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皮剌摩斯与提斯柏

byronrilke

“皮剌摩斯，我听说，在塞米勒米斯女王建造的大城里，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和我们有着同样的名字——”少女提斯柏将头靠在墙上，墙上的裂缝贴近她的脸颊，倘若她的情人叹息一声，便会化作一阵清风拂面。

“他们也只能像我们一样，隔着墙壁上的裂缝叹息。可是命运毕竟留给我们一丝希望，可恨的墙虽然把我们隔开，使我无法吻到你脸上的泪水，却能让我听见它们簌簌掉落的声音——我固然不愿你有任何的哀伤，但想到那泪水是为我而流，心中又充满苦涩的甜蜜。”

“皮剌摩斯，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

“勇敢的姑娘啊，我早就这么想，却从来不敢说出口。就让我们在长着茂密的桑树的尼努斯墓前会面吧——那个时候，黑夜将遮住人们的眼睛。”

第二天，本该已经逃走了的一对恋人依旧坐在墙的两边。皮剌摩斯捶打着墙壁：“提斯柏！狠心的提斯柏，你仍旧坐在这里，还是早已与跨出家门见到的第一个行吟诗人逃走了？”

他听见少女的声音道：“皮剌摩斯，我以为你早已被寂寞的巫女掳走。我独自在那被人遗忘的老王的墓碑前踟躇，可是哪里有你的影子？”

裂缝中传来少年焦急的辩解：“指着伊什妲尔的名字、塔木兹的青春发誓，尼努斯王墓前的老树昨夜替我挡住了针芒一样灼人心灵的月光。那一串串乳白的浆果就像是你的泪水。”

于是一对年轻的恋人跪下来亲吻着墙壁，撒下他们的泪水与叹息，他们重新约定，今天晚上一定不能错过。

第三天，两家之间有着一条裂缝的墙依然没有被遗忘。“提斯柏，难道你有哪位仙女的赠礼，可以在一件奇异的斗篷里隐去身形？还是我的眼睛到了夜间就如同猫头鹰的在白天？”

“皮剌摩斯，老王墓前的一泓清泉，昔日映照过塞米勒米斯女王绝世的容颜，昨夜只落下我孤单的影子，直到岑寂的水面被我的泪珠敲碎——”

“提斯柏啊，那些桑葚已经熟透，仿佛都要迸裂开，溅出天国的乳浆。此时不品尝，我们将永难得到幸福。”

是啊，这是最后一次，他们发誓不再错过。

提斯柏在黑暗中逃出家门。她用面纱遮住脸，以免夜行的路人误以为月亮坠入凡间。她来到尼努斯的墓前，被人遗忘的老王只有与老树清泉为伴。过了很久，皮剌摩斯才来到树下。提斯柏站起来迎接他。他看见她月亮一般光辉的面庞隐在面纱之后。他觉得夜间暗黑的树林亮起来——却不清晰——陷在浓雾里。极浓的雾，不可捉摸，又有一丝凉意——就像是提斯柏的泪水。她看见他茫然的表情，像雾一样，或是雾散去之后苍莽的高天之下的一派衰草。她说：“我看见桑葚变成了紫红色。”

一头狮子来到皮剌摩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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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出一共只有十来个字那么长的戏，当然是再短没有了；然而即使只有十个字，也会嫌太长，叫人看了厌倦；因为在全剧之中，没有一个字是用得恰当的，没有一个演员是支配得适如其份的。那本戏的确很悲哀，殿下，因为皮拉摩斯在戏里要把自己杀死。可是我看他们预演那一场的时候，我得承认确曾使我的眼中充满了眼泪；但那些泪都是在纵声大笑的时候忍俊不住而流下来的，再没有人流过比那更开心的泪水了。”

byronrilke

楼上引的莫不是《仲夏夜之梦》里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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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莎翁的名作《仲夏夜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