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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是我,头儿就是项籍。上学之前,我和他们混在一起打群架,搞恶作剧,位于小区“五毒”之首。刚上几日幼儿园,我与项籍成功地将幼儿园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至今幼儿园的孙阿姨看到我,都不忘说一句:“你小时候可不是一般的野,啧啧。”“野”字延长10秒中。每个小朋友都被我和项籍搞得鼻涕与眼泪齐飞,脸蛋同墙壁一色。“你们又淘气了!”孙阿姨抡起巴掌。“兄弟,快逃!这婆娘由我解决!”项籍摆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招式,我脚底抹油“吱溜”一声逃出幼儿园——管门的老爷爷根本不敢管我,如果他敢,那么,他的茶水里、饭里、点心里、桌椅上,甚至包括高压锅里会不定期地出现植物动物泥巴,直到他请我和项籍吃棒棒糖和沙琪玛。等我满口袋满手苍耳(俗称小刺球)跑回来时,孙阿姨正追着项籍满院跑,张阿姨,金阿姨,赵阿姨等阿姨们正忙着堵项籍的后路,小朋友们吓得个个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靠墙站成一排,好像几十个白橡木灵位供在灵堂,我偷偷溜进阿姨的房间(幼儿园的阿姨在幼儿园中都有各自的房间),在它们干净整齐的床褥下塞苍耳,在她们的拖鞋里也不忘藏上一颗。“项籍,我回来了。”我举起抓满小刺球的双手冲进阿姨堆里,没头没脑地把苍耳砸到阿姨的头发上衣服上,孙阿姨和张阿姨尖叫着躲闪,最后赵阿姨一把抱起我。“你们两个把家长叫来,”孙阿姨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真不像话!”一身狼狈地离开,我和项籍肩挨着肩站着,嘻嘻笑着,没事人一样。“兄弟,下回不要摘小刺球,买鞭炮就可以了。”项籍语重心长地教育我,“这样会更好玩。”孙阿姨的背影重重颤抖一下,一张惨白至极的脸蛋转向我们。“哇——我要回家!呜哇——”“妈妈——”“奶奶——”“阿婆——回家。”可怜的小朋友们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和恐惧,开始嚎哭,哭声像瘟疫一样传播,一会儿功夫,只见每个人都在抹眼泪哭鼻子,高分贝的哭声响彻云霄!“阿姨,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哭。”项籍甜甜地对孙阿姨说。孙阿姨怒目而视,“你不惹祸就算我烧高香了!”项籍贯嘿嘿嘿地笑,冷不防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死的竹叶青蛇,“啊——”孙阿姨花容失色。“谁敢再哭,我就把蛇仍到谁身上!”项籍说,这比棒棒糖、玩具及阿姨有效多了——幼儿园中立刻静悄悄,小朋友们用手背袖口使劲地抹去泪痕,畏惧地缩成一堆,战战兢兢地眨巴着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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