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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 响亮
身体在吹号角
又哆嗦 又痉挛
晚上 梅花开在我脊背上
光滑的脊背 干燥的芳香
在梦中跑步
听见寒号鸟的哭声
我笑出一身汗
迷恋地照着镜子
镜子睁开了迷茫的眼
看到了一张带面具的脸
继续在梦中跑步
听见竹叶青的鼾声
我惊出一身汗
滴答 滴答
石英钟在翻跟斗
又激动 又兴奋
白天 荷叶烂在父亲的池塘里
寂静的池塘 喧闹的葬礼
在田埂上散步
听不见青蛙的歌唱
我听见十二月的脚步
无奈地举着梳子
梳子咧开了无数张嘴
吞下了一束金黄的头发
继续在田埂上散步
听不见麦子的呼唤
我听见十二月的脚步
侄女 我听见十二月的脚步了
连铁轨和石子都听见了
从北方来的列车开动了
现在 是十二月的深夜
给你讲完故事
替你盖好被子
我要去田埂上跑步
跟上十二月的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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