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林克的故乡根特（G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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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时候经常会去市图书馆。图书馆在小山丘上，离市中心不太远。山上景色很美，春夏时槐树会开白色的灯笼花，馆里很明亮，很干净。我常光顾的一排架子上，有几本比利时作家梅特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的散文集。这几本书没什么皱褶，看得出借出次数应该不多。记得两旁分别靠着一本橙色封面的《荷兰当代诗选》，一套 Robert Frost 的全集。这本散文集收有《花的智慧》《蚂蚁的生活》《白蚁的生活》三部作品，我借了两次还是没有读完。首先，我认为写得并不如法布尔好（当时在读《昆虫记》），而且（也许是翻译原因）文章实在有些拖沓，需要有非凡的耐心。

隔了不久，逛书店时发现出版了一本梅特林克的新书，在诺贝尔文学奖的系列中，而且还是本戏剧集。这套书名声貌似很不好，译者名字都没有标注，里面错字又好多。唯一有好感的是印刷纸张的触感很舒服。这本选集收录了《无形来客》《盲人》《七公主》《青鸟》四部剧。前三部出版于1890/1891年，属于早期作品，后来知道是被作者称作 une petite triologie de la mort，有关死亡的小型三部曲。《青鸟》则是后期的作品。
有一天午休很无聊，读了《无形来客》这部剧，直到今天还记得那天中午有多兴奋。说回来，想起初中高中过渡阶段美好的学校生活，也会常常联系到梅特林克，或其他一些名字。与作家作品的直接关系也许并不大，历历在目的是当时的情景，兴奋感，满足感。古弗兰德斯的石头城堡，森林，天鹅，种着柳树的花园与池塘，中世纪阴郁的田园布景，就像是典型的尼德兰风景画。作者过滤掉人物形象里沉重的成分，剪纸一样，变成一个个轻飘飘的气泡。佩索阿《烟草店》中一句可以形容得很好，所谓 Clothed living beings who pass each other。另外，人物的台词很简练。博尔赫斯说，王尔德的 The Ballad of Reading Gaol 纺织女工都能读懂，那么梅特林克的剧本还要简单。
由于英语水平的进步，高中时候读了梅特林克的英译本诗歌。个人觉得，梅特林克还是戏剧写的最好。

今天看来，作家当年的写作意图，写作手段，现在已被普遍接受和广泛地使用。我对梅特林克有很大的兴趣，还有一个原因，书中的授奖词提到，梅特林克出生于比利时的小城根特，在根特大学学习法律，之后移居巴黎。一个作家在巴黎发生的事，猜也猜得到的。文章没写他在尼斯的海边修了座神庙式的别墅，但是提到他曾隐居饲养蜜蜂。这个低地森林养蜜蜂人的形象让我非常痴迷，好像神话中的人物一样。

所以不敢相信可以亲自去根特。巴黎，柏林，纽约，这些到过或没有到过的城市，还没有让我产生过这种感觉。“要去根特了”，这种感觉非常特殊。从布鲁日回来，有些失望。像威尼斯一样，旅游的热情让城市充满了时髦的假东西。
周六早上八点坐火车，从列日开往根特。行驶到鲁汶（Leuven）时天就有些阴，黄色的田野上飘着些乌云。快开到布鲁塞尔的时候，乌云已经很厚了。对面的三个小男孩在玩一种特殊的积木，过了一会，都趴在窗前看云彩。
车上有许多游客要去奥斯滕德（Oostende），多半是去海滩。坐了去布鲁日的火车，我才知道有Oostende这样一座城市。它与德语区的Eupen形成一条东西向铁路线。虽然还没有去过，但印象中是一座银色的美丽城市。
车开出布鲁塞尔大概十分钟开始下雨了。不过下雨在比利时不是什么新鲜事。快开到根特的时候，雷雨很大，窗外景色基本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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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根特了啊！下车后见到橙黄色灯光下Gent-St.Pieters的站牌，今天一定可以见到根特本来的面貌。引用一段《梅特林克传》中对根特的描写，眼前所见景色也与我对根特的印象非常吻合：

"Black, suspicious watch-towers", this is Ghent seen by an artist's eyes, "dark canals on whose weary waters swans are swimming, mediaeval gateways, convents hidden by walls, churches in whose dusk women in wide, dark cloaks and ruche caps cower on the floor like a flight of frightened winter birds. Little streets as narrow as your hand, with bowed-down ancient houses all awry, roofs with three-cornered windows which look like sleepy eyes. Hospitals, gloomy old castles. And over all a dull, septentrional heaven." That hospital on the canal bank which starts a poem in Serres Chaudes may be one he knew from childhood; the old citadel of Ghent with its dungeons may be the prototype of the castles of his dramas...



