，这点可以用两事证明。第一，因为它容纳万物而不为何物所容；第二，因为它永远静止或平静。至于第一点，证明如下：在自然状态中容器之于内容，正如创造者之于创造物，《物理学》第四卷中已经论及了。然而，在全宇宙的自然状态中第一层天是容纳万物的天，因此它之于万物，犹如创造者之于创造物，那就是处于因果关系。既然一切原因力有如从第一因，就是从上帝发出的光辉，所以显然这个具有最大多数原因的天，是蒙受神光最多的天。

[再论净火天]
（26）至于第二点，证明如下：一切运行之物所以运行，是因为它缺少一些东西，即它的运行的终点。例如，月亮的天所以运行，是因为它的某些部分还未达到它运行所向的目的，又因为它的任何部分都未达到任何终点（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它总是移往别处，从而它永远运行，永不停止，那是它所希望的。我关于月亮的天所说的话，也适用于所有天体，只除了第一层天。那么，凡是运行的东西都有一些缺点，它的整个存在不是美满的。但是，哪个绝不运行的天，不论在它本身或它任何部分，都是尽可能地完美，所以它无须乎运行以达到美满之境。既然一切美满都是泰初的的一绪光辉，因为泰初是最高度的美满，所以，显而易见，第一层天获得更多的泰初之光，而泰初就是上帝。然而，这推理似乎是前无古人，因为它不是依照推论形式的证明。容纳而，如果我们细想它的内容，那的确是很好的证明；因为它讨论的是一种永恒的而且可能永远无缺点的东西，所以，如果说上帝不让那层天运行，那显然是他不给它以任何具有缺点的物质。况且，根据这一假定，这论证因其内容便能成立；这种论证的方法就好像设使我们说：“如果他是人，他便能笑”；因为在一切换法命题上同样的推理也因其内容可以成立。所以显而易见，当作者说：“在那蒙受神的光辉更多的天”，他的用意是用婉转之词暗示天堂，或者说，净天之天。

[以经典为证]
（27）先哲在《论天》第一卷中所说的，正和上面的话吻合，他说：“天离地愈远，就比地上的万物有愈可贵的物质”。此外，还可以引证以弗所人谈及基督的话：“他远升诸天之上，以便充满万有”。这就是上帝的快乐的天，以西结反对撒旦曾道及这些快乐：“你，一个样子的印玺，智慧充足，完全美丽，你曾在上帝的快乐的天堂中”。

[释《天国篇》第一曲]
（28）当他说过他来到了婉转地提及的天堂的地方之后，他接着就说，他见到的东西，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他不能复述。他提出理由说：“理性”在它的期望中，那就是期望上帝，“沉得这么深，所以记忆力也跟不上来。”要了解这点，必须知道，在这尘世间人类的理性，由于它固有的对各个知性实体的密切关系，在得意时得意忘形，及至回复常态，便记不起来了。因为它已经超出了人力之所能及。这点，使徒给哥林多人书中已经对我们暗示了，他说：“我认得一个人（或在身内，或在身外，我都不知道；只有上帝知道），他被提到第三层天上，听见隐秘的言语，是人不可能说的”，看啊，理性在得意时超出人力范围之后，它便不能追忆在那范围之外发生的事情。这点，马太也曾对我们暗示了；我们读到三位使徒俯伏在地上，以后便无记载，好像遗忘了似的，在《以西结书》中写道：“我一看见，就俯伏在地上”，假使这些引证还未能满足毁谤者，请他们去读圣维多尔人李察的《论默想》吧，请他们去读伯纳德的《论熟思》吧，请他们去读奥古斯丁的《论心灵的能力》吧，他们便不会再挑剔了。然而，如果因为说者有罪，他们便抨击他不应自命达到如此得意之境，那末，请他们去读但以理吧，甚至尼布甲撒神也让他见到一个梦以警告罪人，但是他立刻忘记了，因为，“上帝使太阳照耀好人也照耀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有时怜悯人们的改宗，有时予以严厉的惩罚，或多或少，随其意把他的荣光显示给作恶者，哪怕是他们罪大恶极。
（29）所以，作者说，他所见的东西是“回到人间的他不知也不能谈的”。当然，必须小心注意，他说他“不知也不能”——不知，因为是忘记了；不能，因为即使他想起它，保留它，但语言也不济事。因为，我们可以凭理性体会到许多东西，但也找不到话来表达，——柏拉图在他的著作中爱运用隐喻，已经够明白地暗示了这点了；因为他凭理性之光看出许多东西，而他却不能用自己的话来表达。

[序诗的第二部分]
（30）然后，作者说，他将叙述他所能记忆的有天国之事，又说，这就是他这首诗的主题，这些事情的质与量将在歌咏的部分表明。
（31）于是他是说，“仁慈的阿波罗啊！”等等，向诗神祷告。这部分也分为两部：第一，祷告和祈求；第二，他劝说阿波罗以一点报酬的征兆允许他的祈求。第二部分的起句是：“啊，神的美德”。第一部分又分为两部：第一，他祈求神的帮助；第二，他谈及祈求之必要而且予以证明，这部分的起句是：“至此，帕尔纳索斯山的一个峰岚……”
（32）这就是序诗的第二部分的一般意义了；至于它的特殊意义，我现在不打算发挥，因为家事的劳心压迫着我，我不得不放下此事和其他公益任务。然而，我深信阁下将予我机缘，他日继续作有益的阐述。

[关于歌咏或叙述的部分]
（33）至于歌咏的部分，它正像整部序诗那样划分，现在姑且不谈它的划分法和意义，只谈一点，——它是随着一层天升到另一层天而发展的，并且叙述在每个天体中邂逅的享福的神灵，而真福在于认识真理之源。约翰说过了：“认识你真神，这就是永生。”博伊修斯在《哲学的慰藉》第三卷中也说：“觐见你，这就是目的。”所以，为了阐明这些神灵的至福的荣光，就问及他们许多有大用和快乐的事情，如同请教渗透真理的人那样。因为，既已找到真理或泰初，那就是说，找到上帝，便无须乎另有所求，因为上帝是首也是末，是始也是终，正如约翰的“幻觉”所述的；所以，我这首诗以上帝结束，他是至福之神，万古不朽。

[ 本帖最后由 Hermes 于 2006-4-14 13:26 编辑

mu

太棒了..感谢Hermes...打印出来慢慢读..
既然是作者自己讲解的~权威性不容置疑。

gey832

太谢谢您了
我正在找但丁谈创造《神曲》的这封信
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