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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当代5人诗选 / 马永波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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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8 10: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伊万·扎达诺夫(Ivan Zhdanov,1948-)生于西伯利亚,遥远的阿尔泰地区的巴尔瑙尔附近农村。为一个农民家庭的第九个孩子。在莫斯科国立大学农业技术学校毕业后,进入巴尔瑙尔教师学会。1978年出版第一本书《画像》,1982年开始从事文学批评工作。著有《不变的天空》(1990)、《一个地方》(1991)、《禁忌世界的摄影机器人》(1998)。在巴黎和哥本哈根出版过诗选。获得过安德烈·别雷奖、第一届俄罗斯现代文学学院的阿波罗纳·格里戈列娃奖。轮流在阿尔泰、莫斯科和克里米亚居住。
其诗极其复杂:向后追溯到神话和原型,向前延伸到片段的思想,充满了密集浓缩的建筑学想象,对语言与存在巧合能力的怀疑,善于将传统与先锋、抽象玄学与直接个人经验、挽歌与辛辣的讽刺结合起来。他曾说,"历史和良知是一体的。而你的记忆不是你个人的财产,它返回它原始的所有者。"和大多数的后现代主义者一样,扎达诺夫敏锐地意识到语言、记忆和身份的三方面危机。他非常熟悉历史和"语言的监狱"。但他不仅仅是如后现代主义者那样赞美它或讽刺它,而是试图利用这"监狱"的栅栏对抗监狱本身,从语言、经验、记忆的碎片中创造一种真正可信的当代抒情声音。他认为诗歌不是对能指游戏的沉浸,而是对碎片与疏离中的意义的抒情诉求。有些人称他为玄学现实主义者(metarealist)或玄学变形主义者(metametamorphicist),可他反对任何单一的标签,尤其反感"后现代"这个标签。在一次公开的论坛上,他曾把盘子敲碎在一个称他为"后现代经典"的批评家头上。




屋门大开……

镰刀弯月,沉溺在雨水之海
它的锋刃掠过被屠杀者之上,
这些无名者,永不会回来--
不知道他们已被遗忘。
火焰闲荡着穿过遗弃的村庄,
夜里在电话线上咯咯做响。

屋门大开,应该把它们闩上,
它们没有意识到这里无人照管
它们放弃的宇宙。
它们通向的道路
从此悬挂,不和大地接触--
只有月亮及膝深的灰尘

在它们和我们之间不是嫉妒,而是一条壕沟,
不是冲动的虚弱那模糊的毯子
而是遗忘催眠的速度。
可仍有一个灵魂再次从湮没中讲话,
光环变形成镰刀和火焰,
复苏的挽歌在到处漫游



一个孩子在房间里……


一个孩子在房间里,
现在他是个男孩,现在一面窗帘,
地板吸引他的凉鞋
他的目光变成石头--一个爱钻研的凿子,
在抽屉里烦躁不安,颠覆着桌子。

从他的肾脏,长出一棵鲁莽的白蜡树,
盐开始在他的右肺中开花。
他是一个完整的片段,可见,尽管模糊,
幼芽在他体内倾听,束缚于一颗豆子。

他不再被染色体分成两半,
他比鱼苗更简单更透明,
他的五感熟悉我的触摸,
他整个的灵魂裹在圆锥形纸筒中。

(我知道灵魂是一根灵魂的软管,
无形,血液完成它的死亡工作
--我们内在的空间是并不复杂的水下呼吸器,
可是灵魂在男孩内部生长,呼吸着氮。)

草将在他内部扎根,他将
把手中某个偶然的东西向草丢去
以便我可以发现恒星或者彗星,
并用压扁的空奶罐收集起它们。



蜘蛛

灵巧地,携带着眼睛的透镜
它们不会信任声音
像蹒跚的海员--
穿过马桶盖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是你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是你,
因为,当你站在我面前,判断着这个那个,
仿佛用你自己缄默的碎片建造着我,
与你有关系的部分,留意不到整体。

