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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来往往的同辈,和一天天老成起来的后辈。
不知自己生活在哪里,也不知他们生活在哪里。
雪下了起来,轻轻地拍打脸。
脚下的路,慢慢地模糊斑驳起来。
天空中偶尔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
往日轰轰的飞机此时没有飞过。
孤独的鞋子倚立墙角,好像没有气息。
散落了的阳光,懒懒地在几个条形上逡巡。
很多年前的一本书,突然散发着旧味道,
对着你发愣。
头上的灯也悄悄地幻灭了。
空空洞洞的公交车,从桥上过,从地上过,
从水上过。
寥寥寂寂的风声,然后你缕一缕自己的手指,
抓不住的钥匙。
打开一扇没有门的门。
然后转身把自己关在空虚里。
漫长的岁月像水一样淹过来。
呼吸只有一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身子在外面。
生活给你很多馈赠,包括窒息。
年年从这里经过的梅花,
吐着烟圈,预示明年的毁灭。
反反复复,抓不住的存在感,
鬼魅一般嘲笑你。
你逐渐褪色在空间里。
像烟熏一般附着在墙上。
可怜的形状,用洗涤灵轻轻一擦,
就被置换得一干二净。
附着在某一面墙上,
然后有气无力地告诉别人自己的存在。
谁也不知道墙上挂着谁的灵魂。
谁也不知道来年吹的什么方向的风。
谁也不知道骨头嘎嘎响着孤单,
谁也不知道盐里埋着谁的嘶哑。
就转转吧,
回头撞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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