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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切有点像中国的鲁迅 有人说他是卡夫卡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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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6 23: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库切又来了

六卷本《库切核心文集》出版

2004年,库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过半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就一口气推出了这位“新科状元”的五部长篇小说:《彼得堡的大师》《青春》《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等待野蛮人》,在读书界激起了一股小小的波澜。在外国文学阅读疲软的当今,卖出1万多套,也算是不错了。

两年之后的今天,浙江文艺出版社再次引进了库切的五部长篇小说:《男孩》《慢人》《幽暗之地》《内陆深处》《福》,加上此前已出的《青春》(它和《男孩》一样,是库切两部自传体小说“外省生活场景”之一),构成了“库切核心文集”。目前已出《青春》《男孩》和《慢人》三种。库切深居简出,外界了解甚少。香港学者郑树森在一篇文章中写到他所见的库切:“几年前库切曾访问香港。那时才六十岁的小说家,须眉皆白,看上去感觉比实际年龄大十岁。大概长期在大学任教,对大学教授的发言及提问,非常习惯。应对自如之外,给人的感觉是闲话家常,和同行说话,不必身段,也不用修饰。”(湖)

现在的中国作家不会去学他

毕飞宇(作家)

库切?《耻》我看过的,但有好多年了,当时就记得特别好,是中国引进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仅次于奈保尔的一个。

王安忆说过库切的性描写有点过?现在的小说不都有性描写么,只要写得好,无所谓啊。

库切会不会给中国作家和我的写作带来影响?不会吧。现在的中国作家跟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不一样了,那时大家会去读外国文学,然后学习西方的流派,现在中国的作家开始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东西,不再跟在国外作家后面。所以,中国作家不会去学库切的。我也不会。

我写完长篇《平原》后,没动笔写新的东西,现在在看书,我看的书很杂,现在在读的是《傲慢与偏见》,一本老书。

王安忆误解了性他有点像中国的鲁迅

王敬慧(清华大学外语系副教授,库切中文译者之一)

我几年前去美国做访问学者,发现那边的老师给研究生、本科生上课用的教材是库切的《等待野蛮人》,于是,我开始看库切的书,现在读遍了他的所有作品,还看了很多国外学者对他的评论,而且还跟他通了好久的电子邮件。现在我在外语系教学,我也拿库切的《等待野蛮人》做教材,让学生们读,学生们开始可能会反映读不懂,但过段时间后,很多学生喜欢上了库切,发现了他对人性剖析的深刻性,我真开心。

我发现,库切对中国很有兴趣。他的观点很犀利,我觉得有点像中国的鲁迅。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们想邀请他来中国,但是,他拒绝了。可能他习惯了深居简出吧,他在国外也很少参加公共活动,而且只肯接受官方媒体和动物保护方面的记者的采访,有趣吧,库切是个坚定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呢。而且,跟他通电子邮件过程中,有的邮件他回得比较慢,但有一次我做库切和易卜生相似性的研究时,发邮件问他是否看过易卜生的作品时,他回得特别快,第二天就回了,说:“当然看过。”可见他有一点小孩子争强好胜的脾气。

库切的书刚刚被浙江文艺出版社翻译出版时,在上海的座谈会上王安忆认为他的性描写有点过,我听说这事以后觉得特别惊讶,我也很喜欢看王安忆的书,我觉得作家的灵魂是相通的,我想,王安忆之所以对库切会有这样的误解,可能是翻译的问题,如果她去读原著,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误解。

我们阅读库切有些势利

黄集伟(著名书评人)

库切的小说我读过一部,是《耻》。《耻》在中国出版,我觉得多半因为诺贝尔文学奖。否则,我不敢相信像他这样一位南非作家,会有更多机会进入中国出版人的视野。相同的道理也适用于你,我,乃至更多中国读者。我们很势利。没有诺贝尔这个金字招牌,我们多半看电视玩游戏去了。

对于库切,我觉得我很难真正读懂。我的阅读,好听的说法叫“时尚阅读”,不好听的说法则是“势利阅读”。就像美国学者彼德斯在《交流的无奈》里说的:在当下这样一个媒体饱和的年代,阅读“交流”是无望的。