像一面镜子因渴望而粉碎,
(这渴望使一个人刺探各种各样的透视)
于是,倒霉的"渴望之树"在叶簇中完成自己,
用大群的叶子预测风的斜度

歌唱,回应自己,悄悄走,听见每个人出去,
漂浮,寂静的飞机群中的尾迹
一枚苦坚果仁,失魂落魄,在森林中漫游,
仿佛被失眠囚禁在临近的战争中。

在哪里,那乐园和小棚子,被哪个窃贼
偷走了?对你来说我是盲人,被你的手弄瞎,
水的伤口仍像山边的头巾一般,
子宫一片贫瘠,静止的空帆。

像一个人在你的微粒中,焦急地--
通过你寻求我的复活,我怕这会让我付出代价,
当我看见你举起投石器,焦急地,
从叶子的羞愧中打掉火车头上的灰。

仿佛重复着我的手势,对你做的手势,
一只陌生的鸟在永恒的飞翔中
用翅膀捉住一颗更大的心,服从它的命运,
它变成了天空,而不是融化在里面。

距离捆绑我们,这是规律,
让嫉妒存在,它是你的真理和意志。
当我顺从但未被征服时我是永恒的,
因为我爱,因为我爱,因为我爱。




加莉娜·埃莫什娜(Galina Ermoshina,1962-),出生于萨拉托夫地区的伊万捷耶夫卡。毕业于萨马拉奎比谢夫文化学院。图书馆员。写作诗歌、散文、评论,翻译美国诗歌。著有三本诗集《雨之窗》(1990)、《呼唤》(1993)、《时间城市》(1994)。为俄罗斯90年代重要女诗人之一。



这是秋天

这是秋天,
宁静的时间,
书信和黄叶的时间。

这是黄昏
影子更深了,
这是风在吹进你的面孔。

这是雨,
这是一盏灯的光
穿过灰色的窗棂。

这是夜
用它褴褛的爪子
收集着破碎的茧壳。


冬天的故事即将结束

冬天的故事即将结束
色调神秘的微光。
有人的面具留在了后面
一片纸板。这是冬天。

城市裸着,闷闷不乐,
面孔在一辆街车中闪过,
圣诞树像人一样
带着它们绿色的面孔平平倒下。

城市广场变得荒凉,
房屋--比石头还坚硬。
燃尽的蜡烛冷却下来。
故事即将结束。这是冬天。





雕刻的石头

雕刻的石头
在它内部,
在深处的壁画中,
三颗头的圆形天空①
像夜蛾般崩溃在我的双手中

哭泣的风
压迫着它的前额
低下头
离开
穿过黑色的大门
踮起脚尖,
够着
温暖、破碎的题词
熔化的沉重牌匾。

如果你
靠得更近些
你就能留在这里
像一个纤细的黄色数字,
一个小点,
和最后的、高声鸣响的
意大利陶片。

①指旧式的三个圆顶的教堂。


只有这个秋天……



1.

只有这个秋天
才有权进入你的家,
点亮一根蜡烛,
把它留在窗台上,等待
对岸的某人
引火以为回应
一堆篝火
或者船坞上的探照灯。

只有秋天知道
春天
你是否会在这里。


2.

她的名字
是几滴抛洒的水,
初秋的雨滴。

你不知道
如何称呼它
当只有声音留下
还有温暖。

她的名字
在黄昏来临,
当黄昏离开后,
你在桌子上
发现了一片黄叶,
而她的重量不再让你吃惊。

你把手掌放在这名字下面
饮它,知道
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3.

在冬天寻找它为时已晚。
无论如何,以后它会变得完全一样,
灰色的大狗住在峡谷里。
你把窗户蒙上过冬
空罐子里装满果酱。
你想起秋天。
夜里,狗群在水边温暖自己,
我看见
黑雪上它们寒冷的鼻子。
我想起秋天。
这是早晨。
一片田野,布满了狗的脚印。
感谢你保持沉默。


4.

我怎么会知道它不再在这里?
除非你告诉过我。
她有一条褐色的裙子,灰眼睛,
你不知道她何时哭泣
在那里,在她巨大的城。
如果你不知道这是秋天,
就很有可能在她的窗台上
看见一朵盛开的牡丹。
你怎么会知道它不再在这里?


5.