也许对于车站里的一些游客来说，此时就已经dark + weary 了。这时雨还相当的大，听到前面几个人貌似在研究是否要坐车回去。但梅特林克戏剧中的根特，就是这个样子嘛！
虽然知道这是一种cliché。但比方在诺曼底地区旅游，倘若去的时候像阿尔勒尼斯一样明媚，那诺曼底的精魂会可惜的错过。。



走下站台进入火车站主厅，就见到到处是半圆形拱，仔细看也不是罗马式的半圆。那么游客还没有进入城市，就已然能感到中世纪的气息了。。
车站的穹顶是一副颇有象征主义味道的壁画，翅膀围绕着小火车。初看时以为墙上的壁画都是马赛克拼的，结果不是。整个火车站感觉很像堡垒，或者说专门向前线运输物资的营地。前面是两排通道，后方是通向各个站台的楼梯。



外面正电闪雷鸣，大家只能在车站避雨。火车站门前的玻璃棚向外伸出很远，许多游客在棚下看雨，抽烟，或者席地而睡。外面雷声隆隆。



在车站里闲逛。很赞的是一排通道尽头有个很温馨的面包店，面包的香味弥漫在通道里。此时车站外大雨如注，没什么比买份热腾腾的croissant fourré 更亲切了。这个明亮的小面包店，仿佛很能代表着困境时刻他人的帮助。或是普鲁斯特所写的，一种“即将享受到的温暖”。
过了一段时间，见外面的雨小了些，就打着伞出去了，沿路去找著名的SMAK艺术馆。雨天阴郁的根特，照片上就能看得清楚了。



见到Citadelpark，就快到美术馆了。很幽静的公园，可惜里面好多积水，没有进去。



树木郁郁葱葱，很像戏剧中城堡周围不见天日的森林。



计划第一个去SMAK当代艺术馆的原因只是此馆离火车站最近。SMAK的网址在这里，虽然有介绍说此馆在比利时颇有名，但参观过后发现馆藏并不很多。个人很喜爱当代艺术馆。教堂，古典美术馆，城市历史馆，游客都很想进去一看，但容易让人审美疲劳，而欧洲城市的馆设大多也以此为主。当代馆多元化的收藏是旅行中非常好的调节剂，或者说起到精神麻醉的效果。馆里若收集的是本地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那便是最好的接触城市当代精神的途径了。比如马德里的caixa forum，科隆的kolumba museum，馆都不算很大，却十分有特色，与城市的风格紧密相连。



不过我在SMAK里，印象颇深的倒是一个意大利雕塑家，Massimo Bartolini的作品 Ortra Fiesta。巨大的房间，正中央是类似八音盒中音筒的装置。当游客进入房间时音筒会自动旋转触动簧片，开始演奏音乐。歌词是来自阿根廷诗人Roberto Juarroz的一首诗。
这位诗人我不认识。但个人觉得倒不如不给出诗，读过诗后，此装置的意思的确容易理解了，但神秘感——或者说那种“仪式感”也就消失了。创造这样大的空间，音乐甚至让脚下都可以感到震动，寻求的不正是这样的效果吗。二是此诗属于格言类，多少有些抵触。不过还是把诗贴上：

Il semble parfois que nous sommes au centre de la fête
Et pourtant il n'y a personne au centre de la fête
Il y a un vide au centre de la fête
Mais au centre du vide, il y a une fête

（有时我们好像在节日的中央
但节日的中央空无一人
在节日的中央只有一片虚无
但在虚无的中央，有一场节日）

钟的对面是几个小房间，里面收藏了不同材质的物品。印象很深的是在科隆的kolumba中，所有物品包括佛像，都被摆设的像是在看电视。



走出SMAK，到了旁边的根特城市美术馆。根特毕竟是小城市，馆藏数量没有多少，最著名的是扬·范艾克的的祭坛画，正在修复。另外有几幅Hieronymus Bosch和Rubens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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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时间顺序，在这里首先记录一下此行最想去的地方，Chateau des comtes de Flandre（Gravensteen）。



去根特之前读了一份很不错的brochure + 中文的攻略，这座城堡由Flandre伯爵 Philip of Alsace 在1180年修建，此伯爵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期间见过一座城堡，十分喜爱，于是返回后在根特修建了这座相似的城堡。此后至十四世纪，弗兰德伯爵一直在此居住。城堡被遗弃后，曾被用以各种用途，甚至被提议拆除。