关于库切,至少对我来说,像一座大山,站在它面前,我感到无力与窘迫。作为一个势利的、无力的读者,我能看见的,或许只是那高山上的某棵小草,某朵小花而已……而这一切对于一个优秀作家或一部优秀作品而言,微不足道。

库切是个世界公民

余中先(《世界文学》主编)

即使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库切在当代作家中也属于精英。他的创作不以曲折的故事和好读的情节取胜,而是深入剖析当代人的生存状态和各种文化之间的冲突。而且,他特别关注弱者,他虽然出生在南非,但他并没有强烈的祖国概念,他一直以非常宽广的眼光在写作。他对弱者的关注也是始终的,作品处处都带着思考,这可能使他的小说看上去不那么轻松,但如果你能静下心读,会发现里面的耐人寻味。

【闪回】

王安忆质疑诺贝尔文学奖:

库切的小说只有一个“性”字

浙江文艺出版社开过“库切小说文库”的研讨会,出席者包括马原、王安忆、陈思和、王晓明等作家和学者。

面对译为中文的库切五部长篇小说:《青春》《等待野蛮人》《彼得堡的大师》《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几乎是一片叫好之声。只有王安忆提出了质疑:诺贝尔文学奖怎么了?

因为,她在库切的书中只看到一个字:性,没有故事,也没有意义。

王安忆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库切现在所有的故事,无论政治的还是社会的,全都把最终意义归结到性。她发问:“性本身究竟具有多少资源,有多少含义在里面,我是怀疑的,我们是否给予了太多附加的东西?人应该有很多别的材料可以挖掘,为什么大家都要盯着这个材料?”

王安忆进而对西方写作发生了困惑,甚至对全世界作家的想像力产生怀疑:为何对故事不感兴趣呢?在她看来,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夺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曾经为中国作家找到了一条通向世界的路,知道了西方读者喜欢什么,诺贝尔文学奖喜欢什么。但现在,这条路却越走越绝望。现在的西方文学,好像只剩下了“风土人情,性和暴力”。(湖一刀整理)

【悦读手记】

库切牌鱼钩

孔亚雷文

他下午两点在麦当劳读库切的新小说。《慢人》。在快餐厅读《慢人》,这本身似乎就是个讽刺。音箱里淌出冰镇啤酒般的英文歌,桌上剩下的薯条可乐因为全球化而看上去疲惫不堪,穿制服的服务生像巡警一样来回走动。他看一会儿书,再抬起头看一会儿玻璃窗外的无声车流,两者有节奏地交替,就像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然后再一个猛子重新扎下去。

他喜欢在麦当劳看书,原因有两个:离这不远有一间他常去的小书店;麦当劳能有效地掩护他的孤独。不错,他喜欢孤独,但他不喜欢孤独得那么显眼。他是个低调的孤独爱好者。正如他爱穿旧衣服,但却不愿意看起来太邋遢。总的来说,他不太热衷于新东西———虽然他自己倒还年轻,还算得上半新不旧。他喜欢听嗓音苍老的音乐———纳伦德·科恩,玛芮安娜·费思芙尔,他喜欢读老年人———有些已经老死———的书,海明威,毛姆,马尔克斯,苏珊·桑塔格,村上春树,阿摩司·奥兹,保罗·奥斯特,现在又加上了———J·M·库切。(所以有人笑他,说他的书房像个敬老院。)他读了这些作家所有能弄到手的书。那是他的阅读方式。那是他爱的方式———当然,爱一个作家的书跟爱一个女人具体操作上是很不同的,但在本质上并无二致,他觉得。他爱他们,是爱他们每个人书中那独特的腔调,那与他内心产生共鸣的语言的音乐。(如果一个小说家没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声音,他/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伟大的小说家?)海明威的疲惫。毛姆的感伤。村上春树的失落。保罗·奥斯特的奇遇。苏珊·桑塔格的智慧。那么,库切呢?