时间仿佛是秋天,
所以
很容易猜不出
你所期望的季节
你手掌上
那些黄褐色的记号
仅仅是一个借口。

也许
你会来
不要忘记
买回程的票。






可是每个傍晚她仍在窗前张望
雪在下,褐色的空气没有融化,
你仍不明白为什么你呼吸急促,
这始终是一个以答案充满谜底的季节。

你无法从桌子上抬起沉重的双手
那里有磨破的书和隔夜茶的气味,
声音响起,回答门铃或者敲门声,
无论如何,你现在将在那里--树脂在切口里。

你会同样疲倦,携带着铅般重量,
在转身的那一刻,你想不起一个消失的名字,
夜晚将带走到来的一切,它将和我们留在一起,
不向你要求睡眠,答案,或者冰。






可是每个傍晚她仍在窗前张望
雪在下,黄色的蒸气拒绝融化,
打开的钟摆--时间空洞的谜底。
这么久还不存在,还没有记起打开的百叶窗。

而风将最后坚持着穿过花园里的枝条
从你所期望的秋天复苏的地方
水滴的回答在奶白色疯话里变得沉重
像一个不速之客,尖酸,急切,冻得发僵。

声音将变得疲倦,仅仅回忆着名字和梦,
热量将暴露,放松记忆的重量,
早晨,它将开始撞击,像教堂的钟--清晰而沉重,
褐色的空气,有弹性,多刺而尖锐。



亚历山大·乌拉诺夫(Alexander Ulanov,1963-),生于俄罗斯萨马拉,毕业于萨马拉航天大学。著有诗集《风的方向》(1990)、《干燥的光》(1993)以及《波浪与楼梯》(1997)。1993年起在萨马拉人文学院教授当代俄语诗歌课程。是二十世纪90年代涌现的重要诗人,俄罗斯新诗歌浪潮的核心人物。

没有我们,我们的痛苦将如何

没有我们,我们的痛苦将如何,
一旦离开生命的壳它将去往哪里,
谁将在城市的墙上描绘城市,
关掉煤气,说抱歉,在睡眠中辗转。

比词语稍晚一些的是洪水。
你总是离开你身后的东西。
于是风在篝火上沉思,
等待至黎明,在离去的日子留下它的前额。




一个芳香的夏天……


一个芳香的夏天在我的手上摩擦它棕色的天鹅绒。
苍白的黄昏在蚊子的轴上旋转。
于是,一个盘子缓慢地坠落,发出笨拙尖锐的声响
你为它遗憾,但不会要求原谅。

窗户上,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
沙子和谷粒,敲打你声音反射的十字架。
一个错误,装饰品,稻草--一座从奇想到奇迹的桥,
而一只圣马丁鸟的嘴喙带来一滴溢出的乡野。

让它留下--留在片段,灰尘,语法和眼窝中。
事物接合成河流,呼唤它们的名字。
春树,镜子,钟,黏土,边界……
你把蜡烛放在哪里的岩石上,哪里就是你的神殿。



一个等待的失眠有双硕大的眼睛

一个等待的失眠有双硕大的眼睛
比被寓言抛弃的白色大教堂还深。
回忆不起的梦无法被一座
桥连接起来--蓝色和棕色的天空。

只有接近黎明,沙子才回到手中,
用放弃的乳白色名字沙沙做响。
它是一个弯曲的拱顶,蔷薇色,
高于粗糙的万物,贝壳一般温暖的黏土。


在密纹唱片的迷宫中

在密纹唱片的迷宫中
没有动物,没有女猎手。
片片的蛛网飞过
沼泽处女的手指。

图书馆的玻璃窗中
一片纵横交织的海。
没有阴影的白桦
或穿过眼睑的河流。

在这血液中,黏土
是它们真正许诺的一切。
海豚并不固守
陆地或悲哀。


纪念瓦莱丽·西米娜

一只乌鸦在吃雪,在树枝上擦净它的嘴喙。高温的忠诚。冬天压缩河流的弹性。每个人都没有足够的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黄色的号角,小麦粒的音符。仅仅对于投掷出的石头,一切才是透明的。孤独的雪的微光是一个碎片,虽然其他五个是一样的。a是一个字母,aa是一个问题,aaaaaaa是一声哭泣。树篱用枝条打击着空气,把空气慢慢拉向它的树干。疲倦的俘虏把手放在脑后。它变成了过去,当一个人明白它不再是其自身。没人能改变的东西不再存在。水的一千双闪烁的眼睛。夜里,老人不会被海绊倒。