像《佩雷亚斯与梅丽桑德》中戈洛伯爵的话，“这座城堡非常古老，非常昏暗，很冷，很深。所有住在这里的人都已经衰老。四周也都是悲伤的风景，所有森林，所有古老的没有光线的森林。（Il est vrai que ce chateau est très vieux et très sombre... Il est très froid et très profond. Et tous ceux qui l’habitent sont déjà vieux. Et la campagne semble bien triste aussi, avec toutes ses forêts, toutes ses vieilles forêts sans lumière.）Gravensteen正是这个样子。德彪西按此剧改编的歌剧很出名，尽管梅特林克看完演出大为光火，是否梅特林克本人本意希望瓦格纳式的处理呢？下面是Boulez的版本：



在梅特林克的戏剧世界里，荒凉静止的湖泊，湖面映着黑色的风景。。《佩雷亚斯与梅丽桑德》中这些元素全部到齐，古老的城堡，黑暗的森林和阴森的塔楼，好像就是根特的翻版啊！这部剧出版于1892年，1893年巴黎首映。这部剧与之前的作品不同点在于，人物形象很丰满，能感到实实在在的人物！

从远处望城堡。



很古朴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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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砌的城堡就是有厚重感，很多地方能看出修缮痕迹。





比想象中还要贴近戏剧的布景。





城堡周围有一条护城河，河里好多的水草。







城堡中种植的树木很赞，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了。













14世纪时，这里已失去了军事机能，曾作为拷问室、监狱、奥·德比尔格学校、伯爵领地造币局以及法院等公共机关使用。18世纪时辟为棉纺工场以及其员工宿舍。如今保留下来的有司令台、高高的城堡围墙和护城河。现在对一般公众开放。站在瞭望台上，可以一睹根特全景。修建城堡的目的并非为了防御外敌，而是为了保证伯爵领地在根特的权威。











远处还是有好多乌云。。



这里就是城堡的地牢了。















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房间，大概是储藏室一类的吧。







这时候已经快放晴了。









结束了Gravensteen的参观，很罕见的毫无失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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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继续按时间顺序记录。
参观根特美术馆出来时，雨已经完全停了，空气中是树木和草的味道。我沿着主干道向上走，准备进入老城。路上见到一座城堡式建筑。







这时见到运河了。与布鲁日的运河来比，眼前的这条河真的有够mélancolique…… 二十世纪初比利时人并不喜欢象征主义运动。居民认为这是一种déclin（衰落）的表现。





走过桥，发现一座修道院式建筑。



个人感觉这座哥特式的修道院比布鲁日的Béguinage会院更有风味，可惜的是里面没有湖。



继续向修道院里面走，雨下过后格外寂静。这座修道院叫做Abbaye de La Byloke，是熙笃会的修道院，修建于1215年，最初由一群修女组织成立，后来被当作医院。今天则被改造成博物馆了。
本来没有打算来这里，不过想到Serres chaudes里一首诗，hôpital 。。。

Hôpital ! hôpital au bord du canal !
Hôpital au mois de Juillet !
On y fait du feu dans la salle !
Tandis que des transatlantiques sifflent sur le canal !
...
Maintenant la sœur de charité allume les lampes,
Elle apporte le repas aux malades,
Elle a clos les fenêtres sur le canal,
Et toutes les portes au clair de lune.

或许就是指这座修道院，或许不是。不过与后面要提到的另一个Abbaye一样，这才是那个古老根特的形象。










在修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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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修道院继续向前走，就进入根特的老城区了。



很让人兴奋的是，根特城内有电车穿梭啊！好像大连，不过尤其喜欢可以爬山的电车，比如里斯本和卡昂。






p.s. 之前没有想到的是，根特的现代程度真的很高。印象中根特应该是像鲁昂，列日一样的小城市吧，来到这里发现根特的购物街很繁华，餐馆林立，而且人巨多。图中是我很喜欢的subway，在欧洲没有开subway的城市个人都归为欠发达地区。



进入城中的广场，几座标志性建筑就像等待摘取的水果一样出现在眼前。

下面的是很特别的St.Nicholas教堂。很少见到类似的哥特式建筑，钟楼圆柱形，而且顶部呈锥形。



根特的旧邮政大楼，哥特火焰式混合弗兰德斯地区常见的锯齿形墙面，称作 pignon à redents。



远处可见高耸的钟楼。



接着就是著名的香草河岸，Graslei。阴天之下果然不行，不过下午再回来时，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很亲切的市中心。右侧是一家生意很火的薯条店。





最初还没认出远处被遮起来的耸立物是什么，走近了才发现居然那就是St.Bavon教堂。。。




与威尼斯Canal两旁的建筑一样，根特房屋的façade（正面墙）也是展示主人地位+财力的重要手段。见到许多人在这栋屋子前拍照，虽然不知主人是谁，显然地位很不一般。与其他屋子正面朴素的外墙不同，这栋屋子每一层的雕刻都很精致，窗户的高度依次减小，两侧的锯齿形的redents也由普通的水平改造成了波浪形，相当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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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首先进入上文所提到的St.Nicolas教堂。