库切的问号。也许。触动他心的,也许是库切那缓慢的、坚决的、持续不断的扪心自问。

他从未在另一个作家的小说里读到过那么多的问号。并且,那些问号几乎都只指向一个对象--自己。那些像鱼钩一样的问号,垂钓的不过是垂钓者自身的倒影。“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舞台上,即使没有人在看着我们。”《慢人》中的主人公保罗这样告诉我们。事实上,这是库切所有作品主人公的心声。从《男孩》里那个头脑清醒得可怕的少年,到《青春》里那个敏感而又笨拙的文学青年;从《耻》里那位因奸污女学生被除职的大学教授,到《慢人》中这位失去了一条腿,却又不合时宜地爱上了自己的护士的老摄影师,库切冷静地、残忍地、富有技巧地把他们每个人都逼到心灵的小舞台上,让他们自己审问自己,自己折磨自己,自己为自己定罪,同时又自己为自己辩护。也许我们应该这样宣称:“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在法庭上,即使没有人在对我们进行审判。我们将身兼原告、被告、律师、法官为一体。我们的审判不依据任何法律,只依据最诚实的内心。”

显然,那将是一场漫长而绝望的审判。而我们终将失败。人能打败自己?库切的回答是否定的,那甚至都算不上是回答,而是一种略带嘲讽的对这个问题本身的否定。“一个有道德原则的怀疑论者……”他浏览着瑞典文学院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他以知性的诚实消解了一切自我慰藉的基础,使自己远离俗丽而无价值的戏剧化的解悟和忏悔。”多么华丽的句子,他想,就像件漂亮的大衣,应该用个问号做的衣架把它挂起来塞到衣橱里。

他又发了会儿呆(关上衣橱门),然后继续读《慢人》。一个突遇车祸导致残疾的老头,一个性感丰满的女护理,一个神秘兮兮的作家。一个作为鱼饵的故事,引诱着我们把它吞下去,而接下去呢,等待我们的将是刺破我们喉咙的、问号形的鱼钩。库切牌鱼钩。闪亮,尖锐,简洁。就在你被刺穿的那一刹那,就在你感到痛楚的那一瞬间,那团不可靠的鱼饵,涣散了,溶化了,变得毫不重要了。

那是一种令人满足的痛,他觉得,一种文学性的痛。它抵达缓慢,目标明确,效果良好。他小心翼翼地合上书页,就像在小心翼翼地弄下穿在嘴唇上的鱼钩。库切牌鱼钩。他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有什么不同。音乐继续播送,汉堡继续出炉,服务生巡警继续巡逻,车流继续飞奔。感谢麦当劳的成功掩护,使他得以暂时逃离这个枪林弹雨的快餐时代,进行了一次小而秘密的孤独旅行,并且———这点很重要———成功返回。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J·M·库切(1940-),南非作家,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现任教美国芝加哥大学。与库切共事过30年的南非开普敦大学教授StephenWatsson认为:“无论库切的小说写的是南非,还是写的是无名之地,他都是卡夫卡的最好的接班人。”


J·M·库切(1940-),南非作家,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现任教美国芝加哥大学。与库切共事过30年的南非开普敦大学教授StephenWatsson认为:“无论库切的小说写的是南非,还是写的是无名之地,他都是卡夫卡的最好的接班人。”


(记者黄莺 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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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4 18:01 | 只看该作者
库切的〈慢〉还没看到有卖的,着急呀……
文中说“我们阅读库切有些势利”,说的很对!想一想获奖前的品特也是一样,在国内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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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4 23:19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奖项这个东西是这样的
双刃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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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7 20:49 | 只看该作者
找到库切文集了
《慢人》读完了,对其中那个女作家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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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7 20:51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不断进步的牧场管理员
真让我们感到欣慰
我记得原来有一个关于大仲马的文卷
不知道这样的活动什么时候有第二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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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7 20:54 | 只看该作者
大家都在读书学习,我也不能落下啊
“大仲马的文卷”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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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7 20:56 | 只看该作者
就是那次问答活动啊
难道不是大仲马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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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8 19:56 | 只看该作者
恩,是大仲马区的,那次活动是斑竹Juan主办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卡夫卡区也可以来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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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9 13:40 | 只看该作者
不过了解卡夫卡的人不是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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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31 15:36 | 只看该作者
王安逸只看见性?

这种小市民作家也只配看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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