*****
冬天缓慢地从彗星的初雪中浮现。夜晚把地平线拉进灌木丛的汤碗。雪变得更加大胆,热病压皱又落下。没有被水浸透的电报来自九月的港口,用树叶的声音报告金色的围困。现在,窗户失去了折叶--每个夜晚--一只苍蝇在发呆的花园里哭喊。
更远的地方是有弹性的灰尘的墙,寒冷的盐,光的肘倚在上面。再远些,一只迷失的蛾子和樱桃色的老鼠可是为什么他们丈量沉闷的东方,当一张面孔在网下变冷,当一个杂技演员站在尖叫的门道里,就在峡谷的边缘上,而充满火山口的不是酒而是铁屑。然而邻近黄昏的是树的肩膀,冰冷的覆盆子的一声低语。引诱我或改造我。夜晚是月亮蜗牛的许诺;一只青蛙吞噬着漂浮在河上的星星。船帆在白垩色的水面上拍打。在冰冷的黄铜的金字塔那边,太阳的周期开始,太阳刺穿树叶,盐的庙宇立在风景的脸颊上。
可是某人的画布溶化了,寒冷扣动了扳机,铁灯抛散,一面镜子打碎在刀子上。
*****
时间平稳地移动,在蛇的躯体里。不像楼梯或轮子--更像它粗糙皮肤下几乎看不见的波浪,同样起伏的痕迹。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蛇将毫不费力地忍受着,滑过每一个点。时间包含一切,一条蛇知道一切。它蜿蜒穿过狭窄的小路,让人吃惊。它鳞片的响动是细沙的瑟瑟声。
时间休息,卷成一只蜗牛。在它秘密的垫子里做梦。最安静的梦在水下,因此海贝是最美的。时间的结被抛散在海底,松树叶上,书页上,角一样,藏在O中,从V中出现。
当一条蛇和一只蜗牛相遇,它们保持安静。醒着的和睡着的是不可能交谈的。蛇了解蜗牛--和其他一切一样。蜗牛常常梦见蛇--带着蛇所有的知识。因此它们微笑,擦身而过,各走各的。




斯坦尼斯拉夫·洛夫斯基(STANISLAV LVOVSKY),笔名,是俄语诗歌最年轻一代中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生于1972年,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化学系,放弃了专业转而从事广告行业。出版有诗集《空白的噪音》(1996),发表有大量小说。还翻译出版了一些当代美国诗歌,尤其是查尔斯·布考斯基。他师承美国客体主义,这对于俄罗斯主流诗歌绝对是革命性的开拓;他把对日常生活细节的刻画与强烈的个人经验的表达结合起来;他关注人类间离疏远的动机以及克服这种疏离的本质需要。

两个冬天在一年里

两个冬天在一年里
类似于两根烟
彼此燃不起火花,可是
没什么好怕的,已经习惯了看见
短命的空气,夜里
在肺子里衰老,在一年的冬天
和神圣的天堂里
然而上帝在里面,带着缝好的衬里
我们熟悉若干种不同的人
完全不同,类似于两面镜子
那些天使混合物潮湿的树枝
白昼,全能者,大出血的风,地狱。