公元八世纪开始修建的这座教堂，蓝色的钟楼锥形顶属于早期的哥特式风格。进入教堂后，发现内部非常肃穆庄重，但并没有在外面看上去那么大。穹顶交叉的voûte也很窄。










石柱好像用石灰新刷过一样，柱头的装饰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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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去钟楼看看了。根特的钟楼自十五世纪开始修建，有91米高，比布鲁日的稍微高些。



拿了一份法文的导游卡，但最后完全没有读   其实只是为了俯瞰一下根特的全景啊！以前也登过好几座钟楼，但不知为何这次感觉格外的高。也许是阴天云层太低的缘故吧！








到这一层的展览厅发现，这个就是SMAK馆里的原型哦。





顶层不允许游客进入，大家都在这一层停下。








如果没有gargouille悬在外面，倒不觉得如何高









很明显看出根特城市建筑风格不是很协调。









这就是梅特林克讨厌的城市   俯瞰果然很爽。








刚才参观的St.Nicolas大教堂变得好矮。



下面现代主义的建筑就是halle municipale了，其实就是一个大咖啡厅。可以看到屋顶上排列着透光的矩形小孔，晚上灯光中一定很美。





这是向上望的样子，貌似还有几层可以登。




天空要放晴了，有种黎明的感觉。








最后附上之前在Venice和Bruges钟楼上照的风景。大家最喜欢哪一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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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特最著名的教堂，就是Cathédrale Saint-Bavon了，教堂内承重的石柱全部是pilier fasciculé，即由多根柱子相抱而成。



内部空间很大，十分开阔，照片不能很好的表现。明显感到这里陈设很华丽，前来供奉的教众想必不少。







穹顶的肋很有意思，很少能见到同时采用多种几何排列。









彩绘窗比St.Nicolas多了不少，而且非常绚烂。








Choeur的唱词。





这里的chapelle也相当不一般，其中有许多鲁本斯的作品。





教堂内复杂的通道。















最后就是去看教堂中所藏的，极为著名的Van Eyck的《神秘的羔羊》了，不允许照相。色彩之明亮，笔触之细腻，亲眼见到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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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aye Saint-Bavon 是计划中根特的最后一站。最初是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的。出发前在Visitgent的网站上见到了关于此修道院的介绍，立刻被吸引住了。
修道院出于保护目的，开放时间非常短，只有周五/周六/周日的14h-18h。从St.Bavon修道院出来三点左右，于是穿过著名的Lys河来到对岸。







这里正举行一个夏日活动，人很多，荷兰语无力所以看不懂。修道院旁有许多孩子在玩。




然后看到修道院的介绍牌。




走进修道院开始漫游，景色美不胜收，可以说是在根特最让我陶醉的地方之一   中国这类残垣断壁，我想全国各地数不胜数。不知道拆了多少，毕竟人无法只靠想象存活，历史以物质形态的存在是必须的。





































































































葱郁的树木，石墙，雕塑，鲜花，园中有几口井，看上去为了种树被填了。整个修道院像极了剧中宫殿的后园，井中的戒指在水底发光。在威尼斯曾因Ruskin的大作，从主岛坐船去偏远的Torcello岛上，几乎是座荒岛。虽然也是水路不便，但Torcello看不到生机，显然被遗弃了。而这座修道院和根特连在一起。园中有束荷花，好像这里还有生机，还在发展。




登上修道院的大厅，从这些椅子可以看出，这里大概定期举行活动。红色椅子的数量要比蓝色少的多，或许是为前排邀请的贵宾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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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Abbaye回到老城区的时候已经完全放晴了，很难相信这是早上阴郁的根特。






街上各种活动非常热闹，终于像一个旅游城市了，另一种幻象般的景色。








根特的市政厅，阳光下仿佛炮弹被轰炸过，墙体侵蚀得很厉害。












城市中心看上去不大一样了，不知哪个是Maeterlinck故乡的真正样子。不过，当Mélisande害怕“终年不见阳光”而哭泣的时候，Golaud说了一句颇为诚实的话：L'été n'est-il pas là? Tu vas voir le ciel tous les jours !（夏天难道不在吗？那时你就可以天天见到蓝天了！）










六点左右已经准备返程了，车站还是有好多人。回想一下在根特停留不到十个小时。




临走前在fnac买了本还没读过的 La Princesse Maleine，以此纪念在根特短暂的一天，也是向少年时代的自己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