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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警告自己:多看贴,少回贴。但是看见了热闹,还是忍不住要往里扎。孺子不可教也。
韩石山在大的道理上并没有错虽然言辞有些过激,有些地方的确不妥。若之指出的十点,我的看法如下:
1、读鲁迅的书是让人长脾气的,读胡适的书是让人长学问的。(说得没错,鲁迅的书的确让人长脾气,也可说是长志气。胡适的书让人长学问。三年前把鲁迅和胡适放在一起比较的人有很多。有人曾指出鲁迅是解构社会,而胡适是建构社会的。鲁迅一直站在平民的角度来对这个社会黑暗呐喊,建议推翻黑屋子。鲁迅也是徘徨的,他的内心是丰富的。并不象毛所指出的那样是平面的。也正因为如此,我和若之一样对韩的第四条是持否定的态度。鲁迅是作家,他不是政治家。他不是平面的。胡适的价值在九十年代以后让更多的人去关注了。我们不能仅仅是解构,解构的目的是为了建构。有人曾指出鲁迅和胡适并不矛盾的,他们表面上看是对立的在骨子里却是相互联系的。他们是互补的,缺一不可。“读鲁迅的书是让人长脾气的,读胡适的书是让人长学问的。”这句话如果其实也没有错,脾气包括很多如志气、意气。胡适的思想也是深刻的,在社会建设方面是有价值的。鲁迅去世时的有那么人去纪念,而胡适去世时是寂寞的孤独的。几十年后人们重新认识了他的价值。)
2、凡是读鲁迅多的人,尊奉鲁迅的人,脾气都很大,不光脾气大,连面部表情都变了,成了这个样子(做立眉瞪眼状),猛一看,真是狰狞可怖。(这句话有些过激了。作为一个有那么长的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鲁迅指出了国民的病态和奴性,让原本没有脾气象阿Q一样自欺欺人的国民能够生活的清醒和自尊,这也是鲁迅作品的价值。鲁迅随了他的杂文是嬉笑怒骂之外,他的散文是有情趣和宽厚的,他的小说是含着怜悯的目光去描写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民、小知识分子、妇女。象《孔乙己》、《伤逝》、特别是《祝福》这样的小说,鲁迅都是用悲悯的眼光去描写小人物的悲哀和悲痛。鲁迅只有杂文才是喜笑怒骂的。象《纪念刘和珍君》和《友邦惊诧论》在那样的环境中如果还不愤怒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悲哀了。鲁迅是人不是神,他是偏激的也错误地批评过一些事物和人物。如梅兰芳演唱男扮女妆的京剧他的指责是偏激的。至于一些读者象韩石山指出的那样读了他的书后就成了愤青,那也不是他的错。文学原本就是风格不同的作品放在一起才成为春天的。鲁迅的杂文的风格是金钢怒目似的,但是他的内心是很复杂的。他曾说过他的作品要等到三十多岁以后才能读懂。从这个角度来鲁迅和韩石山所说的少不读鲁迅的意思一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读懂鲁迅的痛苦和徘徊,仅仅从字面上看的确让人只长表面上的脾气。看看余杰的文章你也会得到答案。鲁迅是深刻的他在《过客》中描写的那个没有方面和目标的过客也就是自己的画像,内心的写照。韩石山在这里用了”尊奉“两个字也说他谨慎的地方,”尊奉“也就是把鲁迅这个人奉为神的那些人。)
3、郁天民先生的话,让我对这批现代名人,有了一个感性的认识——个子矮小的人狠呀。(这句话有些过激,很感性,不过个子不高的历史名人的确有很多。)
4、毛主席就和鲁迅一起发动了文化大革命。不要笑,我是亲身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那时候,只有两本“语录”可以互相打架,一本是《毛主席语录》,一本就是《鲁迅语录》。你说“要团结不要分裂”,他说“损着别人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这句纯粹是无稽之谈,也说明韩石山并没有完全读懂鲁迅。他对鲁迅的那句理解也是偏面的。鲁迅的一些杂文是应时之作,都有特殊的背景的。如果象语录那样不分场合的应用是可笑的。我想鲁迅在这儿的宽容并不是指人际关系的普通的宽容。如果知道刘和珍是怎么死的,而去没有愤怒的宽容那样的宽容也是不可取的。前面说过鲁迅是作家,他不是政治家,他也成为不了政治家。他不属哪个党派,有人说他如果迟死三十多年也许成了监下囚了。)
5、几乎所有的鲁迅研究者,都是在做着同一命题的文章,就是阐释毛主席对鲁迅的评价。偶有不同意见发表,立即遭到疯狂的围攻,清算。(真可笑,真不知道这个“几乎所有”是怎么得来的。)
6、研究鲁迅不能看他的后十年,后十年他已经“马克思主义化”(毛主席语)了,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了,再用作家的标准,文学家的标准要求他,就是文不对题,就是自寻烦恼。搞学术研究的,后十年就不要说了。(毛的话能当真?毛还写过一篇表扬朱自清的文章的呢,真正知道朱自清先生的人就会知道朱自清并不是那样平面的一个人他,他中自尊的,他也是徘徊的。看看《大师的背影》一书就知道了。)
7、按照鲁迅的社会理念发展下去,只会是专制主义。从鲁迅那儿找自由主义的思想资源,是缘木求鱼,闭着眼睛往坑里跳。(社会是多元化,有鲁迅也有胡适,还有更多的人鲁迅是抨击社会的黑暗和不平,但是韩石山在这里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鲁迅不是政治家,他的观点永远是非主流的,他代表的不是官方立场也永远成为不了官方立场。)
8、鲁迅的文章中有一股阴冷之气,杀伐之气,是他就有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品性。(他的杂文有些的确给人这样的感觉。)
9、这几年,就是在做着这样一个文化建设的工作,不是墙,也不是房子,是基础,是地底下的那几层砖。起初不是这样明确,只是喜欢胡适、徐志摩那一茬人,后来就越来越明确了,就是要做点文化建设上的事儿,动摇旧的文化基础,建设新的文化基础。(观点相同,看过许多的文章都有相同的观点。经过三四十年前的运动,八十年代末的事件,人们重新审视建构和解构。重新认识了文化的力量。只有破坏没有建设远远是不够的。也正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才重新认识了胡适的价值。)
10、附记:2002年10月19日我在山西大学科学会堂演讲,题为《我对鲁迅的看法》。2003年9月24日我在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的演讲中主要也是谈鲁迅。此稿系将这两次讲演综合而成。副题只写中国海洋大学而不写山西大学,不过是虚荣心作祟罢了。 2003年10月12日记。(这句话只是解释一下也没有什么啊。)
题目:《三分无赖是石山》。韩石山只是发表一下自己对鲁迅的看法,尽管有些地方很偏激,如果用无赖形容他似有些不妥,要不就应了他第5句话中所说的“偶有不同意见发表,立即遭到疯狂的围攻,清算”了。
鲁迅有鲁迅的价值,胡适有胡适的价值。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有人为底层来呐喊和申张正义,才有人为了社会的民主和法制而一砖一瓦地建设。他们不仅仅是对立的也是互补联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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