妈妈说 在地铁里

妈妈说 在地铁站里
她看见一个孩子 有八岁大
她说他目光笔直地注视前方
无助得像一个疲惫不堪的
小大人 穿过有轨电车

停在克鲁泡特金卡亚站 从她的袋里
拿出一个橘子 他伸出手
十指锁紧 手掌向上
说,哦,谢谢 微笑着 好象你认识
橘子 柔和的金色的门

合拢 火车
平稳地加速 男孩
正笔直地目视前方 橘子
在闪光 雪落下来
穿过这一切之上的天空 出去吧
妈妈说 上班要晚了

毛皮大衣很沉 疲惫地滑过
七个月 我希望我能再找份工作
就是累了 用手写卡片

橘子妈妈地铁
我不能为他 做什么
我的口袋里有香烟CD
一本 爱森堡的诗集

门合拢 潮湿厚重的燕麦片
从二月的天空落下来 妈妈他仍在

对你微笑 抚摸着橘子
驶往体育馆

他太孩子气了

他太孩子气了
她说
我需要的
是一个男人

可以理解

有时我也
厌倦了那些
试图显得像女人的少女
脸上的疲倦
太浓的睫毛膏

似乎她们长得
有点太快了
现在像那些小
商贸公司

然后她们中的一个
看着我
突如其来地
带着疑惑挑战
放肆恐惧

而我觉得自己像暴躁的
市场分析员

她嚼着口香糖
盯着我
粉色泡泡
在她唇边膨胀
然后爆裂

我继续
对她讲
非常老套的故事

她笑

我向女招待
又要了杯啤酒
和一杯
椰奶


玛丽亚·马克西莫娃(MARIA MAKSIMOVA),莫斯科女诗人,历史学家。莫斯科作家协会会员,在各种杂志发表作品。曾在全俄自由诗歌节上获奖,参与过在莫斯科和美国的当代文化与诗歌论坛及会议。


《玛吉纳利》(组诗选)

1
玛吉纳利……白昼是这样开始的:
随着低声交换的尖刻的耳语,
随着铃声在黑暗的火车中震响,
随着严霜的针在你颊上涂抹,随着磕碰的膝盖,
在斑驳的睡眠中从纸站台上溢出。
叮当声来自沉默琴键的泼溅,
来自车站的黑枫树的贪婪火焰,
一股树叶的绣红色急流抛散在风中,
像雨扫荡着焦干的草地。
隐现的黎明如一撮盐游动;
温暖起来的城市如肌肉松弛的躯体一般摇动。
像一个破裂的指甲沿空间的皮肤吱嘎摩擦,
一个无名的朝圣者伫立,怀抱光的石头。

2.

在两次间歇之间,在两个秋天之间--
黄色和黑色,
有两种运动状态:
一个诞生于风,另一个--
诞生于水库的水底。
在它们之间是一个无人能抓住的中止
你大头向下坠落入树叶中,没有苏醒。
风涌起--天使的歌
飘散在坚硬的大地上
用如火的叶子、烧焦的麻雀形成漏斗和旋涡。
不充分的声音,预兆的潮湿的肉,
贪婪的事件--沿理智的边缘,沿布匹的边缘,
抛撒九月苦罂粟的种子
密集,在凸凹不平的天空中嗡鸣。
父亲和母亲,姐妹,你将同样离开他们;
我们离秃鼻乌鸦和渡鸦的巢更近了。
钢琴丝少年,沿闪电的边缘奔跑,
是一个梦,或一张网,一幅满是灰尘的苍白的画,
第一次的旅行是一只红润的耳朵连根扯下。

5.

一只锈轮子吱嘎作响,
雪堆发出稻草的气味……
为什么一个男人四肢伸开
躺在雪橇上像头死狼?
炮火的反射,大号铅弹的咸水滴,
一条彩虹的鱼线从火延伸到冰冷峡谷
一个装箱的空虚,再没有什么,那曾经是痛苦--
你记得吗,我的灵魂,穿着灯心草和网,
我们怎样在易损的轨道上奔跑,
他们怎样用光和食物给我们洗澡,
你记得词语,冷淡得像注脚,
紧锁的门前丛丛的白霜?
现在一头野兽小心地步入一片解冻的雪;
空气在沸腾,一切都在铃声和细流中融化。
一块掷出的石头在天空留下圆圈。

8.

那一定是四月
在大理石上摩擦着爪子,
不留痕迹。
使人窒息的城市灰尘
附在鸟鸣声上。
你,匆匆翻阅着祈祷书,
无法编织你穿过玫瑰园的路--
皮肤在饥饿的微芒中闪烁
你将向谁讲话?你将找到什么
与你潮汐的和谐押韵?
你发着高烧;
你正在长出伤寒的斑点。
传真机仍在燃烧,没有人
把烟闷住
用紫杉弓触碰琴弦,
在共鸣的停顿中唤醒一种颤抖。

新来的,
请安静一些
Tout ce qui est vrai est démontrabl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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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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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8 10:2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ak1789 于 2009-4-18 10:36 编辑

这是网上的吗?还是牧人有备份电子书?
从诗歌里不大可能看出来,这些诗歌不太反映现实,至多反映一代人的心境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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