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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cret Agent我刚好又看了一遍,这是第三遍,我终于有理由承认,这是康拉德非常出色的作品了。对于康拉德的特点,我认为有两样促使他和其他的作家具有不同之处:
1.感伤主义。有一天我忽然自言自语的冒出了一句:“除了审判的时刻,我已别无所盼。”我想这种观点一定贯穿了他的多数作品,特别是那些重要作品。T.S.艾略特说自己精神上归属于天主教,这和康拉德对某些信奉东正教的国家、时下又比较深入人心并引起强烈共鸣的新教的怜悯救赎和这个社会主流的人道主义进步精神,等等……的刻意保持距离,具有某种相似的传统性;这种传统是当时的社会早已丧失从古希腊留下来的东西。
2.非凡的感受力。前面已经介绍过,康拉德对待自己的作品的人物,简直是像雕塑家的刀子一样精雕细琢,又让我想到了时下最精密的具有极致锐度的飞思中画幅数码相机。艾略特说,作家应该有敏锐的感受力,你可以不用了解他的内心,但你必须有超乎寻常的觉悟。问题是,除了觉悟,康拉德在人类心灵的探索方面(这点需要提一下D.H.劳伦斯),已经走到了前所未知的重要地带。
回到《间谍》中,我觉得这是一部非凡的作品。首先他旗帜鲜明的反对无政府主义和恐怖主义,这点我觉得稍嫌可惜,正如高尔斯华绥的建议: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这两者的值得怜悯的一面?不过也算是康氏对英国一贯政策的反感吧。对于伦敦,在字里行间我没有看到作者赋予什么好感和激情,反而是隐约呈现出的功利、自私、虚伪、冷漠的一面;不过这点比较高明、含蓄,因为还有人认为他赞扬了伦敦警方(确实他们还留着一些难能可贵的品质)。
看完小说,我留了给自己几个疑问:
1. 在作品中作者是其中的哪一位呢?我很关心这个问题。或者说作品中哪一位更像是康拉德本人。(我感觉是副总监吧)
2. 威尔洛克受到了俄驻英大使的命令,为了抹黑、栽赃在英避难的无政府主义者,前去炸格林威治天文台,他为什么会选择他那弱智的妻弟?(逼妻子跟他脱离伦敦,可见威尔洛克厌倦了这种生活。)
3. 威尔洛克和他的妻子结婚多年了,却没有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女人的想法真的很复杂,她是个正派的女人,可以看出她不爱丈夫,但迫于生活。对于无政府主义者奥斯朋同志的引诱毫不动心,却认真地记住了他罕有人知的昵称。反正很复杂,可以充分想象)
4. 威尔洛克太太貌似亲情(特别是姐弟之情)高于一切的高贵情操使人想到了拉托娜的一对儿女,但同时又让人觉得是否是对乔治.艾略特所赞美的《弗洛斯河上的磨坊》的麦琪的感情的一种无情的鞭挞?
5. 威尔洛克太太投海自尽,留下的结婚戒指传达的是什么意思呢?(他爱自己的丈夫,她为自己误杀丈夫而深刻自责;她是个贞洁的女人……)
所以说,作为配角的无政府主义者们,他们反倒单纯得多,无非是一些异常天开,不愿劳动,羡慕享乐,急于发迹的人,所以作者对其可能也不想过多深入探究下去。
而如果我们把这些疑问的解释清楚了,我们就会发现这部小说所包含的议题、寓意,他所要传达的思想可能比那些公认的伟大著作还要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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